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請盼兒姑娘！」

管堯源說完，一個穿紅的人走了出來，現場許多男人屏住呼吸，而許多人出羨慕之。

方運原本抱著很大的希去看，不由自主拿楊玉環跟比，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方運低頭喝茶，心想是一個還可以的人，雖然竭力掩飾，可風塵味太濃，裝得太過火。至於長什麼樣他懶得記，就算記住，回家一看楊玉環也就忘了。

包括管堯源在所許多男人都在注視盼兒，唯獨方運低頭喝茶，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綠豆糕，優哉游哉地吃起來。

盼兒如同眾星捧月般面帶微笑，抬高下，掃視全場，表始終如一，沒有被任何人影響，哪怕是那個吃綠豆糕的人。

那些書生開始源源不斷奉承盼兒。

坐在方運邊的賀裕樘低聲問：「怎麼，你不喜歡這樣的？你喜歡什麼樣的人，說說，我一定幫你找一個滿意的。」說完出那麼稍微猥瑣的笑容。

「一個月真能賺兩萬兩銀子？」

賀裕樘恍然道：「不怪你懷疑，單論容貌賺不了那麼多錢，賣的不是貌，賣的是才。有傳言說祖父是一位翰林，而且會作個詩詞、寫個文章，甚至有人吹捧是「秀才」，然後就出名了。別人當真，但我們心裡都明白，就是明玉樓捧人的手段。」

方運看了盼兒一眼，問：「是不是有一些出名的書生秀才被辱過然後廣為傳揚？」

「確有其事，可不是良家，逢場作戲即可。能踩著別的秀才上位，就能把你當梯子，看來你看了。」賀裕樘好奇地看著方運，心想不愧是聖前生，跟他比，那些被騙之人的年紀都活到狗上去了。

方運繼續吃午飯。

盼兒慢慢下樓，位於大堂矮臺上的樂姬離開，明玉樓的侍走在盼兒前，一路拋著花瓣，留下花香小路。

詞會的舉辦者管堯源和一些書生簇擁著盼兒一起走到高臺，站在一張桌案後面，桌案上擺文房四寶。

管堯源笑著問：「誰第一個上來作詞？」

「我來！」十多個秀才站起來，恨不得鑽進盼兒的子里。

盼兒立刻捂輕笑，許多人看得眼都直了。

管堯源道：「那就請賴墉賴兄先來，他當年是大源府秀才前十，上過書山，對今日的詞會也多有幫襯。」

其餘人立刻坐下，明顯是管堯源在幫賴墉，再爭就等於不給管堯源面子。

「謝謝各位相讓。」賴墉假意客氣一番，走到桌案前向盼兒問好，然後沉片刻，道：「有花魁盼兒在此，那詞牌我就選『點絳』，雖然不能親手為盼兒抹上紅，倒也可以在心裡思量一陣。」

眾人大笑，盼兒俏臉微紅，似喜似嗔地瞪了賴墉一眼，勾的許多人心。

賴墉提筆，思索良久，一邊念一邊寫：「春日芳心，暗香偏向黃昏逗。玉寒，抵死添清瘦。影落橫塘，月淡人歸后。君知否。一枝先秀，應向東君奏。」

等賴墉寫完，眾人紛紛好。

「『逗』字用的秒，把靜寫了活。」

「一枝先秀，此句甚！」

「賴兄大才，必前三！」

方運點點頭，這首詞真不錯，極有可能達到出縣的層次，用來取悅一個人實在可惜了。

在眾人好的聲中，賴墉瀟灑地離開矮臺，回到酒桌邊。

第一首詞就寫的這麼好，這讓許多原本躍躍試的人打消了念頭，否則就等於犧牲自己全賴墉，一時間竟然沒人再上去。

「沒有人再來一首詞嗎？」管堯源大聲問。

無人應聲。

花魁盼兒突然道：「哪位是方雙甲？盼兒斗膽請方雙甲贈詞一首，不知盼兒可有這個福分？」

眾人一起向方運去，極為羨慕方運的待遇。

方運面如常。

「呀，你就是那個夾綠豆糕的？」盼兒用極為天真的語氣輕呼。

管堯源好奇地問道：「此話怎講？」

盼兒用哀怨的目看著方運，委屈地道：「此前我下樓的時候，所有人都著我，唯有這方雙甲正在喝茶吃綠豆糕，看來賤妾的柳之姿本不方雙甲的眼。」

數人被盼兒這麼一撥，頓時略帶敵意看著方運，認為他是在用這種手段故意吸引盼兒。

管堯源哈哈大笑，道：「盼兒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別說是你，就算是京城花魁都不被他放在眼裡。」

「真的？」盼兒問。

「當然是真的。方雙甲的養媳在濟縣可是大名鼎鼎的江州西施，連柳子誠柳公子看后都驚為天人，結果方運誤會要奪他養媳，就請了蔡縣令走柳子誠。不過一點都不怪方運，誰柳子誠說話輕浮。那養媳養大了方運，方運對深意重，自然不能容忍半點不敬。方運，你的才名遠播十國，不如這第二首由你來作吧，直接奪魁，抱得盼兒新房。」管堯源道。

「討厭！」盼兒得轉，用手捂著紅彤彤的側臉。

眾人紛紛起鬨，讓方運寫一首詞。

方運緩緩站起，微笑著道：「柳子誠帶了四個家丁到我家門口，以紙上談兵寫《易水歌》殺我、搶我玉環姐，幸好魯捕頭和蔡縣令的槍舌劍來的及時，斬殺一個家丁。怎麼到了管兄的裡，他柳子誠沒錯，我方運錯了？你今天為柳子誠洗白，明天是不是要去京城敲天鼓告狀，為死去的家丁鳴冤？」

明月樓里雀無聲，誰都沒想到方運如此直接。

管堯源立刻出委屈之，道：「方雙甲你誤會了，我真不知道實，只是道聽途說而已。我向你認錯，我不該只聽一面之詞，不過你的話也不能全信，不然我還是聽信一面之詞。今天是立夏詞會，只談風月不談別的，方雙甲，你就看在我們幾十位秀才的面子上，寫一首詞吧。」

方運譏笑道：「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你卻傻的可憐，想綁架別人孤立我，以為這些秀才被你當筆使上你的當嗎？你和柳子誠為了對付我，可謂費盡心機啊！」

方運邊的賀裕樘暗道好一個聖前生，這樣做雖然過於暴，但搶先一步把事挑明，那些原本中立的人基本不會幫管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