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許對於兇手來說，有某種特殊的含義。”

丁潛的話聽著似乎有些道理，但還是不夠徹。

大家都陷了沉思，默不作聲，看著柳菲圍著忙碌，測了肝溫，拍完照片，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柳菲停下手，初步檢算是完了。

對杜志勳說：“死因暫時還無法確定，我需要在解剖的時候詳細檢查。死亡時間，從死者的腐敗程度能推算出來。暴在天，皮下出現了腐敗的靜脈網，已經有巨人觀的跡象，估計死亡時間在3天到4天左右。如果做詳細檢，死亡時間還能更確一些。”

杜志勳想到了什麼，招呼幾個工人過來，那幾個工人還有點兒不敢，從警察外面繞著走過來。

杜志勳指指發現的水泥坑問幾個工人，“這個要灌水泥樁子的坑是什麼時候做好的？”

“昨天下午。”有一個長得五大三的工人說。

“那個時候有沒有注意坑裡有人沒有？”

“肯定沒有。我們好幾個人都看著呢。要是有人放也只能是昨天晚上，白天這裡都有人。”

其他幾個工人跟著附和。

他們的回答證實了杜志勳的懷疑。

杜志勳對組員和孫建洲說：“現在又出了一個疑點。這個孩是三四天前遇害的，假如這些工人沒撒謊的話，那就是說，兇手並沒有馬上棄，這又是爲什麼呢？”

衆人默然不語，這個案子離奇的地方太多了，著詭異。

“這裡--”

一聲人的聲把衆人的思路又都拉回來。

是柳菲的聲音。而且是從遠傳來。

大家這才發現不在人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開了。

衆人順著聲音走到發現的水泥坑，柳菲已經跳進坑裡，擡頭對衆人說：“我在這下面的土裡發現了一些火燒過的東西，好像是紙片，不知道是不是兇手留下的。給我找一個乾淨的塑料袋來，我要把這些摻紙片的泥灰帶回去化驗……”

……

……

發現的4個小時後。

平江刑警隊又了特案組的臨時辦公地點。

案分析會上，特案組組員和本地警員互相流調查結果。

孫建洲負責排查現場工人，他們是目擊者，但兇手也最有可能藏在他們當中。很多兇殺案裡，兇手都躲藏在案發現場最近的地方渾水魚。

孫建洲員了警隊所有人，對工地的工人做了一通調查。

“火車站擴建工程的全部工人有725個，案發現場貨運樓工地有67個。我們現在只來得及給貨運樓工地的工人做了筆錄。目前還沒有發現特別可疑的人。不過，所有人的份證已經都在我們手裡了，不擔心兇手逃跑，不過排查還需要時間。我個人覺得兇手很可能就藏這些工人當中，兇手選擇在工地作案，就是因爲悉作案環境。”孫建洲首先做了一番說明，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之後說話的是鍾開新，他負責審查工地現場附近的監控攝像頭，但也沒什麼收穫。車站地區客流多，地形複雜，棄地點又是個巨大的天工地，附近幾乎沒有監控，搜查起來實在有難度，即便兇手就藏在人羣裡也很難被認出來。

這樣的結果杜志勳有心理準備，他現在統籌全局，不能輕易斷定兇手就一定藏在工人中間，即使真在，他也需要足夠的證據把他找出來，僅僅靠排查和口供遠遠不夠。

分析會很快就結束了，會後他直接來法醫室，看看柳菲還能不能從那奇特的上發現更多的線索。

他覺得，這個案子的關鍵還要從手。只要能弄清楚兇手爲什麼要選擇如此奇特的殺人手法，就很可能發現兇手的某些重要特徵。

當他走進法醫室，發現有個人比他來的更早。

丁潛。

他正站在解剖室門外低頭髮呆，不知在想些什麼，都沒看見杜志勳進來。

這傢伙上一直拒絕加特案組，可是一有大案卻總能看見他，也不知道是這傢伙點子太背，還是口是心非。

不過，他在這一次明顯沉默多了，看來這個案子把他也難住了。

老人面對面肯定要打聲招呼，杜志勳這次對丁潛還算態度友好，點下頭說：“丁醫生擾初中生被扭送派出所的事兒我已經聽說了，雖說是個誤會，但以後做事還是要謹慎爲好。聽說那個孩恰好穿著一件紅子。幸虧郭蓉蓉把你保出來了。要不然現在沒準兒就把你當嫌疑犯了，豈不是冤枉。”

丁潛捱了一頓奚落，暗罵郭蓉蓉沒立場，牆頭草隨風倒，爲了向杜志勳表忠心，連大叔都給賣了。現在這幫90後也真太勢利了吧。

杜志勳推開解剖室門，走進房間，丁潛隨後跟進，他也想知道柳菲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此刻，穿著了一藍的法醫袍。戴著口罩，長髮束馬尾，正俯解剖臺前，拿著解剖刀和鑷子，在被切斷的腳腕挖著什麼東西。

那跪伏的孩已經被解開了繩子，四肢舒展，平躺在解剖臺上。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柳菲並沒有把合死者五和下的線拆下來。看著既古怪又悽慘。

孩的腔已經被打開，骨和肋骨取出放在一個不鏽鋼的托盤裡。腔和腹腔的都清楚的暴眼中。

在柳菲旁站著平江市公安局的錢法醫，給做助手。

看到杜志勳和丁潛進來了，柳菲停下手頭的工作，對杜志勳說：“你來的正好，正想跟你說說死者的死因。是窒息而死的，肺和心包髒層都有典型的窒息出點。在死者的胳膊和上被捆綁的部位也出現了掙扎磨損的痕跡。推測殺人經過應該是兇手先把這個孩捆綁起來，然後用微型紉機把起來。被害人經過了一番掙扎後被活活悶死。之後，兇手才用刀子切斷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