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本就不存在什麼刻骨銘心的,在這個快餐時代,兩年時足夠癒合一傷口,足夠忘記一段。沒有任何理由非要強迫一人永遠活在過去的記憶裡。
丁潛的目無意中與杜志勳的目相。
在那個微妙的瞬間,兩個人彼此凝視。
杜志勳充滿審視的著丁潛,他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可是從丁潛的目中卻看不出任何答案。
他居然在笑。
杜志勳不能理解,他居然在笑。他替溫欣到太不值了。
宋玉林這時候小心翼翼的對丁潛說:“你在萬方廣場發現的那雙斷掌,就是……兩年前溫欣缺失的那雙手。”
“我已經知道了。”丁潛點點頭。“我能做什麼?”
“我擔心,兇手這次復出是衝你來的。你要有心理準備。”
丁潛帶著調侃的口吻笑道:“他如果真的選擇我,那他輸定了。呵呵。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我連寵都不養,跟我走得最近的人除了醫院的同事再就是你們了。還是各位多多謹慎吧,萬一那傢伙實在找不到人,對你們下手,就不好了。”
郭蓉蓉嚇一激靈,頭髮都跟起了靜電似的炸炸起來。“我的媽呀,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我要跟大叔絕!”
其他人想笑,但又都笑不太起來。
“他這次鋒芒畢,目的這麼明顯。對我們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機會。”宋玉林雙眼冒出火花。
“你們發現了什麼線索?”丁潛問。
“目前還沒有。我們還在等法醫那邊的詳細檢結果。但我擔心,以兇手的一貫的狡猾,恐怕還會像上次那樣,不會留下什麼作案痕跡。我們只能被的等待他一次次犯案。”
“你想怎麼做。”
“我想借用你的能力。”宋玉林目懇切的著丁潛。
“我?”丁潛無奈的嘆口氣,“我早就輸給他了。”
“那是兩年前。環境變了,人也變了。兇手更狂妄,而我們更瞭解他。”
“……”
“你不要再考慮了小丁。我不相信你不想抓住他,只有抓住他,你才能從過去走出來。我不相信你不想!”
“可是,萬一我們這次又徒勞無功怎麼辦?”丁潛問。
“……”
“你反過來想想,兇手如果這次真的是衝我來的,他肯定都事前構思好了一整套計劃。他算準我會爲了溫欣報仇參與案子裡,這不是正中他下懷嗎。他在暗,我在明,他有備而來,我毫無準備。這次較量,還沒等比,我就已經輸了。我輸了是小事,我本來也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但萬一,他故技重施,再綁架一個跟我走得近的人,那他豈不很倒黴。”
丁潛說話間,有意無意的瞅了眼郭蓉蓉。
郭蓉蓉馬上道:“我跟你可不悉啊,我你大叔,咱們是兩輩人。這裡跟你最悉的,也就是小菲姐了。”
柳菲白楞郭蓉蓉一眼,沒說話。
丁潛歪理邪說倒把宋玉林說沒詞兒了,他難以理解的看著丁潛,“你真想退出?”
丁潛點點頭,又說:“但翁紅這起案子,我可以提供一些我的建議,畢竟我也牽扯其中,但之後的事,我不想再手了。”
宋玉林勉強同意,“好吧,人各有志,我也不能勉強。”
“那就帶我去看看翁紅的吧。希柳醫生還沒有把拆散了。”
……
……
法醫室。
停房。
由於翁紅的姿態怪異,一般的屜本放不下。柳菲單獨找了一個大冰櫃來儲存的。
本是被兇手鋸幾段之後重新拼合在一起的。如果檢,勢必要把被害人的重新拆散,一段段進行,但把檢拖延到了最後,似乎有意在等丁潛。
柳菲打開冰櫃,翁紅半截子的橫放在冰櫃裡。
柳菲與一個姓李的男助手小心的把從冰櫃裡擡出來,橫放在移擔架上。翁紅上所有髮全被剃得乾乾淨淨,雙臂仍然保持著好像舞蹈時的優手勢,特別是那雙妖人的眼睛依然熠熠發,充滿了某種魔力,覺就像在搬弄一個被詛咒的魔。只是放倒時,大的橫截面暴出來,冷凍後的皮、脂肪層、和骨骼都清晰的暴在眼中。
“你最好把立起來。”丁潛對柳菲說。
柳菲稍顯不解,沒說什麼,招呼李法醫,兩個人一起把翁紅的豎起來,放在移擔架上。
“再調低一點兒。”
柳菲瞪他一眼,又把移擔架調低,直到丁潛說好了,才停下。
“你們現在可以出去了。我喊你們的時候再進來。”
宋玉林最瞭解丁潛,對杜志勳他們說,“我們走吧,別打擾他。”
所有人都退出門外,隨手還把停房的們關上了,房間立時就與外界隔絕了,了名符其實殭的世界。
這間停房是全省除了火葬場和醫學院之外,第三大停房,排排的儲櫃裡停放著數百。同醫院裡的不同,這裡存儲的很多都是殘肢斷臂,缺頭,高度腐爛的。這些人只有一個相同之——都不是自然死亡的。他們要麼是案子判決還未下來,要麼是兇手還未找到。存放在這裡最長的超過了二十年。
一般人被關在這裡都能發瘋。
想象一下,只有你一個人站著,陪伴你的是百上千慘不忍睹的橫。你看過咒怨嗎,如果有幾百那樣的圍包圍著你,你是什麼覺?
丁潛的覺沒人能知道。
他有的時候神經兮兮,疑神疑鬼,有的時候又出奇冷靜,無比超。
他安靜的著面前姿態端莊的。
優雅的佇立在他面前。雖然失去了雙,但一點兒都不影響懾人的魅力。
翁紅本來就是個人。據說還是一個著名的舞蹈演員。因爲常年跳舞的緣故,態苗條勻稱,脖頸修長,纖細的腰盈盈一握。從脖頸到脊背,到tun部,構了一個比例完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