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娘回來的時候雙眼空，生無可，曹老四多次追問，茹娘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後來何雲生親自來店裏，茹娘和他見過一面，兩人大聲爭吵，曹老四也沒聽清楚兩人再吵什麼。

等到何雲生走後，那日晚上茹娘便頭井自盡了。

再後來，曹老四守著這雲來酒樓，守著茹娘，有人說見到鬼，他這麼多年從未看到過，這幾年曹老四的一年不如一年，所以他準備賣掉雲來酒樓回家，賣樓的銀子他直接捐給慈堂。

「曹掌柜，茹娘死之後，應該有很多人來買酒樓吧？」

雖說這裏死了人，不過雲來酒樓那時生意那般興隆，定然有很多人惦記著。

「的確有很多人，不過我都沒有同意，酒樓是茹娘的，茹娘死前立下囑，說是這酒樓歸我所有，可我也不能平白無故拿主人家的東西，茹娘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沒想到會死。」

曹老四出悲憫的神，聽到這些話，一旁的謝文蘊忍不住。

「曹掌柜，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順變。」

「茹娘，可憐的茹娘，我只要一想到茹娘，這心就疼的不行。」

曹老四哭的人肝腸寸斷。

謝文蘊也被染的眼眶酸，緋然坐在原地，始終面無表。

「曹掌柜的一片忠心，我想茹娘在天有靈會知道的。」

「我沒有本事，不能幫茹娘報仇，何雲生害死了茹娘，可人家現在是駙馬爺，哪裏是我平民百姓能的。」

曹老四恨恨的詛咒著何雲生，那張滄桑的面容上儘是猙獰。

緋然悠悠的嘆口氣，想起後院茹娘的房間，狀若無意的開口問道。

「曹掌柜，能否讓我去茹娘的房間看一看。」

聽到這話，曹老四輕輕的點頭，一瘸一拐的站起。

「當然可以，你們跟我來。」

謝文蘊見狀，趕忙抓住緋然的胳膊，連連急切的搖頭。

「老大，還是不去了吧，我怕。」

「那你就待在這裏，我一個人去。」

一切的源都在茹娘的死。

目前還不知道霍二爺和茹娘的關係，緋然需要更多的證據。

「老大，我跟著你一起去。」

謝文蘊可不敢再一個人了。

就算心裏再怕，也要抓住緋然的胳膊不松。

「好，那你安靜點。」

緋然低頭看一眼胳膊上抓的的那隻手，輕輕的搖頭嘆息。

謝文蘊好歹是堂堂男子漢，為何如此害怕鬼魂。

需要練膽子！

不多時，曹老四帶著緋然兩人來到茹娘的閨房前。

「稍等片刻，我找一下鑰匙。」

等到曹老四找出鑰匙，打開房門之後，恭敬的邀請緋然進來。

緋然神悠然的走進房間，看著清新淡雅的擺設，屋子裏還殘留著淡淡的脂，梳妝臺上的珠寶首飾簡約質樸，卻掩飾不住的昂貴。

「這些都是茹娘的嗎？」

「是，都是茹娘的，茹娘喜歡打扮自己，經常買點珠寶首飾，死後，這個房間里的一切我都沒，就是會經常進來打掃打掃，好像茹娘還在一樣。」

曹老四一談起茹娘，便是滿臉悲戚，他人看去，也忍不住心裏難。

謝文蘊走進房間，看著子的香閨，心竟漸漸的平復下來。

他以為茹娘的房間會很恐怖，到氣沉沉，誰知道如此的明。

「老大，這個茹娘也只是的小子罷了。」

緋然聞言，順著謝文蘊的目看去，見到茹娘的床前掛著一幅子的畫像。

「畫像上的這人就是茹娘吧？」

曹老四連連回應。

「是，這是何雲生親手給茹娘畫的畫像，茹娘很是喜歡，所以就掛在自己的房裏。」

畫像上的子眉眼帶笑，頭上梳著墮馬髻，耳朵上戴著寶珠做的耳環，下半穿著淺黃有花紋的綢，上半的短襖是紫的綾子做的。

可見雲來酒樓興隆的時候有多賺錢，不然茹娘也穿不起這般華麗的服。

畫像旁邊還有一行題字。

緋然正要細細地去看，謝文蘊緩緩走近，一字一字的讀出來。

「手如荑，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目盼兮。這是《詩經衛風》裏面的《碩人》，如果這是何雲生寫給茹娘的，可見他當時是真的很喜歡茹娘。」

「他的喜歡也太一文不值了，到最後不僅沒有給茹娘幸福，還間接害死了茹娘。」

曹老四對何雲生恨得咬牙切齒，謝文蘊聞言，無奈的嘆口氣。

也是何雲生太過薄了。

緋然始終一言不發，抬腳走到床邊，打開對窗的櫃。

櫃裏面的服花花綠綠的，曹老四說的沒錯，茹娘梳妝臺上各各樣的脂，櫃裏面五六的，果真是個的子。

緋然關上櫃門，又走到床邊，枕頭邊放著一摞子書。

拿過來一看，都是考試的教科書四書五經。

四書指的是《大學》、《中庸》、《論語》、《孟子》四部作品。而五經則是《詩經》、《尚書》、《禮記》、《周易》、《春秋》五部作品。

其中只有詩經最翻得最多，而詩經中翻閱最多的是《碩人》那一篇。

緋然看一眼《碩人》篇，然後看向掛在牆壁上的那副畫像，眉頭微微蹙起。

何雲生幫畫像題字用的就是《碩人》，怪不得那麼喜歡。

不過再喜歡，也不必四書五經都備上吧。

「曹掌柜，難道茹娘也要科舉考試？」

「公子說笑了，這些都是茹娘祖上傳下來的四書五經，聽說茹娘祖上做過大，風得不得了，到茹娘的父輩敗落了，只能變賣家產，到最後留下這件祖傳的酒樓，終日以賣酒為生。

茹娘的父親也想考取功名，可是次次落第，只好放棄。後來茹娘出生，出生的時候母親難產而死，茹娘的父親只好打消讓後代考取功名的念頭，從小教教茹娘識字，讀點書罷了。」

一個娃娃，無法參加科舉考試，何來耀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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