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胖嘟嘟的小男孩,楊君山頗為歡喜的蹲下來了他的腦袋,道:「十三弟,還記得我是誰麼?」
小男孩歪著腦袋看了楊君山半晌,似乎有些印象,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聲氣道:「不認識!」
楊君山「呵呵」一笑,將小男孩抱在上,道:「小昊子,我是你四哥楊君山吶,想起了沒?」
小男孩吶吶了聲「四哥」,顯然對於楊君山還是有些陌生,楊君山也不以為意,畢竟才是個五歲的小男孩,上一次見到他時也不過兩歲半,剛剛把話說利索的時候,近三年的時間過去,能夠認得他可真就了過目不忘的神了。
嗯,儘管自己的這個十三弟將來的確會為神。
楊君昊在楊家第三代當中年紀排行第十三,楊家四房子除了四姑楊田芳之外從不外嫁,招來贅婿生下子也一律姓楊,與楊君山等人一律按年級排行,這楊君昊便是七姑楊田艷與姑父安俠唯一的孩子。
按照楊家嫡系四房的排行,楊君山在其中排行第四,楊君平則是老九,而只比楊君昊大了一歲的楊君馨則是十二妹。
到得家中,韓秀梅依舊沒有回來,在廚房忙裏忙外整治飯菜的正是七姑楊田艷,見得楊君山背著兒子回來,楊田艷笑道:「小山回來了,兩三年長得是越來越像你爹了!」
「七姑!」
將一路上早已經混的楊君昊從背上放下來,捋了捋袖子楊君山就打算上前幫忙。
楊田艷趕忙將把他趕走了,道:「去去去,這裏不用你,你堂屋見見你七姑父去,聽說你快要喚靈功了,你姑父這一次可是給你帶了一件好禮來!」
一聽有禮,楊君山頓時喜上眉梢,跟七姑打了一聲招呼便向著堂屋跑去,一旁的楊君昊也早已經和小十二姐圍著虎妞轉了。
到得屋前,楊君山正好聽到父親笑道:「這一段時間聽說你沒有外出遊歷,老老實實的在青石鎮獃著,還以為你轉了了,原來卻是在閉關修鍊,不聲不響的將修為提升到了武人境第一重的巔峰,怎麼樣,這一次你過來沒打擾你修為突破吧?」
一道爽朗的笑聲從屋裏傳了出來,道:「三哥你說哪裏話,武人境第二重哪裏是那麼容易就突破的,這事兒你可是有經驗,再說了,三哥相招我這個妹夫哪裏有不來的道理!」
走進堂屋,楊田剛正坐在上首,下首坐在右側一人年紀看上去比楊田剛小上一些,不過與楊田剛獷的外貌相比,此人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書生,顧盼之間頗有些神采飛揚的氣息,正是楊君山的七姑父安俠。
而在此人對面端坐的兩人則是材魁梧,著布衫,面容忠厚,正是從青石鎮追隨楊田剛而來的楊鐵牛、楊青牛兄弟二人。
「爹,七姑父,鐵牛叔,青牛叔!」
一進門楊君山便向四人打了招呼,隨即便覺到一道目落在了自己上,轉看去時,正看到七姑父安俠含笑著他,道:「小山子,這幾年沒見長進不小哇,七姑父這次來可是給你帶了一件好東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楊君山頓時笑道:「七姑父的禮肯定喜歡!」
安俠聞言頓時爽朗一笑,從懷中掏出一隻掌大小的紫皮袋子,楊君山看得清晰,這袋子與楊田剛煙袋鍋上系著的錦袋一般都是一隻用來存放品的儲空間袋。
將儲袋在掌心之中一抖,一塊掌大小的事頓時從儲袋當中掉到了安俠的掌中,只見此從外表看上去毫不起眼,如果不是有靈氣從中散逸而出,楊君山八要將其當做一塊被敲碎又勉強粘接在一起的泥石。
看著楊君山略帶疑的表,安俠笑道:「怎麼樣,可認得此?」
楊君山帶著一遲疑道:「看著像是法階中品靈材田黃石,可看上去似乎又有些不太像。」
這下該到安俠驚奇了,道:「小山子,你曾經見過此?」
「孩兒不見過實,不過卻是從《風誌》上見到過關於田黃石的記載,只是這塊田黃石看上去似乎與記載當中的又有些不太像,因此才不敢肯定。」
見得楊君山搖頭,安俠連聲誇讚道:「不錯,當真不錯,此原本正是法階中品靈材田黃石,乃是姑父我偶然從一位老刻匠那裏得來之,那老刻匠擅長刻印多種靈紋字元,在當地極有名氣,甚至一些豪強名門的子弟在煉製法的時候也會去找那老刻匠雕琢符紋之類。」
