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神功》是虛竹據《九真經》的思路,結合自己所學,開發出來的一套功法。柯鎮惡借鑒之后再反過來,編撰出一套相濟的《九神功》。
他此時的境界本不如當年的虛竹,雖然自信,這《九神功》不比《九神功》差,但還是十分小心的將第一個修練者韓寶駒帶在邊觀察。
他自己并沒有親自去練,倒不是因為害怕出岔子,一是基不同,兼修難度太大,二是絕頂神功練到極致殊途同歸,沒必要再重頭練起。
就像是虛竹,早已達到了《九神功》所描述的最高境界,所以創出《九神功》之后自己就沒有去練。
柯鎮惡如今距離那個境界也只有一步之遙,無論是《九神功》也好,還是《九神功》也好,想要修練都需要散去之前的果,那自然是萬萬不可的。
所以也只能勞煩韓寶駒。
這其中的關竅柯崇云也是能夠明白的,就像他自己,《九神功》已經到了相生的境界,再去重頭練《九神功》,那真是多此一舉。
同樣的,孟珙修練鍛骨功八九年,力已經十分雄厚,若是改練《九神功》,就需要先將一的力轉化為純力,單是這一步就兇險無比,且耗費時間太久,也只有修練《九神功》才是水到渠。
至于兼修,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就好比于地球南極之人要去北極,任選一個方向,堅持下去,總能到達,若是貪心,往左走兩天,又往右走兩天,到頭來只能是原地踏步。
功修行雖然不能完全類比,但道理大不差。
不過《九神功》到底新創,尚且無人練到極致,其中兇險不明。
所以柯崇云在襄停留了三日,觀察孟珙的修練況。
孟珙的父親孟宗政如今已經是荊鄂都統制,兼知棗軍,也算是一位封疆大吏,手底下不缺資源,孟珙修行起來進境自然不慢。
見孟珙改修新功法之后未有什麼問題,柯崇云這才告辭離開。
襄與七俠山直線距離不過五百里,一人一雕不走尋常路,穿山越嶺,第二日午后便來到了七俠山腳下的鎮子。
柯崇云下山不過四五個月,卻經歷了不事,此時重新踏上悉的土地,心也是激不已,拉著神雕道:“雕兄,這里便是七俠派的地界了,這鎮子原本做李家鎮,后來往來的江湖朋友多了,傳到了外面,便了七俠鎮。你看前面那山,就是我家所在了,原本做公山,因為山頂有塊大石頭像是頭,所以公山,后來我家長輩在此開山立派,在山腳立了一塊石碑,上面寫著‘七俠’,所以大伙便都它七俠山了,也只有當地的長者還它公山。”
柯崇云邊走邊說,很快來到一家栗子店門口,沖著店喊道:“李大娘,糖炒栗子還有沒有?”
一位面容慈祥的中年健婦探頭出來,第一眼看到威武雄壯的神雕,下了一跳,待認出蒙著眼罩的柯崇云才放下心來,笑道:“原來是掌門,聽朱爺說,你不是去西域見掌門去了麼,怎麼回來了,還蒙著眼睛?”
柯崇云笑道:“李大娘,你其實是想問郭靖師弟的況吧,嘿嘿,大娘您不用當心,他現在好著呢,與念慈師姐雙宿雙棲,在草原上還得了一個神雕俠的名,風的很。”
郭靖年紀比柯崇云還大幾個月,不過留了一級,所以柯崇云他師弟。楊念慈與柯崇云同期畢業,年紀大一些,所以是師姐。
而這婦人正是郭靖的母親李萍。
當年隨郭靖一道來到七俠山,本可在山上安度余生,但不愿不勞而獲,所以便開始經營起栗子的生意,有七俠派照拂著,生意也是越來越好,單這李家鎮就有四五流攤子,而這店面算是總店,由親自作鎮。
聽柯崇云提到郭靖,李萍笑得很開心,道:“有出息就好,來來來,掌門快請到店里來坐,栗子有的是。”
柯崇云道:“都說過多次了,莫我掌門,我名字就行,今天就不進去坐了,這位雕兄不太方便,您給我稱五斤糖炒栗子,我帶走。”
李萍也不多客氣,依言稱了栗子給他。
柯崇云按照價格付了銅錢,這才領著神雕離開,又在幾家鋪子前停下,采買了一堆特零食,最后進了一家規模不小的酒樓。
酒樓掌柜早就在門口等著了,他穿一件素長衫,扮相有些老,不過仔細看面相,也不過二十歲模樣。
看到柯崇云終于過來,掌柜笑著上前,抱拳道:“師兄,我就知道你會過來,快快進來,我已經準備好了酒菜。”隨即上下打量了一眼他后的神雕,道:“果然威武雄壯!”
