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有碼?”丁潛一怔。
這個案子都已經水落石出了,不應該再有什麼碼了。
“你過來看一眼吧。”
柳菲把丁潛領到西廂房,一張半新不舊的木牀上並排放著四疊,外在下,/在上,最上面是,疊的整整齊齊,上用別針彆著被害人照片。前面放著被害人的鞋。
唯獨缺了溫欣的。
丁潛本用不著看照片,就知道這裡沒有溫欣的。
但是,並排擺放在四個被害人旁邊的還有一張16開的白紙。
“這張紙是與放在一起的。上面寫了一連串符號,沒人看懂是什麼意思。不確定是不是兇手故意留下的。”柳菲說。
丁潛拿起那張紙,看著有點兒像一個公式——
▽2ψ(x,y,z)+(8π2m/h2)【e-u(x,y,z)】ψ(x,y,z)=0
他在腦海中搜索了片刻,說:“薛定諤現六子薛定諤貓態。”
“這是什麼意思?”
“是由奧地利理學家薛定諤提出的有關‘貓生死疊加’的著名思想實驗。就是假設,把一隻貓放關進一個不明的盒子裡,把這個盒子連接到一個包含一個放原子核和一個裝有毒氣的容的實驗裝置。設想這個放原子核在一個小時有50%的可能發生衰變。如果發生衰變,它將會發出一個粒子,而發出的這個粒子將會發這個實驗裝置,打開裝有毒氣的容,從而殺死這隻貓。據量子力學,未進行觀察時,這個原子核於已衰變和未衰變的疊加態,但是,如果在一個小時後把盒子打開,實驗者只能看到‘衰變的原子核和死貓’或者‘未衰變的原子核和活貓’兩種況。按照常理來理解,貓可能死了也可能還活著。量子力學闡述,就是存在一箇中間態,貓既不死也不活,直到進行觀察看看發生了什麼……這就是科學界最有名的‘薛定諤的貓’試驗。”
“這不是理學的知識嗎,這算是碼嗎,這和碎案能有什麼關係?”饒是柳菲聰慧過人。這一次也糊塗了。
丁潛默不作聲,腦子裡忽然打過一道厲閃。
熱逆流,直衝頭頂。
他一句話也不說,轉衝出倉庫。幾乎撞上迎面走來的郭蓉蓉,把郭蓉蓉嚇得往旁邊一躲,“搞什麼呀大叔,趕去投胎呀。”
丁潛一把拉住問:“有車鑰匙嗎?”
“有……有啊。”
“給我!”
郭蓉蓉給丁潛突然搞得矇頭轉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呢,就被丁潛一把搶過車鑰匙,“你開的什麼車?”
“門口那輛灰的福特福克斯,特案組的車,餵你幹什麼呀?”
丁潛也不會回答,大步走出院子。郭蓉蓉一頭霧水的走進倉庫,見到柳菲,忍不住問:“丁大叔是怎麼回事兒呀,二話不說就把咱們的車開走了。他要幹什麼去?”
“……”柳菲搖搖頭,沒說話。
……
……
丁潛開車一路狂奔。一口氣開回藍京市,直到市中心醫院。
他中燃燒著一團火,目冷,大步走進醫院,直奔重癥監護室。
砰——
門被大力推開,撞在牆上。
重癥監護室裡正在給病人掛點滴的兩個護士嚇壞了,回頭看見一個男人兇神惡煞一般走過來。“先生……你……你要幹什麼?”
“你們倆都走開!”丁潛一把推開們走到病牀前。
病牀上那個燒的渾焦黑猶如活鬼一樣的人還在茍延殘著。
“馬小軍!”丁潛低吼。
病人緩緩睜開鉛重的眼皮,渾濁的眼珠瞅見了丁潛,嚨裡發出嘶嘶的。
“你現在還不能死!”
丁潛朝他臉狠狠給了兩掌,馬小軍雙眼翻白,差點兒過去。
兩個護士戰戰兢兢說:“他是重癥病人,隨時都可能有危險,你不能這麼對待他!”
“都給我滾出去!”丁潛一聲怒吼,把兩個護士都嚇跑了。
讓丁潛連打帶吼,馬小軍迴返照似的睜大了眼睛,直勾勾瞅著丁潛。
“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話,“那個寫著‘薛定諤的貓’公式的紙條是你故意留下的吧。”
“……”
“你什麼意思?”
“……”
“說話!”
“呵呵呵呵……”馬小軍焦糊的臉上裂開一道裂,發出笑聲。“你能找到我,就說明……你已經明白了。”
“跟我故弄玄虛,你不就是想告訴我溫欣的事嗎。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放在萬方廣場噴水池裡的溫欣那雙手,你是怎麼得到的?”
“你猜呢?”馬小軍反問。
“我知道,呂正凱纔是真正的連環碎案兇手。他原本已經收手了,可能是翁紅髮現了他殺人的,他怕翁紅說出去,被迫把殺了,僞裝了碎案的樣子。而你,應該知道真相,所以你殺了呂正凱,還假扮他給我設局。你這樣做本沒有任何意義。”
“我還以爲你有所覺悟呢,其實你什麼都不懂啊,丁醫生。”馬小軍嗬嗬冷笑。“我實在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要不然,我的碼就白設了。你只關心溫欣,但你應該先看看翁紅。”
“……”
“我爲你做這個局,就是要告訴你,翁紅的死你也要負責,你和兇手一樣,都是殺害翁紅的兇手!”
他燒焦的雙手用力抓牀單,嗓子嘶啞,聲嘶力竭的咆哮,“是你這個自以爲、麻木不仁是的蠢東西,把我送進神病院,生生把我和翁紅拆散,你憑什麼就斷定我要傷害翁紅?我自己的心思我不懂嗎,還要你來替我判斷。”
“我本人對你並無惡意,你確實是有神分裂,還有克雷宏波綜合癥。”
“嗬嗬嗬嗬……那又怎樣,我沒有傷害過翁紅,我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我憑什麼要被送進神病院,我憑什麼連的權利都沒有?你們可否對我有過一點點做人的尊重?”
“……”丁潛一下被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