安俠在外遊歷多年,見識閱歷甚至還要超過楊田剛,他這麼說起外面的見聞,其他人也都聽得津津有味。
「一些追求風雅的修士多製作一些印章之類的法,而這類法則多是先用法界中品靈材田黃石雕刻而,然後再予煉師進行煉製。」
「而這老刻匠每一次為人雕刻這些紋章都會將刻印當中從田黃石掉落下的末顆粒收集起來,久而久之便匯聚了這麼一大塊,這件雖說已經不算是法階中品的田黃石,可也能稱得上是一塊田黃泥了,在法階下品靈材當中那可就是頂尖兒的了。」
楊田剛見得兒子聽得神,於是笑罵道:「還不趕快謝謝你七姑父!這麼一大塊田黃泥怕是讓你姑父破費了不!」
……
田黃泥雖是送給楊君山的禮,可這件畢竟貴重,更何況想要煉法還得自家老爹想辦法,因此這禮自然就由楊田剛先代為收起來了。
吃過了飯之後,楊田剛等人顯然還有要事商議,而十三弟楊君昊則依舊圍著虎妞打轉,有二弟和小妹陪著一起玩耍正巧能讓楊君山出時間來,唯一要做出犧牲的只有虎妞被幾個小兄妹當了玩不斷的逗弄。
帶著雕花大弓和一壺鐵羽箭,楊君山正要出村上西山,卻正好迎面到了又去看靈田回來的蘇寶章。
「那張玥銘他爹來咱們村的事你知道了吧?」蘇寶章見到楊君山的剎那便說起了張鴻,倒是讓楊君山一時不著頭腦,只得點了點頭靜待下文。
「沒想到那傢伙還真有些本事,這些天在村裏已經用他自己製的丹藥治好了幾個人的舊疾,令村裏不人都恩戴德,甚至不人都說還是張鐵匠面子大,將一位制丹師請到了村裏,這要是換其他人,恐怕就是了村正都請不來人家!」
蘇寶章惱怒道:「你聽聽,這話不就是在指桑罵槐麼!不過這人也真有些本事,前些天聽說前村李申修鍊的時候出了岔子,不慎染了風邪高燒不退,整個人都燒的迷糊了,這張鴻一顆丹藥下去便退了燒,整個人頓時就清醒了過來。」
「不過修鍊走火魔引發的疾病最難醫治,僅僅過了半天,那李申的高燒便又上來,於是那張鴻便又是一顆丹藥下去退了燒;如此往複了四天,那張鴻前後給那李申服用了五顆丹藥,終於是將他的風邪卻除了,呃,你那是什麼表,難道我說的有什麼不對麼?」
蘇寶章說得正是興起,卻見楊君山滿臉的嘲諷譏笑,心中納悶還以為是楊君山在譏笑他。
楊君山冷笑問道:「那張鴻的丹藥作價幾何,寶章哥你可知曉?」
蘇寶章愣了一愣,道:「倒是不便宜,據說給李申的五顆丹藥足足讓他付了三枚玉幣,把個李申心疼的夠嗆,他家今年靈田的秋收算是搭進去了。」
楊君山冷哼了一聲,道:「一盒專供凡人境修士修鍊所用的十顆引靈丹也不過五枚玉幣罷了,他張鴻幾個製濫造的葯丹就敢要三個玉幣?」
蘇寶章一愣,道:「可他的丹藥是真的有效啊!」
楊君山臉上的嘲諷之更甚:「不過是風邪罷了,就算是再拙劣的制丹師一顆卻邪丹也就足夠了,他卻先後用了五顆!卻邪丹一枚造價不過十個石幣,尋常販賣一枚二十個石幣頂天了,這傢伙每一顆賣到了六十個石幣,簡直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可病來回反覆那有什麼辦法?」
「病若是不反覆,他豈不是就只能夠掙一顆丹藥的錢?」
楊君山一下子將蘇寶章問的瞠目結舌:「至於控制病來回反覆,那實在再簡單不過,只需要在丹藥當中加一些額外的佐料便是了。」
過了片刻,蘇寶章才難以置通道:「此人當真有如此卑劣?」
楊君山冷笑道:「能在自家兒子的賀宴上都能夠明目張膽的掛出『獻心』條幅的人,你還能指他的人品能有多好?」
「不行,不能讓這人這麼招搖撞騙下去!」
蘇寶章快步就要向村裏走去,道:「一定要將此人的卑劣面孔揭穿不可,這些日子以來,此人還打著制丹的名義向各家各戶收購藥草靈草,暗中還不知道藏了多貓膩,絕不能讓村裏人再上當了。」
楊君山一把拉住了他,道:「你有證據?別忘了,所有的這些事都是村裏人自願的,你這麼冒然上前指責,連村裏人都不站在你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