合不合理先不說,反正丁潛一番話是把大家都雷倒了,一個個張著合不攏。
還從來沒有一個刑警隊辦案時,推理推到封建迷信上的。
杜志勳咳嗽兩聲,刷刷存在,“丁潛,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嚴肅點兒好不好,不要拿死者開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我是很認真的說,如果我推理的有問題,大家可以指出來嘛。”丁潛帶著有點兒可恨的微笑說。
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認真的,更可恨的是,他的推理邏輯上確實環環相扣,還真讓人一時間找不出破綻,沒法反駁。
什麼是天才,天才就是正說正有理,歪說歪有理,讓人天天想踩他的傢伙。
大塊頭的年小膽子比郭蓉蓉還小,聽完丁潛的話,頭皮炸,後脊樑發涼,跟邊的鐘開新嘟噥,“這個案子是他//的邪,咱們特案組只管人事兒,不管鬼事兒,我看咱們還是回藍京吧。別再讓那個紅小鬼兒把咱們給領走了。”
鍾開新吧嗒吧嗒,“要不咱倆明天開車去靈寺上柱香,求個平安符吧,我順便給柳醫生也求一個。”
杜志勳狠狠瞪了他倆一眼。
衆人人心浮,正在竊竊私語,有個人冷冷道:“哪裡有什麼鬼魂,就算真有,也只能是冤死的靈魂。真正惡的是人。只有人才能費盡心機,不擇手段的去害人!”
衆人聞聲轉頭,說話的人正是法醫柳菲。
坐在角落,神冷漠,聽著別人議論紛紛,突然開口,一下就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目流轉,冷幽幽的目看向丁潛,“是我親自給那個孩做檢的。我清清楚楚記得上每一傷口,每一道傷痕。那不是鬼,那是人的手段。就算真有你所謂的那種通法的人,他也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他在這個孩上所做的一切只能證明一件事--他是一個兇殘扭曲,不可饒恕的罪犯。如果不能儘早抓住他,還會有更多的人遇害。你,我,我們在這裡的所有人要做的,就是抓住這個傢伙,讓他到應有的審判。”
誰都沒想到,一貫冷漠的柳菲能突然說出這樣一番激憤人心的話。
丁潛沒想到,這個冷人的心深也藏著如此的部分。
那雙剔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凝注他,似乎在努力看他的心,尋找他所說的那個神人。
丁潛很好奇這個人是不是真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他在想巫雲飛。
他荒誕的假設裡所指代的那個神人。
他倒並非想爲巫雲飛洗白,只是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套荒唐的推理能把這個案子裡出現的所有靈異的東西聯繫在一起。無論是徐寶昌碟仙招惹的紅鬼,還是丁潛接連遭遇的紅孩,似乎與這個雕骨師之間存在著某種不爲人知的關聯。
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殺鬼,還是鬼殺人呢?
……
……
不管怎樣,確實了被害人的份,案就出現了重大轉機。
警方開始圍繞徐失蹤前後展開多方面調查。他們對徐寶昌夫婦也進行了走訪瞭解。
夫妻都是平江郊區的農村人,在老家種了兩畝菜地,平時從家裡拉點兒菜到市裡賣,也到批發市場進點兒菜。小本經營,收不算高,也還可以維持生計。
因爲兒徐在第三中學唸書,爲了照顧方便,他們在學校附近的農貿市場裡賣菜,還在市場街邊租了兩室一廳的舊房子。步行距離學校只有十幾分鍾。
夫妻倆平時比較熱心腸,人緣不錯,沒有與人結過怨。這就很大程度上排除了報復殺人的可能。
從徐這方面手,據班主任反映,徐一貫在學校表現正常。格比較順,很與同學爭執,績於中上等。不算那種顯山水的學生,但也不至於被人忽視。
這樣的調查結果跟徐寶昌夫婦所說的況差不多,但不是特案組想要的。越是沒發現疑點,纔是最大的疑點。難不真是紅鬼把徐領走了?
雖然大家都覺得神鬼說不可信,但誰又都不能給出更合理的解釋,特別是聽了丁潛那套拘魂、五雷符的靈異推理,心裡更有點兒犯嘀咕了。
組長杜志勳依然保持沉穩,他問丁潛,“你有多久沒用過共了?”
“好幾個月了,自從你們覺得我像個神病,我就沒用過。”
“偶爾用一次也無妨,我想看看,你的共對碟仙有沒有效果。”杜志勳難得也能開句不像玩笑的玩笑。
“……”
杜志勳拉著丁潛和特案組警員來到了第三中學,他對丁潛說:“我們就從徐那天放學回家開始。重新會一次那個孩是怎麼失蹤的。”
丁潛沒反對,事實上,當他得知徐也在第三中學上學,心裡就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確實是很巧合,兩天前他撿到了姚佳悅的學生證,地址也是第三中學。當時他來過一次,沒找到姚佳悅,還被誤會了狼,沒想到現在又因爲另外一個孩失蹤找到了這裡。
難道這僅僅是巧合嗎?
從第三中學出來,丁潛和杜志勳他們跟著徐寶昌往家走,他們走得不快,就像徐平時放學以後溜溜達達回家那樣。
出學校是一個十字路口,穿過斑馬線,一直前行,路過一個婦科醫院,一個公園,右拐下行百十米,再橫穿一條馬路,就到了解放路市場。
這個市場大,附近的人都到這裡買菜,裡面有個農貿大廳。外面的街道上還有不擺攤賣貨的。有些小本買賣,不起市場管理費和各種稅的小商販就在市場外面,擺攤兒賣。看見城管和稅務局的人來了,就四散逃竄。
徐的家就在市場裡面。
這一路走過來,杜志勳眉頭鎖,丁潛看著也不比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