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潛已經做到心裡有數了。
他開始跟馬小軍閒聊,然後給了他幾份測驗表格,讓他填。表格上的題目都是比較簡單的日常題目,諸如,你是否睡眠正常?是否說過一些可能不真實,並讓聽者到不耐煩的話?是否有不切實際的妄想等等……
這些問題主要測試男孩的注意力,對外界刺激的反應,對自我意識的認知,焦慮程度等等。
男孩填著填著,放下筆,擡起頭,鼓足勇氣問丁潛:“你也懷疑我不正常是嗎?”
“如果你真的不正常,就不會這麼問我了不是嗎?”丁潛笑著反問。
男孩想了想,也出了靦腆的笑容。
“能跟我講講嗎,馬小軍?”
“講什麼?”
“那個孩。”
“……”
“隨便怎麼說都行,我不是來批評教育你的。”
“那你來做什麼?”馬小軍警惕的打量丁潛。
“我是來幫你的。當然,前提是你需要我的幫助。”
“我不需要。”馬小軍神陡變,目中充滿了厭惡。
“你需要。”丁潛斬釘截鐵的說。帶著與年齡極不相稱的深沉與老練。“你現在的況,不用我多說,你自己心裡也很清楚。難道你想一直這樣下去嗎?你心裡就到抑,不有個傾聽者,告訴他你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沒有人理解你嗎?”
“……”馬小軍流出了痛苦、掙扎。丁潛的話準確的點在他心坎最痛的地方。
“你覺得我和你的老師或者父親相比,誰願意理解你?”
“我……我和翁紅是真心相的。他們都在迫害我!想要拆散我們!”馬小軍鼓足勇氣仰起臉直視丁潛,眼眶裡聚滿淚水。
“但是,我聽說翁紅並沒有承認過喜歡你,你沒日沒夜的跟蹤是爲什麼呢?”
“翁紅怎麼會不承認,不止一次向我表達過,只我一個人。一生一世只我一個人。長得漂亮,膽子小,沒有人保護會到害怕,會有壞人打主意。所以我才上下學保護的。”
“有跟你親口承認過,說要跟你在一起嗎?”
“流用不著一定要親口說出來,我只要看到的眼神就知道在想什麼,的眼睛會說話。去年學年末迎春晚會上,在舞臺上表演,始終都專注的看著我一個人。心裡只想全心全意的爲我一個人演出。這不是是什麼?”
“好吧。那你有沒有想過用更和的辦法跟翁紅往呢?就算也喜歡你,但你這種太直接的方式,人家畢竟是孩子,會不會難以承呢?”
“不會的。知道我的心意。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只要眼神和作跟我流,其實那比起親口表達更可信。我知道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我還知道,我和前世就有緣分,我們生在今世是再續前緣的。無論誰也不能拆散我們。沒有我,不可能活下去。需要我的保護。我向發過誓,這輩子,不管去哪裡,我都會陪著,保護。”
“所以你就給寫書是嗎,只有這樣才能表達你的真心?”
“是天使,出淤泥不染的天使。我爲做什麼都願意,何況,我用寫的字只有我們兩個能看懂它深層的含義,這有多浪漫呀,這就是我們的見證。”
“你要勒死化學老師也是爲了這個?”
馬小軍很驕傲的說:“翁紅是在考驗我有多,太我了,怕我辜負,纔給我出了這個難題。其實沒什麼,對我來說,只要說出來,我就不會拒絕。”
丁潛一愣,看著馬小無比認真的表,點點頭:“好吧,我知道了。”
“我還要告訴你一個,你想聽嗎?”馬小軍忽然顯得很神,又很鄭重。
“你說。”
馬小軍低聲音,生怕別人聽到似的,“翁紅有危險。有人要加害,如果我不保護,就有危險了。”
“什麼人要害?”
“你肯定想不到……”馬小軍神兮兮的說,“就是他們班的班長。”
“是嗎?”
“我親眼看見他把翁紅帶到沒有人的地方去威脅。他是個極端險狡詐的傢伙,他的肯定是要加害翁紅沒錯。我要是不保護好翁紅,翁紅肯定就會有危險的。”
問話之後,丁潛還真就找了翁紅班的班長,看看這個所謂的險狡詐的傢伙究竟是什麼樣?
結果一看,是個高高大大,很帥氣的大男生。這個男生呂正凱,不但是班長,學習績在年級組也數一數二,文活也樣樣出衆。絕對是個才貌雙全、前途大好的優等生。而且,還是很多生心目中的校草。
之後一打聽,其實是翁紅不堪馬小軍的sao擾向班長呂正凱求助,呂正凱仗義相助,答應護送上下學。後來有一次在翁紅家樓裡撞見了馬小軍,還把馬小軍揍了一頓。在大家看來,這簡直就是英雄救,爲民除害。唯獨到了馬小軍裡就完全走了樣。
校領導詢問丁潛,馬小軍的況到底嚴重不嚴重。
丁潛實話實說:“這個孩子本質上倒也不壞。只是他的大腦出了點兒問題。據我的測試結果和觀察來看,他有神分裂癥狀,已經到了幻聽幻視的程度。這種況是常年於過大的神力下難以疏導,日積月累所造的。母親的自殺加上父親的家庭暴力對這個孩子造了不可逆的神創傷。由於過度缺乏關,他還患上了一種罕見的神疾病,稱爲克雷宏波綜合癥。這就能解釋,他爲什麼要sao擾翁紅了。”
校領導不知道這是什麼病,讓丁潛解釋。丁潛說:“通俗點兒說,也‘被妄想癥’。這種患者相信別人上了自己,其實彼此並沒有任何接往,純屬個人的妄想。馬小軍對翁紅就是這種例子。這種病很難除,患病者會主觀上堅信,某個人通過特殊的眼神、姿勢或隨品的擺設,或者是通過什麼渠道發出信號,又或者心靈應,向自己傳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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