柯崇云上前摟住他的肩膀,笑呵呵道:“元寶,這麼客氣干嘛,都是師兄弟,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雕兄,這位也是我的師弟,做莫元寶,是我二叔的親傳弟子。”又指著神雕對莫元寶道,“元寶,這位是雕兄,乃是我在路上結識的神,我邀請,來山上小住,你也它雕兄就好。”
莫元寶聞言,也不管神雕是否能聽懂人言,躬抱拳道:“見過雕兄!”神態恭謙,十分有禮,竟似當真將它當作了兄長一般。
他原本是流落到李家鎮的一個小乞丐,就在鎮上乞討,姓莫,本名做大寶。后來聽說山上有人開了學堂,不但不收學費,還供吃喝,便毫不猶豫的上山拜師了,所以了七俠山第二批學的弟子。
那時他不過七八歲,孱弱,練武門很慢,不過他十分珍惜讀書的機會,十分刻苦,練武進度雖慢,但識字、算數倒是進步明顯。
朱聰看他世,想到自己年輕時的經歷,對他十分照顧,還按照自己孩子的輩分,將他的名字改作莫元寶。
莫元寶后來與留了一級的郭靖一屆畢業,正式拜了朱聰門下,為了朱聰的二弟子。但他的練武天資不算出眾,明鏡圖決三年才門,凌波微步以及空空拳上手也不算快。
不過他的腦子不笨,詩詞文章倒是不錯,數算也十分通,接人待更是不在話下,所以人緣很是不錯。
四年前,朱聰見鎮上往來的客商越來越多,柯鎮惡剛來七俠山時,在山下購買的大宅子空著有些可惜,便改了酒樓客棧,給莫元寶來打理。
這幾年下來,酒樓的生意十分不錯,每年都能夠給山上增加幾萬兩的收益,讓山上的學院能夠培養更多的孩子。
可惜酒樓開張的時候,柯鎮惡正在西域,否則這酒樓的名字很可能就不是現在的“豪俠樓”,而是做“同福客棧”。
言歸正傳,神雕見莫元寶十分客氣,便也輕點鳥頭,咕咕兩聲,表示回應。
柯崇云哈哈一笑,對莫元寶道:“元寶,你怎麼知道我要來這里,我剛回來,都還沒上山呢!”
莫元寶領著一人一鳥往樓上雅間走去,邊走邊道:“本來我是不知道的,不過雕兄這樣貌氣度,走到哪里不會引起轟,酒樓本來就是消息匯聚之地,我自然一早就收到了消息,現在雖然過了飯點,但你們不是從北邊信方向過來的,想必是還沒吃飯,既然沒有第一時間回山,自然是要在鎮子里吃的,既然如此,難道師兄你還會不照顧咱們自己的生意麼?”
