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茹娘為何投井自盡，你一定知道的吧。」

緋然確定蕓娘一定知道些事，也想從鬼魂茹娘那裏打聽一點當年的事，只不過魂魄不穩，茹娘的記憶缺失，只能銘記最深刻的。

比如對何雲生的恨意，以及對孩子的懺悔。

「知道，茹娘生下孩子之後，長樂大公主便讓產婆把的孩子換死胎，茹娘看到死胎神異常。」

趙氏皺起眉頭，神嚴肅。

「那茹娘真正的孩子呢。」

緋然迫不及待地追問。

「茹娘分娩的時候，我才知道長樂大公主的計劃，當時我手足無措，抱走了雙生子的其中一個。」

趙氏無奈的咬牙切齒，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雙生子？茹娘生的是雙胞胎男孩？」

緋然出驚訝的神。

「對，我抱走一個男孩之後，慌裏慌張的逃出了大公主府，準備去找何雲生報信，路上昏迷遇到王順，這才被救，之後為了逃避長樂大公主的追殺，我就跟著王順逃到他老家，還嫁給了他做妻子，這樣一來孩子就是我和王順的了，我準備躲一陣子再回京城找茹娘，只是我再回去的時候，茹娘已經投井自盡了，曹老四說神異常，鬱鬱寡歡。

我和曹老四見一面，請求去茹娘的閨房看看，我把閨房裏關於我的一切全都銷毀了，只留下你手上的這幅畫。」

說到底，趙氏還是不忍心銷毀曾經的喜悅，還有姐妹的那幅畫。

緋然抿笑笑，「我只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也是天意弄人，我和姐姐居然喜歡上同一個男人，我還為了姐姐的孩子，無怨無悔的嫁給一個不之人。」

趙氏嘲諷的笑笑，如果重來一次，還是會選擇嫁給王順。

「你帶著孩子逃出大公主府，長樂大公主似乎並沒有放棄追殺你們，這是為什麼？」

緋然皺著眉頭繼續問，蕓娘小心謹慎，把自己存在的痕跡都想銷毀掉。

只想被人忘，為何做到這個地步，只有一個可能，長樂大公主那時候還在追殺。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後來去廟裏祈福的時候，無意間遇到何雲生，何雲生見到我抱著的孩子，眉眼像極了茹娘的孩子，於是連番質問我，我才據實已告，他那時候崩潰至極，他說長樂大公主告訴他，孩子生下來就是個死胎，還把死胎讓他看了，他親手葬了那死胎，想去安茹娘，茹娘卻指著他一頓臭罵，茹娘說虎毒還不食子，他何雲生就是個畜生，居然殺死自己的孩子。」

蕓娘回憶著那些往事，每說一句，心變沉下去一分。

「我想茹娘之所以堅信孩子不是死胎，是因為聽到孩子出生的啼哭。」

緋然搖頭惋惜，可惜這一切都不能重來。

茹娘的兩個孩子，都無聲無息的去了。

「我也呵斥了一頓何雲生，並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他那時候不信，回去調查一番，我們才發現長樂大公主的，長樂大公主居然為了研究長生不老，殘害無辜的孩子。後來何雲生查清楚，長樂大公主之所以盯上茹娘的孩子，是因為茹娘的孩子是年曆時生的，準確的說，我帶走的那個孩子才是年曆時生的，所以長樂大公主不會放過他的。

為了保護孩子，我和何雲生暗中往來，我也不知道我們商議的事何時被王順知道了，他悄悄地抱著孩子去找長樂大公主，最後我沒能保住孩子，何雲生氣急敗壞，想要殺王順泄憤，我也不例外，我一邊為孩子祈禱，一邊暗中謀害王順，我要王順在孩子最後死去的地方謝罪，所以我昨晚迷昏他之後，帶著他去大公主府的地，王順是我親手殺的，有什麼我一力承擔。」

緋然聽到這裏，事的前因後果全都明白了過來。

「蕓娘，這麼說來，王順鞋子的泥土，的確是大公主府地的土壤吧，何雲生之所以把他帶到那裏，就是要他在孩子最後死去的地方磕頭謝罪。」

這種行為還是能夠理解的。

「我說王順是我殺的。」蕓娘語氣強烈的強調。

「我知道你恨長樂大公主，更恨王順，只不過你沒有作案時間，那晚你在佛堂祈禱，佛堂的蠟燭燃燒程度能夠說明一切。」

緋然輕輕地搖頭，角掛著淺淺的弧度。

「人是我殺的，和被人沒關係，你找兇手，不如來找我。」

蕓娘咬牙關不松。

「我知道你喜歡何雲生，想為他頂罪，不過一切都晚了。」緋然輕輕地搖頭，仔細回憶著一路走來，冥冥之中似乎有人控著，「從調查大公主府開始，何雲生有意無意就暗示我，以前我以為他嫉惡如仇，現在想想他不得長樂大公主早點死，我想最後他還利用了王順一回。」

特地安排王順看守長樂大公主，讓他以為有利可圖，後來王順真的攀上皇貴妃王若熙，誰知道王若熙辦好事對他起了殺意。

何雲生便肆無忌憚的手殺死王順，本以為一切神不知鬼不覺，有王若熙這個大boss在，大理寺的人也不敢調查清楚。

誰知道刨問底的人會是。

「讓我頂罪吧，」蕓娘倔強的站起，手去眼角的淚水，目灼灼地盯著面前的緋然，一臉嚴肅的請求道，「讓我替何雲生頂罪吧，你說得對，我喜歡他，從那年杏花春雨開始，一直到現在，我都喜歡他，我、孩子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就是一家三口，只有我們彼此，再無旁人。那時候我貪著獨屬於他的溫暖，以為一直會那麼幸福下去，是我想的太過簡單。

那段好的時是來的，是我從姐姐那裏來的，如今夢醒之後，我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孩子沒了，趙氏心如死灰。

如果何雲生也沒了，恐怕活不下去。

「我說了，一切都晚了，我來找你的同時，已經有人去找他了。」

緋然惋惜的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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