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質細膩,雕工湛,構思奇巧,世所罕見。
屋裡的溫欣和屋外的丁潛都目瞪口呆,說不出話。
過了好半晌,溫欣震驚之餘問:“你有這麼好的東西,能贈送給我一件嗎?”
“抱歉,我不能。”
“可是我太想要了。”此時的溫欣似乎已經著了魔一般,手去那腰帶。
巫雲飛飛快的將腰帶收回來,重新拼接一肋骨,幽幽對溫欣道:“如果你真那麼想要,我也可以送你一件,但我需要一樣東西來換。”
“什麼東西?”
“你和他的命!”巫雲飛一指站在門口的丁潛。
與此同時,紅小孩扭回頭。
一張七竅流的死人臉!
兩個窟窿森森的凝注丁潛!
丁潛打了一個冷戰,從夢中驚醒。
他躺在牀上,大汗淋漓,氣吁吁。
剛纔的夢如此真實,以至於他好半天都不能從噩夢中恢復過來。
他本以爲他已經把今天的事都解決了,可實際上,它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深深的影響他了。種種之前被藏在表面之下的疑點經過前意識的梳理,被以夢的形式呈現出來。
丁潛靜躺在牀上,著昏黑的天花板,回憶著夢境裡發生的一切。
那些看似誇張、驚悚的一幕幕片段,都是他心中的猜疑。
他其實並不完全相信那個雕骨師所說的一切。或許,真相併不像丁潛看到的那麼簡單。
尤其是那個奇怪的紅孩,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那裡,又突然消失了?
難道真是自己的幻覺?
即便就是自己幻覺產生的,也肯定有某種原因。丁潛自己就是研究心理的,他清楚真實與幻覺之間的不同。沒有憑空生出的幻聽幻視,它多多都會到外界的影響或者暗示,在病人的意識中經過了過分放大,才呈現出離奇的一面。
是真是假暫且放在一邊,這個孩當時在向他求救。
丁潛一直搞不懂爲什麼求救,那附近當時並沒有發生任何可怕的事。
他本來要問問孩的,可是被巫雲飛打斷了,在他分心的功夫,孩就不見了。
難道……
巫雲飛是故意打斷自己的?
他跟那個紅小孩之間莫非有什麼牽連?
想到這,丁潛徹底清醒了。
他從牀上爬起來,去洗澡間衝了淋浴。看看錶,凌晨4點。
他給自己簡單弄了一份三明治,加一杯牛。純粹的西餐吃法。溫欣在的時候,每天早上喜歡這麼吃,簡單又有營養,久而久之,丁潛現在也養了這個習慣。
吃了早餐,換服的時候,他看到櫥旁邊放著一個塑料袋,裡面有個黑不溜秋的圓東西。他彎腰從裡面拿出一個圓溜溜的泥罐子,這纔想起來,昨天在巫雲飛那兒臨走的時候,他送給自己的安魂香。
安魂香……
丁潛心裡一,難不是聞了這個東西產生幻覺,讓自己看到了那個紅小孩?他之前不是沒著過這種道兒。
但不管他怎麼想,一切都只是猜測。他現在手裡還沒有任何據。
丁潛打算今天自己親自去查查,經過了那個離奇的噩夢,丁潛覺似乎嗅到了一點兒不尋常的味道。但他現在還無法描述出來。
……
……
平江第三中學。
丁潛下了車,看看時間,8點過10分。再看校園裡已經空無一人了。這個時候學生們都已經上課了。
他算錯了時間,沒想到現在的學生這麼早就上學。
中國學生的勤勞舉世聞名,以他們的付出,理應像奧運會包攬乒乓球金牌一樣包攬諾貝爾獎和菲爾茲獎。經過我們多年的偉大教育改革,最終擁有的還是乒乓球金牌。當然,還有尊敬長輩,一切比我們有錢,有權,有地位的人,都是我們的長輩。
丁潛走到校門口,不等傳達室老頭問他,他板著臉問:“你們彭校長在嗎?”
彭校長是第三中學的一把校長。隨便上網就能查到。
“彭校長……我給你打電話問問啊……”老頭立馬肅然起敬,找電話去彙報。
“不用了,麻麻煩煩的。”丁潛顯得很不耐煩,“我自己去找老彭吧,他不在我就等他一會兒,沒關係。”
說著就一步三晃的走進了大門。
老頭兒點頭哈腰,都沒想起來問問他是幹什麼的。
丁潛漫無目的在校園裡溜達,在兜裡的手攥著那個學生證。這是他最後一點兒線索了。學生證是平江第三中學的,這至說明那個紅孩與這所學校有點兒關係。名字是假的,那照片呢?
他想找個人來問問,正在琢磨是找老師好,還是找學生,忽聽到後有人經過,他轉過,就看見一個穿著紅連的小孩,慢悠悠的朝教學樓走去。
紅孩!
這個影出現的太突然。
丁潛愕然片刻,兩步攆上去,一把拉住那個孩的胳膊,“你等等。”
“幹什麼,你誰呀?”紅不滿的起來。
轉回,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長得白白淨淨,大眼睛,小,臉蛋兒,好像一個瓷娃娃。
不過這個大娃娃的脾氣可不太好,“喂,你拽我幹什麼,大叔!”
丁潛昨天聞了安魂香,暈暈乎乎中看見的紅孩,現在仔細回憶,很多細節他都記不住了。
他從頭到腳仔細打量這個小姑娘,有點兒不確定是不是昨天看到的那個。
“小姑娘,你姚佳悅嗎?”
“姚佳悅?什麼土名字啊,我安琪,英文名angla。”
孩說完,又用狐疑的眼神瞧著丁潛,“大叔,你是故意跟我套近乎的吧。你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好看,覺得我家有錢,想綁架我呀!”
丁潛沒想到遇到了這麼個破孩子,手想往大蘋果的似的臉蛋上掐一把,沒想到手指頭剛一到孩臉蛋,小孩忽然扯著脖子,用拉警報一樣的高分貝發出刺耳尖,“啊--救命啊--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