“二叔讓你經營客棧還真是對了,忒聰明。”柯崇云笑道:“不過我現在上的銀子都用了,只有十幾枚銅板,你得給我記賬。”
七俠派弟子,就算是在自家的館子里吃飯也是要給錢的,就連掌門的親兒子都不能賴賬。
這是規矩。
七俠派立派以來,李家鎮的治安便越來越好,往來的客商也越來越多。
本地的商戶激七俠派,常常不收錢招待七俠派弟子,于是不弟子吃膩了山上的大鍋飯,常到山下打牙祭。
朱聰見狀,覺得十分不妥,怕他們養不勞而獲的惡習。但一直關在山上,未來走江湖難免會不知人世故。
南希仁便道:“下山可以,但要給錢。”
于是七俠派便定下了規矩,七俠派弟子下山之后,無論去哪家店子,都要照價給錢,分文不能,哪怕是自己家的生意也是一樣。
山下的店鋪也都打過了招呼,開始的時候,有幾個店家不收錢,南希仁便將那弟子帶到店家門口,按照門規進行罰,如是幾次,這規矩便路人皆知了。
因此山下的百姓對七俠派也越加敬服。
當然,吃飯給錢是沒錯,不過不代表不可以賒賬。
莫元寶笑道:“我還怕你賴賬麼?”
二人一雕進了包房,柯崇云果然見到桌上擺了四五樣菜肴,都是自己吃的,笑道:“元寶你做事還是周到,不過這些可不夠,雕兄的胃口可大!”
莫元寶道:“不知道雕兄喜歡什麼口味,所以暫時先上了這些,你們先吃著,還要什麼,我在囑咐后廚張羅。”
柯崇云道:“也不用太費事,先來一只烤全羊,再上兩壇神仙醉,對了,近日有牛沒有,有的話再切十斤!”
莫元寶笑道:“牛沒有,豬要不要,東坡肘子。”
柯崇云道:“可以,先上兩對,你忙完了也一起過來。”
莫元寶笑著答應一聲,離開雅間。
柯崇云便招呼神雕吃菜,筷子一夾,便將一條泛著油的鯉魚分了兩半,將其中一半放到了神雕面前的大碟上,道:“淮河的鯉魚比起太湖里的,味道還是差了些,不過這里的廚子手藝了得,口味也是一絕,反正比我做的好吃多了,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神雕一低頭啄下一大口魚背,也不吐刺,砸吧兩下,便咽了下去,咕咕了兩聲。
柯崇云與它相也有些日子了,雖然還不能確理解它的每個聲音代表的意思,但是對大部分緒都能領會,笑道:“原來只是還行麼?哈哈,看來我們的口味還是有不差別的嗎,來在嘗嘗這個……”
一人一雕正吃得歡,莫元寶便提著兩個酒壇進來,后還跟了一個小二,端著一盤切好得東坡肘子。
“羊已經上架,很快便好,我先陪你跟雕兄喝兩杯。”莫元寶笑嘻嘻的給一人一雕倒滿了兩碗白酒。
所謂神仙醉便是蒸餾出來的高度白酒,是這兩年山上改良出來的蒸餾的果,這玩意有五十多度,尋常百姓不喝,倒是江湖豪杰比較喜歡。
莫元寶倒完酒,便好奇的看著神雕,只見神雕鳥到酒碗中,輕輕一吸,便將碗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好,雕兄海量!”
莫元寶贊了一句,卻見神雕一對眼皮微微翻了翻,顯然是初次喝到這麼烈的酒,有些不適應,于是一仰頭將自己碗中的酒也喝了個干凈,這才接著道,“不過這酒太烈,得慢慢品味,我只能陪這一碗,剩下的就只能看師兄的了。”
柯崇云笑道:“你要和雕兄斗酒,我何事。”說著端起碗喝了一口,卻是沒有喝干。
神雕那一碗有三四兩,喝得急了,此刻有些暈乎乎的,見到柯崇云沒有喝干,咕咕兩聲,有些不滿。
柯崇云忙給它碗里夾了兩塊大肘子,道:“吃點一,好酒要慢慢品,咱們是好兄弟,不……”
話沒說完,便聽門被推開,一個稚的聲音用故作的口吻道:“你什麼時候又有好兄弟了,大哥!”
話音落下,雅間里便進來七八個年來,大的看著十四五歲,小的看著不過五六歲,領頭的七八歲模樣,正是柯崇云的弟弟柯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