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門簾拉開,蔣雨馨貓腰往裡一瞅,鬆口氣,“我還以爲帳篷裡沒有人呢,原來是潘姐。你突然喊一嗓子,把我嚇了一大跳。”
還好意思說,是我嚇你還是你嚇我啊?
蔣雨馨沒好氣的問:“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你不是跟那個外國人在一起嗎?人呢?”
“我們倆……走散了。”蔣雨馨其實想說,我們倆犯相,誰也不想搭理誰。
“這樣啊。”
蔣雨馨瞧著潘潔的臉,眨眨眼睛,忍不住問:“潘姐,你是跟強哥吵架了嗎?”
潘潔一怔,連忙道:“哪裡有,我們好著呢。你們小孩子沒事兒別什麼都說!”
“哦。”蔣雨馨捱了一頓說,自討沒趣,“那我先走了,潘姐。”
“嗯……你等會兒。”潘潔忽然又住了。
“怎麼了?”蔣雨馨發現潘潔的眼睛在自己上打量了好幾個來回。
“蔣雨馨,咱倆換換服吧。”
“換服?!”蔣雨馨很詫異。“爲什麼要換服啊,咱們的角不是都已經安排好了嗎?”
“不過就是個遊戲,誰穿什麼服都無所謂。我都什麼年紀了還演學生,的,勒得都不上氣來。”
蔣雨馨其實對自己上酒吧的/裝也不滿意,既然潘潔想換服,那正求之不得。
兩個人換完了服,蔣雨馨沒再耽擱,可是認認真真的玩兒遊戲,不爲輸贏,重在參與。
“嗨,小姑娘,別一個人瞎跑,還是找找你那位洋妞搭檔吧,人家好歹也是個警察、萬一這個林子裡真有壞人呢。”潘潔意味深長的提醒了一句。
蔣雨馨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離開了休息區,一邊走一邊回想潘潔的話,越琢磨心裡就越沒底。看看自己在林之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萬一真遇到點兒危險怎麼辦?
這樣想著,不經意一擡頭,看見不遠的樹上有個黃的箭頭。箭頭下面吊著一個花籃,
裡面肯定裝著什麼暗示。走到樹下,想把花籃夠下來,發現花籃離地面將近三米高。自己本不夠高。如果和搭檔在一起,搭個人梯就能夠到了。可是現在上哪兒找帕帕拉去,只能靠自己。
左右瞧了瞧,恰好看見草叢裡有個圓溜溜的石頭。想都沒想手就捧了起來,這個石頭不像想的那麼,手乎乎的像個大泥球,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往手上爬。
正納悶想低頭看看,忽聽後有人高喊。“趕扔掉!”
喊話的人正是帕帕拉。
蔣雨馨被這麼一嚇,手一哆嗦,那個泥球手掉在了地上。跟著就有麻麻的東西從泥球裡往外鑽,看著渾發麻。
“那是殺人蜂!”
帕帕拉焦急的喊著,跑過來已經晚了。
蔣雨馨只是聽說過有種蜂攻擊極強,毒大得能殺人,但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以爲蜂的巢肯定是像蜂窩煤那樣,一個小格子挨著一個小格子的東西,沒想到實際上就跟個髒泥球差不多,一點兒都不起眼。
帕帕拉兩嗓子把完全嚇傻了,看著腳下的蜂巢外面已經裹了一層黑乎乎的馬蜂,振翅飛,發出嗡嗡聲,準備發起攻擊了。
千鈞一髮之際,帕帕拉手疾眼快,一把扯掉了上的*。飛速扣在蜂巢上。拉起蔣雨馨拔就跑。
一口氣跑出了能有百十米,確信聽不到嗡嗡聲了,兩個人才氣吁吁的停下腳步。
此時的蔣雨馨對已經完全沒有了見,心中充滿了激。“謝謝你。”
帕帕拉不以爲然的“嗯”了一聲,表有些痛苦,走到一塊大石頭前坐下,查看自己的胳膊。
蔣雨馨這才注意到的小臂已經完全腫起來,驚慌失措,“被馬蜂蜇的嗎,這可怎麼辦啊,會不會有危險……”
“才咬了兩三口,死不了。”
“我們還是趕出去吧,不玩兒這遊戲了。”
“你還能記住回去的路嗎?”帕帕拉問。
“我……”
“就算能找到,我這毒都發作了。”
“那怎麼辦啊,都怪我!”蔣雨馨滿心愧疚,急得團團轉。
帕帕拉從兜裡掏出一瓶喝剩一半的礦泉水,扔給了蔣雨馨。
“幹什麼?”蔣雨馨不解的著。
“把裡面的水都喝了。”
蔣雨馨照做了,心裡還在納悶。自己喝水跟帕帕拉解毒也不發生關係啊。
“趕喝,想什麼呢。”
“唔--”蔣雨馨仰脖把半瓶水都喝了,拿著空瓶子懵懂的著帕帕拉。
“現在往瓶子裡撒尿。”
“啊?”蔣雨馨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pee-pee,撒尿,懂了嗎。”
“可……可是……”
“我知道瓶口小了點兒,不容易瞄準,所以才讓你多喝半瓶。”
蔣雨馨都快抓狂了,要不是看帕帕拉是個的,保準以爲自己上變態了。
“快點兒,我等著要用呢。”帕帕拉不耐煩的揮揮那個腫脹的胳膊。
蔣雨馨迫於帕帕拉的威,躲到一棵樹後,廢了很大力氣,憋憋放放,好容易才接了小半瓶。
不知爲什麼,腦海中忽然回憶起上學時學過的《賣油翁》的文言文。說有個老頭先往葫蘆上放一枚銅錢,然後往葫蘆裡倒油,能做到銅錢上不沾,以此證明能生巧。
“我亦無他,唯手爾。”課文里老頭充滿哲思的這句話還記得。現在想想,覺得這個老頭兒很猥瑣。
“好了沒有。趕給我。”帕帕拉催促。
蔣雨馨把塑料瓶乾淨,著頭皮,拿著溫熱的瓶子遞給帕帕拉,心裡還在琢磨,這個老外不是因爲聽說了中國喝子尿的偏方吧,可我只能算啊,喝了也不頂用,我要不要告訴一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