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蓉蓉驚訝的著丁潛。

柳菲的目也悄然落在丁潛臉上。

丁潛把眼睛從移擔架上的拉桿箱移開，似乎不願再回憶當年那段經歷。

“可是，連大叔和宋局都沒把兇手找到啊。難道分析的不對嗎？”郭蓉蓉哪壺不開提哪壺。

“在當時，丁醫生的分析，恐怕是最接近兇手份，也是最合理的。”杜志勳說，“當時還是市刑警隊長的宋局據這個兇手側寫，把兇手定爲一個家庭富裕，高學歷，懷才不遇的男知識分子。排查了不計其數的人，但還是沒把兇手找出來。”

“你剛纔說，大叔因爲這個案子退出了，是什麼意思啊。因爲沒找到兇手的緣故嗎？”郭蓉蓉有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不，因爲出了意外？”

“什麼意外？”

“……”杜志勳沒再回答。

“到底是什麼意外嘛。”杜志勳不說，郭蓉蓉好奇心更盛，調頭又問丁潛。

“……”丁潛更加沉默。

杜志勳繼續說：“兇手在殺完五個人之後就突然收手了，沒再作案。警方的排查也遲遲沒有結果。丁潛離開，宋玉林又接了其他案子。之後接手的警察也只是停步在他們當初的調查結果上，沒有任何進展。久而久之，這個案子就了懸案。

“那現在這碎是不是跟當年同一個兇手乾的呢？”郭蓉蓉暫時拋下了八卦，力轉移到案子上來。

“我們這幾個人最瞭解當年那個案子的人只有丁醫生了。是不是同一個人乾的，他最有發言權。”

杜志勳最終又把這個皮球踢回給丁潛。

事到臨頭，丁潛想躲也躲不過了，他抑著緒，用近乎不帶的聲音說：“從作案手法上看，殺死這個人的手段跟當初完全一樣。特別是一些細節。首先是理的方式，冷凍後整齊鋸斷，然後整齊的擺放在拉桿箱裡，充分利用拉桿箱的有限的空間，不留任何空隙。這現出罪犯極強的佈局能力、結構思維、創造力和理解力。”

“那又怎樣？”郭蓉蓉問。

“你小時候玩過積木嗎？”

“積木誰沒有玩過啊，這跟積木有什麼關係？”

“搭積木是最能現孩子智力優劣的遊戲。這和七巧板，拼圖是相似的道理。相同數量，相同積的一堆木塊，聰明孩子和笨孩子表現出的能力截然不同。我們的兇手就是在玩一個積木遊戲。用塊在有限的拉桿箱空間裡，不多不，恰到好的把經過不同的排列組合滿滿塞進去，還要留下他挑出的部分。因爲他留下的部分每次都不一樣，因此他每個拉桿箱裡的塊堆積方式都不一樣，但都能做到不多不，恰到好的排列。不沒有足夠的智力是本做不到的。他在炫耀自己的能力。用最簡單，最純粹的方式。”

“他在公園空曠的地方棄呢，也是在炫耀？”

“不，棄地點的選擇現出了他的心態。空曠的地方說明他心的孤獨，中心地點，代表他爲焦點，得到別人的認可。反過來恰恰說明，他空有才幹，卻不應有重視的窘況。這些犯罪特徵源自於罪犯的心理需求，不是隨便別人可以模仿的，所以，可以斷定，這個兇手就是當年那個拉桿箱連環碎案的兇手。沉寂了兩年，他又復出了。”

郭蓉蓉鬥志昂揚，揮舞著小拳頭說：“這個傢伙太囂張了，這一次說什麼也不能再放他逃了。大叔，你給點兒建議啊。”

丁潛的目重新落在碎上，“我對被害人份還不瞭解。但以他的習慣，他會把30歲左右外貌出衆的已婚作爲目標。他很欣賞這個年紀的，兼和年輕，在兇手看來最人味。如果細心看，你能看到被害人左手的無名指上都有戴婚戒留下的印記。這也可以看出兇手是一個心智，比較有品味的男人。但爲了不暴份，他不會對邊的人下手，我想他通常會去那些高檔酒吧和餐廳之類的地方獵。”

“有一點你說錯了。”一直在一旁默默聽他們說話的柳菲忽然。“這個被害人的左手上並沒有婚戒。而且，的年紀只有十幾歲，還是一個小孩。”

“……”丁潛頓時怔住了。猝不及防。

“還有，我在被害人的頭髮裡發現了蝨子，被害人還有貧、嚴重齲齒以及一些皮病。的健康狀況很不理想。好像過著流浪生活一樣。”

雖然丁潛分析的頭頭是道，但事實說明一切，柳菲的發現無疑打了丁潛的臉。

郭蓉蓉忍不住：“這麼髒，罪犯也不嫌棄，還把他腳丫子都收集了，味可夠重的。這跟大叔說的高智商，高品位的兇手完全掛不上邊啊。難道不是一個人？”

“不可能，肯定是同一個人。”丁潛盯著塞滿拉桿箱的塊，很肯定的說。

可是，他又無法解釋兇手復出的第一起案子，爲什麼偏偏要選擇這樣一個目標手。

難道兇手的口吻改變了？

還是這兩年裡他發生了什麼意想不到的變化？

杜志勳對丁潛說：“不管怎樣，這個案子你不應該推遲。當年的事總該有一個了結，是不是？有些事不是你想逃，就能逃得了的。”

他的話除了丁潛之外沒人能聽懂。

丁潛雙眼凝視著虛空，誰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兩年一個迴，該來的終歸要來。

……

……

一星期後。

昏暗的房間裡，擋著窗簾。

丁潛靠坐在椅上，渾鬆弛，喃喃道：“我最近這幾天都會夢到溫欣，每一次的景都完全不一樣。前天晚上，我夢見我們結婚了，在家裡種了一盆向日葵。後來死了，我總覺得那株向日葵有點怪異。向日葵不朝著太，卻總朝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