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養，我第一次聽到也是韓煜告訴我的，那還是在張松林的道緣堂，韓煜說過至北宋以來，便有南養蠱，北養鬼，中間養的說法，在宅設下宅的鑾牀睡局，無形中道緣堂就變了養地。

養地在風水中是最恐怖,危險的墓地，埋吸收了日月華,生人氣,日久即控。

當時本沒有把韓煜的話當回事，現在站在我眼前的竟然就是一被控的，韓煜和那人隔火而立，今天是去參加屠夫生日，他不可能帶著桃木劍和道符，離開這兩樣東西他和尋常人沒什麼區別。

韓煜抓起地上的木塊毫無畏懼的阻擋在那人面前，那人完全沒把韓煜放在眼裡，被蒙著的臉我只能看見一雙冷冰冰的僵直的眼睛，如今死死地穿過韓煜盯著我，看得出這人的目標在我的上。

那人衝上來韓煜握著木塊在我看來一點作用都沒有，好在那人雖然力大無窮可作並不敏捷，我見的多，軀僵不能做細微的作，所以眼前這人擡起的手移得很遲緩。

韓煜小心翼翼和那人周旋，一直不讓他靠近我和雲杜若，看的出韓煜還真有幾下，即便沒有桃木劍和道符，他腳下移靈活，或許是知道那人力氣大沒讓那人有毫靠近的機會。

可惜韓煜手中的木塊終究是傷不了那人，纏鬥了一會後漸漸韓煜有些力不從心，一直這樣來回躲閃稍有不慎就會被那人傷到，韓煜已經被到角落退無可退，那人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猛然一下出雙手向韓煜抓去。

我心都提了起來，就在那人手韓的瞬間，他很靈巧的閃到那人的後，作之快完全沒有之前的遲疑和無助，我這才意識到韓煜是故意把那人引到這個位置。

那人全力撲向韓煜，卻被韓煜閃開，那人跌跌撞撞衝到角落時，韓煜已經站在他後，我想這纔是韓煜一直在等待的機會，韓煜握在手中一直沒用的木塊就在這時候揮擊而出，不偏不倚刺在那人的後腦。

我看見韓煜左手豎起兩指，放在邊用力咬破指尖，鮮從他角頓時流了出來，那人遲緩地想要轉，似乎想要掙被韓煜抵在後腦的木塊，韓煜面凝重很沉穩地把雙指從邊拿開，抹在木上，由上到下畫著符籙上的符號，中快速地念著道咒。

吾行一令，刀劍如林，八方罩定，上下，排兵。敢有張，玄律有刑。急急如律令。

韓煜話音剛落，兩指在木塊上用也寫完，那普普通通的木塊上被書畫過的紋路頃刻間紅四，直擊那人腦後，那人一聲慘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那人裡發出聲音，嚨像是粘連在一起發出的聲音模糊不清。

那人跌跌撞撞搖著頭向後退了幾步，注意力一下在韓煜手中的木上，中發出的聲音變低沉的怒吼，他依舊沒有懼怕和放棄的打算，頭搖晃了幾下後開始想向韓煜攻擊。

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應該是雲杜若剛纔開槍引起了局裡值班同事的警覺紛紛趕過來，那人偏頭看看門外似乎也聽到了外面的靜，向我這邊看了一眼，目冷惡毒，向韓煜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停頓了一下後竟然轉從窗戶上跳了下去。

韓煜追到窗前看了一下回頭對我搖搖頭

“養是被人控的，看來控的人不想我們抓到。”

我長長鬆了一口氣，今晚若不是韓煜在我和雲杜若完全對這人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韓煜把手中的木塊扔在地上，也嘆了口氣。

“今晚真的好險，那被控的若是一直糾纏下去，我沒道符完全沒有辦法制服他，只能靠擊退，但時間長了終究也不是辦法。”

外面跑來的同事見我和雲杜若倒在地上，連忙過來救援，我指著還在燃燒的火堆。

“先把火撲滅了！”

我被韓煜扶起來，我抱著昏迷不醒的雲杜若被送到醫務室，我沒什麼大事只是有些撞傷，雲杜若要比我嚴重些幸好沒傷到要害，撞擊讓昏迷過去。

我和韓煜守在旁邊，直到半夜才緩緩醒過來，見到沒事我和韓煜都鬆了一口氣，雲杜若想要坐起來，剛了一下就咬著脣表很痛苦，我看的手扶著後背，我用手去一下就痛的不行，想必是後背撞擊在文件櫃的時候傷到。

我示意不要起來，就躺著休息，雲杜若完全沒顧忌自己的傷。

“那人抓到了嗎？”

