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
緋然喃喃低語,不過一直關注他的慕容修烽瞬間捕捉到重點,拍手大喊道。
「對,乾淨,就是太過乾淨了。」
緋然點了點頭,「鞋子整齊乾淨的擺放,說明一個道理,王順不是自殺的。」
孟婆這時候無話可說,那雙鞋子的確可疑。
隨後,緋然環顧一眼正堂,然後走到窗戶邊,仔細地觀察一遍,心中有模糊的猜測。
「端王殿下,四皇子,小人需要去問趙氏一些問題。」
「本王陪你一道去。」
慕容燁對於殺手王順的兇手,一點都不興趣。
不過跟著緋然探案,他卻心有期待。
緋然不僅有趣,還有才,是個驚艷絕倫的才子。
「本殿也跟著你一道。」
慕容修烽也不想錯過緋然探案的經過。
於是三人一道來到偏房,偏房裏謝文蘊剛安好趙氏,看到緋然一行人,急急忙忙的打招呼。
「老大,可以問話了。」
「麻煩你了。」
和謝文蘊簡單地道謝,緋然抬腳走到趙氏的面前,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趙氏,我有話要問你,你如實回答,早點抓到兇手,也好讓你夫君早日土為安。」
趙氏起手帕,輕輕地拭著眼角的淚痕。
「小公子,你問吧。」
緋然拿過紙筆,塞到謝文蘊懷裏。
「你來記錄,我的問題,還有趙氏的回答,全都記下來。」
「給我吧,老大。」
謝文蘊一力承擔下來,緋然這麼信任他,他不會讓老大失的。
「趙氏,那我們開始吧,」緋然清清嗓子,一字一頓問,「你是何時發現王順的。」
「今早,我路過正堂的時候發現的。」
趙氏想起初開始發現的那一瞬間,整個人被嚇得不輕。
「當初只有你一個人麼?」
緋然繼續追問。
「只有我,我喜歡早起去佛堂念經,佛堂就在正堂的後面。」
緋然點頭,「你每天固定時間去佛堂念經嗎?」
「是,每日如此,也只有如此,我才能得以安睡。」
「這樣說來,你每天固定時間要路過正堂,或許兇手就是掌握了這點,所以才讓王順在正堂上吊,這樣你能第一時間發現。」
這時候在一旁的慕容修烽聽著,說出自己心中的推理。
緋然出讚許的目,「四皇子厲害。」
「還是然公子更勝一籌。」
慕容修烽這話並不是恭維,而是陳述事實。
接下來,緋然繼續追問,「趙氏,昨晚王順回家之後有什麼異常嗎?」
「他看起來很高興。」
「沒有一點悲傷麼?」緋然繼續問。
「沒有。」
趙氏沒有記錯。
「之後又發生什麼。」緋然問。
「他一個人待在正堂,整夜沒離開,早上我去正堂的就發現了……他上吊了。」
趙氏泣不聲,失去丈夫的,已經是個寡婦了。
「你為何會說他一個人待在正堂沒離開?」
緋然目灼灼的盯著,趙氏不自覺的避開視線,手帕輕輕拭眼角。
「正堂的燈火一直燃著。」
緋然微微頷首,的確和看到的一樣,蠟燭都快燃盡了。
「不過這不代表他一直沒離開,你是如何確定的?」
「我……」
趙氏吞吞吐吐的。
緋然的視線落在趙氏的上,漿洗的乾淨,連手帕都乾淨。
「不方便說麼?」
「倒不是,是因為我在佛堂待到很晚才回,路過正堂的時候還能聽到屋子裏的聲音,那時候就快天亮了,我想著換服去喊夫君吃飯,誰知道卻看到他上吊了。」
趙氏捂著臉痛哭起來。
「那時候離天亮還有多時間?」
緋然語氣沉沉。
「一炷香吧,我也沒在意。」
趙氏神思恍惚,似乎想不起來。
緋然這時候從上拿起一封書,遞到趙氏的面前,雙眸盯著他的臉龐。
「這封書,你也發現了吧?」
「是,是我給差大人的。」
趙氏接過那份書,心無比的沉重。
「請問你有王順生前的書信嗎?」
「有。」
隨後,緋然等人把趙氏找出來的三五封書信,和王順的書對比一下,字跡完全一樣。
看來是王順手寫的無疑。
緋然抬眸沖著趙氏淺淺一笑,「夫人斷文識字嗎?」
「我出低微,哪裏識的字。」
趙氏搖頭否認。
「夫人,這上面說的事是真的嗎?你們有過一個孩子,孩子卻被長樂大公主殘忍傷害。」
緋然指著書再次研究起來。
趙氏一聽這話,哇的一聲哭出來,就像是無法忍。
緋然見狀,走到面前輕輕拍打著他後背,好言好語的安。
「如今長樂大公主也去了,算是惡有惡報。」
趙氏的咬著牙,「我的孩子剛出生兩月,就那麼沒了,我沒日沒夜的為他祈禱,還是沒能讓他逃過一死。」
滾燙的淚水灼痛了緋然。
低低地嘆口氣,「逝者已逝,你要好好的。」
趙氏還是平靜不下來,不能接著問話,緋然就讓謝文蘊開導。
拿過謝文蘊的記錄本,準備去佛堂看看。
佛堂清凈安謐,莊嚴肅穆。
桌案上還放著佛經,看得出來趙氏對逝去的孩子無比的悼念。
調查好一陣,慕容修烽無力的坐在佛堂門檻上。
「到底是誰殺了王順。」
「線索已經有了,只差串起來。」
緋然拋下這句話,準備去找在偏房休息的慕容燁。
慕容修烽趕忙抬頭看向,「你是不是找到了兇手。」
緋然笑而不語,揮手告別離開。
「四皇子,這件事或許又要不了了之了。」
「水至清則無魚。」
慕容修烽擔任錦衛指揮使那麼多年,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世事向來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灰地帶更多。
緋然來到慕容燁的面前,拱手一拜,角帶笑。
「端王殿下,小人有話要和你單獨說。」
「嗯。」
慕容燁揮手示意,神機營的人立即告退。
偏房裏只剩下兩人,緋然率先開口道。
「王爺,想必你早就知道了兇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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