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範鬱的姑姑曾經做過什麼錯事,至在這一刻,是在爲範鬱著想。
“我會盡量幫你照看那孩子的。”陳歌沒有猶豫就直接答應了下來,藏案涉及的所有人中,範鬱應該是最無辜的。
“其實你不用擔心這些。”審訊桌後面的警察也走了過來:“我們可以幫你聯繫兒福利院進行救助,只要你認罪態度良好,未來說不定還能見到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範鬱姑姑著那個警察,呆滯的表慢慢出現變化,裂開,看著那個警察的肩膀,不知爲何出了笑容:“好,我會把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警察進正常審訊過程,陳歌覺得自己呆在這裡也不合適,就主要求離開了。
出了市分局,他打車前往範鬱的住。
這件事看似結束了,實際上還有最大的一個問題沒有解決,這個問題只有陳歌知道,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範鬱能回答。
天空放晴,太升出地平線,但是溫暖的卻好像照不進錯綜複雜的巷子。
下了車,陳歌按照記憶裡的路線,跑進巷子最深。
他找到了範鬱姑姑租住的地方,衝到二樓敲擊房門,連續敲了幾分鐘,鐵門裡面響起了卡簧轉的聲音,房門被打開了一條。
陳歌拉開出租屋的門,讓他驚訝的是屋一個人也沒有,他在門口站了很久,照在上都不覺得暖和。
“範鬱?”陳歌進屋,覺更冷了一些。
客廳、廚房都沒有人,陳歌悄悄走向臥室。
他試著推了下門,就和第一次進範鬱房間一樣,房門沒有上鎖,被輕易推開。
厚厚的窗簾遮住了所有的線,屋也沒有開燈,有些暗,地上扔著一團團廢紙。
陳歌隨便撿起了一張,上面畫的依舊是黑房子裡滿了紅的小人。
“爲什麼要把這些畫全部扔掉?畫的不滿意嗎?”陳歌拿著手中的畫看向書桌,範鬱就坐在桌前,背對著他,似乎在發呆。
陳歌小心避開地上的畫,走到近才發現,桌面上擺著唯一一張沒有被扔掉的畫。
白的畫紙上,用黑線條畫出了一座的房子,裡面孤零零站著一個黑的小人。
“那些紅的小人呢?”
陳歌本來沒指範鬱會回答,但誰知道範鬱扭頭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它們有了新的住。”
“搬走了?”陳歌聯想到自己鬼屋裡多出來的二十四件校服,約明白了什麼:“你和它們是朋友嗎?”
男孩搖了搖頭,眼睛盯著自己的畫,手進屜裡取出了一個紙盒子遞給陳歌。
“給我的?”陳歌往紙盒裡看去,裡面有二十四個校牌,上面寫著二十四個不同的名字。在校牌中間還放著一張合照,上面有二十四個學生背對鏡頭站立。
這二十四個名字應該就是最後一間教室產生的原因,現在範鬱把二十四個名字到了陳歌的手上。
送出校牌後,範鬱就再沒有說一句話,誰也不知道他此時腦海裡正在想些什麼。
雙方都沒有開口,陳歌看著此時的範鬱,也實在不忍心問出心底的那個問題。
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出租屋外面的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有一男一停在了門口。
“街道辦事說的好像就是這地方。”
“門怎麼沒鎖?範鬱在家嗎?”
聽到響,陳歌跑出來看了一眼:“你們是?”
“我們是含江福利院的工作人員,這是我們的證件,按照上面要求,我們要帶範鬱去進行檢,然後辦理服刑人員子安置的相關手續。”那一男一說完後,略有疑的看著陳歌,他們不明白,爲何孩子家裡會突然出現一個資料上沒有的陌生人。
“範鬱在臥室,這孩子很有自己的想法,以後要麻煩你們了。”
“應該的,這是我們的工作。”人進臥室去接範鬱,男人則站在外面看著陳歌,似乎不太放心他。
發現人進臥室,範鬱的反應比較激烈,他抓起桌上的畫就朝外面跑,好像是準備逃離這個地方。
“抓住他!”人在屋裡喊了一聲。
門口的男人和默契十足,等範鬱跑到前的時候,直接抓住了範鬱的胳膊。
這個男的對付孩子很有經驗,他輕易鎖住了範鬱的雙手,這樣既不會被範鬱抓傷,也不會傷到孩子自。
被抓住的範鬱拼命掙扎,一旁的陳歌看不下去了,和男人通了幾句,對方這才放開範鬱。
手裡抓著一幅畫,重新獲得自由的範鬱沒有再次逃走,他彷彿已經知道這是徒勞的。
看著範鬱被帶走,陳歌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他追了過去,蹲在範鬱前問出那個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
“你知道天堂在井裡,你目睹了一切,爲什麼不去阻止它們?”陳歌從來沒有把範鬱當普通的孩子,那一屋子的紅小人已經能說明很多東西。
一直面無表的範鬱聽到陳歌的問題後,認真的思考了一會,他還是沒有回答,只是擡頭衝著陳歌出了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目送範鬱離開,陳歌的後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汗水浸溼,他是第一次見到範鬱出笑容。
抱著範鬱送給他的紙盒,揣著那二十四個校牌和一張背影合照,陳歌打的回到了新世紀樂園。
大清早又是去警局,又是來找範鬱,耽誤了很長時間,回到樂園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
雨過天晴,今天又是遊園的好日子,遊客很多,陳歌的心也慢慢變好。
他一進樂園大門,遠遠就看到自己鬼屋門口擁著不的人。
剛開始他以爲是遊客,走到近才發現不對,這些人不僅沒有排隊買票,還十分霸道的堵在最前面。
“怎麼回事?”陳歌走到近,發現徐叔也在,好像正在和對方理論著什麼。
人羣,他們看見陳歌過來,一副找到了正主的樣子,將陳歌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