“那不是人，是！”我深吸一口氣搖著頭說。

“？！”雲杜若聽的大爲疑。

韓煜把剛纔的事講給雲杜若聽，聽完後表好半天都沒平復下來。

“有人利用張松林的道緣堂養，今天這被縱的是來銷燬證據，而且有意遮擋臉不讓我們看見，之前我一直沒想明白張松林的死和這一系列案件有什麼關聯，張松林是唯一和慕寒止沒有扯上關係的人。”我皺著眉頭疑地說。“現在看來張松林和這一系列案件是有聯繫，而且聯繫怕還不淺。”

“張松林沒能力養，他是被人利用而已，養的另有其人。”韓煜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這個一直藏在背後的養人或許纔是你們要找的人。”

“那檔案和卷宗都搶救出來了嗎？”雲杜若咬著牙忍著疼痛關切地問。“這一系列案件的所有資料和證據全在裡面了。”

當時從辦公室出來我只想著把雲杜若送到醫務室，滅火搶救檔案的事都是由其他同事在負責，的進展我也不太清楚，我讓雲杜若休息，我趕過去看看況。

“我也去，沒有誰比我更清楚這些檔案和卷宗，那人放火銷燬證據，我只想知道還有多是完整留下來的。”

雲杜若堅持從牀上起來，雙手吃力地支撐著，我看著都有些不忍心，我知道很在乎案件，既然有人來銷燬證據，說明這些檔案和卷宗中一定有什麼地方是我們忽略掉的關鍵。

我把雲杜若攙扶起來，等我們到辦公室的時候，屠夫已經從家裡趕過來，看見我扶著雲杜若很擔心地問。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們不是回來覈對資料的嗎？怎麼會在警局被人襲擊？”

我把事的經過一五一十彙報給屠夫，但是忽略掉闖進來的不是人而是被人控的，屠夫看看牆上的彈孔，回頭很詫異地問。

“杜若你槍法那麼好，這麼近的距離，你連開五槍也沒能擊中嫌犯？你怎麼反而還傷了？”

“一進門就被襲擊，事出突然還沒反應過來，誰能想到有人會潛警局作案，倉促開槍都沒有擊中那人。”

我怕雲杜若不知道怎麼回答，搶在前面告訴屠夫，他聽完後走到窗前看看下面，皺著眉頭驚訝地問。

“就是從這裡跳下去逃跑的？”

我點點頭，知道屠夫在疑什麼，任何人從這裡跳下去即便不摔死也會骨折，他是不明白闖警局的人怎麼能安然無恙地離開。

雲杜若在一邊翻查整理出來的檔案和卷宗，看了片刻後很好奇地給我們說。

“大部分都完好無損，即便有散落在火中的也不過一些走訪筆錄，看來那人不是衝著這一系列案件檔案來的，被燒燬的全是照片……”

我也留意到剛進辦公室的時候，那人手裡拿著的是一大把照片，而我們趕回來的目的正好是覈對照片，我想找出和譚姨照片背景一樣的照片，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銷燬照片，我心裡暗暗覺有些奇怪，這是巧合還是有預謀？

屠夫見事已至此安排人加強警局警戒，人連夜把檔案重新整理出來，比對證科的記錄統計出失燒燬的是些什麼照片，回頭看我一眼。

“送杜若去醫務室，今晚讓好好休息，這裡的事我已經安排人負責理，你們兩個這個樣子也幫不上忙。”

我點點頭和韓煜送雲杜若回去，躺在牀上表憂心忡忡，我著額頭嘆口氣。

“我們在鬼市遇到的那人，說杜若今晚會遇到死人屋，務必小心，我開始還以爲是有命案發生，沒想當他再一次算對了，被控的來銷燬證據，險些重傷雲杜若，看來我明天還要去一趟鬼市。”

“別想了，那人不是普通人，都說了只測有緣人，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他想見你不用你找都會出現。”韓煜搖著頭說。

“你先把服換一下吧。”雲杜若看了我一眼說。

我這才意識到剛纔在房間試圖在火堆裡搶救資料，服好多地方被火燒破，我掉服的時候一張照片掉落出來，我從地上拾起來，這是從譚姨相冊裡借回來的照片我放在桌上。

把下的服裡面的東西掏出來，手到一張照片，都忘了什麼時候上還放著照片，拿出來一看才記起這是從蕭佳雨家幫段紅要來做學校週年慶名人冊的照片。

這是一張蕭博文的單人照，照片中蕭博文風華正茂，笑容可掬的站在一燈塔的前面，那個時候的蕭博文看上去好年輕，年紀和我現在差不多大，遠的背景裡幾隻海鷗掠過。

我隨意的把照片也放在桌上，轉去放服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慢慢倒退回桌邊。

海鷗……

蕭博文這張照片是在海邊照的，只不過取景的時候沒有照到大海，我的頭慢慢埋了下去，蕭博文的照片中我看見一山崖，而旁邊那張譚姨的照片中我找到一模一樣的地方。

這是同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