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你馬!殺了你等著你們全真教滿世界來找我們七個麻煩麼?”
柯鎮惡終究忍不住怒氣,開始暴口:“你個死牛鼻子好歹也是修道練氣多年,做事一點都不過腦子麼?我若真跟金兵勾結,在酒樓上你以為你能逃得了?簡直不可理喻!”
丘機道:“那你為何又對我窮追不舍!”
柯鎮惡道:“以你的今日的作為,這般是非不分的做派,若讓你走了,誰知你會不會暗中跟我們作對!”
“我丘機的確不會善罷甘休,但絕不會的算計人,你當人人都像你一般麼?”丘機反駁道。
柯鎮惡被氣笑了:“真是什麼樣眼睛看什麼樣的世界,你若不是小人,如何將我也看作和你一般,我所說的一切都是有據可查,況且就算論武功,我也贏你一籌,那時邊還有幫手,拿下你更是簡單,又何必跟你算計來算計去,也只有你這種滿肚子壞水的東西才會這般狗眼看人。”
丘機道:“有些事乃是我親歷,除了我和段天德那狗賊,你又如何知道的那麼清楚,這難道還不值得懷疑麼?”
柯鎮惡也知道自己對據的了解不好解釋,自己的兄弟們對自己絕對信任,就算懷疑,也不會追問底,但旁人卻不會如此。只是,不相干的人他又何必解釋的那麼清楚?
不過眼下不解釋似乎又不行,但是一時間也想不出好的理由,心中氣惱,反問道:
“你仔細想想,剛才的戰斗,我若有心殺你,早就擊斷你的長劍,你哪還有機會跟我過招。
“人讀道德經,修心開智,你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麼?
“做事全照自己的好惡來,只顧自己舒爽,全然不顧別人死活。
“拎著一個死人頭到跑,你不知道你殺的是什麼人麼?
“是啊,事后你只要往金國一躲,什麼事都沒有了,你讓郭楊兩家怎麼辦?
“殺完追兵都不清點一下人數,你是有多自信,還是本就目中無人?
“今天郭楊兩家的大難都是因你而起,你不好好想想怎麼救人,一味蠻干,若是你好好跟焦木大師細說,事有何至于鬧到我這?
“將來又何至于害的兩家人兄弟相……”說到這里,柯鎮惡才發現說得有些多,這才停下。
丘機被傷了口,沒力氣說話,只能任由柯鎮惡宣泄怒火。
柯鎮惡所說的話句句點中他心中最后悔的地方,讓他愈發痛苦,也顧不得自己之前的疑問。
至于最后一句沒說完的話是什麼,他也沒心深思。
柯鎮惡見他沉默不語,似在反省,心中也舒爽了,這才又道:“本來聽說段天德逃了,我心里也是極為氣憤,但我三弟已經去追,你若好好說話,便又能多幾個幫手,如今咱們兩個雖并未到致命傷,但短時間別想走路,事就此耽擱了,郭家娘子的前途就此又多了幾分變數。”
丘機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現在還能如何?”
柯鎮惡搖了搖頭:“看來你對我的疑心還是未消,也罷,其實看到那群金兵的時候我就有所猜測,現在大概也想明白了,既然金兵在嘉興,那金國小王爺必然也在,救不了郭家娘子,先救出楊家的也是一樣。”
丘機一聽,也顧不得懷疑其他,勉強站起了子,說道:“那咱們趕回嘉興!”
柯鎮惡道:“你還記得嘉興在哪個方向麼?”
丘機道:“剛才顧著甩你,也不知道方向了,你也不知道麼?”
柯鎮惡道:“你是在跟瞎子問路麼?”
丘機苦笑一聲,道:“我倒是忘了,柯兄一路追蹤,武功高強,竟讓我忽略了這一點。”
柯鎮惡道:“你不是還針對我眼瞎,想要襲我麼?”
丘機面愧,歉然道:“是我魯莽了,還請柯大俠見諒,接下來該如何行,還請您吩咐。”
柯鎮惡道:“還能如何,先往回走,遇到人再問問,不過之前還是先理一下傷口再說。”
說著便直接坐到了地上,將子撕開了一道口子,又在傷口周圍連點幾下,這才一把將斷劍拔出。
雖然他已經點止,但還是貫穿的傷口還是不停的往外冒。
他忍著疼痛,從懷中出一瓶金瘡藥,細細將藥敷上,又扯開擺,做繃帶,將傷口包住。
丘機有樣學樣,他畢竟山中修道多年,醫療手法比柯鎮惡還要嫻些。兩個傷口卻先柯鎮惡一步完。
柯鎮惡將斷劍還給丘機,又拿過兩截拐,組合起來,正好方便走路。
兩人往回,只走了二三里路,柯鎮惡便聽到遠有腳步聲傳來。
他微微一笑,道:“這下倒是不用找別人打聽了,我兄弟來了。”
果然不過三五個呼吸,丘機便看到遠來的一名邋遢書生,確實妙手書生朱聰了。
朱聰看到柯鎮惡,速度又加快了幾分,遠遠喊道:“大哥,你傷了?”,話音落下時,人已經在柯鎮惡旁將他扶住。
丘機看他步法與柯鎮惡一般無二,但姿更加飄逸,也是微微驚訝。
“小事”柯鎮惡任由朱聰扶著,又問道:“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他們不要打擾你麼?”
朱聰道:“什麼打擾不打擾的,現在是暮春時分,元氣起于辰巳之間,我只要應時打坐一個時辰便夠了,本來是去你家蹭飯的,卻不想只看到嫂子和小瑩,有熱鬧不我,當真是不當我做兄弟啊!”
柯鎮惡輕咳一聲,道:“什麼熱鬧,郭嘯天和楊鐵心兩位家里出了大事,郭兄弟死了,我們正想法子找尋他們的孤呢!”
朱聰對二人有些印象,但也就是杯酒的,聞言又看了一眼丘機,見他更為狼狽,便挖苦道:“馬鈺道長怎麼收了這麼魯莽的弟子?”
他其實已經從韓小瑩口中已經得知了丘機的份,此時不過是故作不知,趁機挖苦而已。
丘機自知理虧,權當沒有聽到。
柯鎮惡道:“這是馬道長的師弟,長春子丘機真人!”
朱聰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啊,贖罪,只是看真人甚是年輕,比馬道長小了不,這才誤會了,還請見諒。”
丘機今年剛好三十,比馬鈺小了十幾歲,但武功卻勝出一截,論氣度絕不是一般弟子可比,他不信朱聰是真不知道。
只是他雖知朱聰是故意嘲諷自己,但這個時候,他也不好說些什麼。
三人由朱聰領著又往嘉興方向走了十余里,遇到一座破廟,正是大名鼎鼎的“鐵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