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低級錯誤那要看怎麼看。當年，你在相同的況下，不是也全而退了嗎？連宋玉林都力保你，可想而知你多有欺騙。”

“當年……”丁潛回想起溫欣遇害的事，心中黯然，實在無心再爭辯。

“丁潛。”杜志勳雙手按在鐵椅上，狼一樣的雙眼視他。“從我這裡，你可沒那麼容易混過去。我會把你全部的犯罪證據都找出來，讓你心服口服。你也不要太low了，那我會覺得溫欣死的太不值了。拿出你的本事來，讓我瞧瞧！”

他摔門而去。留下一臉茫然的丁潛。

丁潛默然的看著雙手的手銬，兩天前，他還是人人尊敬的心理科主任，轉眼就變了殺人嫌疑犯。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中有多麼驚駭。

如此聰明的他，竟然看不明白自己到底遭遇了什麼。

這件事太離奇，太恐怖了。

但丁潛沒有想到，更離奇還在後面。

一天之後，杜志勳回來了。

這一次是正式審訊。杜志勳和分局的刑警隊長王崇都在，除了他們之外又來了一個人。

法醫柳菲。

丁潛覺得黑幽默的。上次見面，還是柳菲在高檔的西餐廳請他吃飯，再次相見，他了帶著手銬腳鐐的殺人嫌疑犯，而柳菲了審訊他的警。

杜志勳有了前一次的鋒，這一次準備的更充分，他帶來了厚厚一摞卷宗，一上來便質問丁潛跟被害人是否認識，去家做什麼？

這是案的關鍵，雖然丁潛之前回答過，這一次仍然小心翼翼，講述自己如何接待了一個白璐的患者，如何約定好去家，去家之後如何發現冰箱裡有等等，但他沒提白璐長得像溫欣。

“等等，你是不是還有沒說的。”杜志勳打斷他，“你上次不是跟我說，這個患者長得與你死去的友溫欣一模一樣嗎？這麼關鍵的地方你怎麼不提了？”

丁潛心想：這傢伙故意提這件事到底要幹什麼？

王崇和柳菲果然都很吃驚。

“我覺得這可能跟案子沒有直接關係，就沒說。”丁潛回答。

“這一張是被害人翁紅的照片。嫌疑人稱呼白璐。”杜志勳拿起被害人生前的照片。

“這一張是丁潛友的照片。”杜志勳又掏出了另外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孩青春洋溢，燦若春花。

溫欣去世之後，丁潛把所有的照片都收起來，沒再看過一眼。這還是兩年來他第一次看見溫欣的照片。

他平靜的神陡然扭曲，帶手銬的雙手死死抓住椅子的把手。雙眉倒豎，眼中出兩道兇，盯著杜志勳。

“你們誰覺得這兩個人像呢？”杜志勳這句話除了問丁潛，更是問王崇和柳菲。

“這本就是完全兩個人嘛。這個翁紅是錐子臉，眉眼都很細。溫欣嘛，鵝蛋臉，大眼睛高鼻樑，很的小姑娘。完全不一樣的覺。”

“……”柳菲只是微微皺眉。沒言語。

“你到底想幹什麼杜志勳！”丁潛咬牙道。

“我要拆穿你的把戲，丁潛。什麼看到前友一樣的人，又什麼這個人有強迫癥，害怕自己家裡藏著什麼東西。這一切都是你這個心理專家心編造的謊話。”杜志勳說。

“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撒謊？”

杜志勳早有準備，拿出錄音筆，放在桌上，按下開關，裡面傳來一個甜糯好聽的人聲音，“丁主任大前天下午沒有接待過患者呀。”

丁潛心口一。這不是許婉嗎？

“你再好好看看這張照片，”傳來杜志勳的聲音，“自稱是白璐。你對這個患者有印象嗎？”

“沒有啊，我沒見過這個人。”許婉矢口否認。爲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又說，“我是專門接待患者的，每位患者來，我這裡都有記錄，我給你拿記錄來……杜警你看，七夕那天是6月17號，下午是空白的，沒有患者來。”

丁潛腦門開始往外冒汗了。明明是許婉介紹那個人來找他的，爲什麼不肯承認，而且回答得如此流利。若非他親經歷連他自己都要相信的話了。他居然沒看出來，這個外表單純的孩竟是個說謊高手。

瞬間，丁潛到自己墜了一個巨大的謀裡。

“那丁潛下午都在幹什麼，你知道嗎？”杜志勳的聲音響起。

“主任他……也沒幹什麼，就打過兩個電話。然後就擺弄別人的送他的禮。那天不是七夕嘛，有人送他花，還有一個小禮。”

這一點許婉倒是沒說謊。

杜志勳把一個小禮盒拿到桌上，對丁潛說：“這就是你收到的禮吧。”

丁潛看了一眼，面厭惡，“翻人屜跟/人服一樣討厭……”

杜志勳打開盒子，把那個/得不出/溜，給切幾段的芭比娃娃倒在桌上。“這個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是什麼樣的人能在人節送你這樣的禮嗎？”

這的確不好解釋。

“這不是送我的禮，是我吃飯的時候，飯店的贈品。”丁潛說。

“哦，那你告訴告訴我，哪家飯店能送顧客這種東西？”

丁潛看了一眼柳菲。此時柳菲也難於啓齒，只好避開他的目。

杜志勳認爲丁潛已無言以對，擺弄著那個被大卸八塊的芭比娃娃，“我數了數，被切斷的部位是頭，雙肩，雙手，雙腳，膝蓋。一共12份。切割部位恰好與一星期前發生的那起碎案一樣，被害人劉翠翠同樣被肢解了12?份。”

“……”

“當然，還有兩天前遇害的舞蹈演員翁紅，不到十天出現了兩個被害人，在你手裡卻莫名其妙的多出了同樣被肢解的芭比娃娃，這不是巧合這麼簡單吧。丁醫生。”

“不對，你等等，”丁潛忽然打斷，有點兒詫異，“你是想說，那個小乞丐和白璐，或是翁紅，們是被同一個兇手殺的？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見過翁紅的啊，是被凍在了冰箱裡，既沒有被放進拉桿箱，也沒有被肢解過，只有兩條被截斷了。單憑這些我實在看不出這兩個案子有什麼相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