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柯鎮惡起床練功的時候,順便把還想睡懶覺的馮蘅也給拉了起來。
昨夜勞得太晚,馮蘅渾乏力,慵懶得白了柯鎮惡一眼。
“你子太虛,就是因為長期不鍛煉的緣故,昨日你已經答應跟我練武,那就得每日早起了。做人要說話算話。”柯鎮惡義正辭嚴地說道,至于馮蘅眼中的幽怨,他權當作沒看見。
畢竟我是一個瞎子嘛,柯鎮惡暗想。
練功場就在東院,也就是柯鎮惡原本自己建造的那個院子。
半個月前,他的力已經貫通了耳竅,已經可以通過力屏蔽外界聲響,已經不需要再住在這間特制的房屋中了,所以他索讓人將房子拆了,將整個東院改了一個七丈見方練武場,面積相當于后世的一個標準籃球場,只有原本的涼棚還保留著,當作休息之用。
關于力突破這件事,柯鎮惡自己心中也有些不解。
按說人若陷之中,武功的進境應該會有所減慢才對,更何況他這三個月來,忙著辦婚事,除了每日早晚的修煉,其他時間都沒有再練武,力的增長反倒比前面大半年更加迅速。
“或許是我念頭通達,反而能靜下心來,全心全意的認真狀態下,每日雖只練功兩個時辰,但發了事半功倍的天賦,相當于每天練了二十個時辰,而上半年,我雖然每天修煉四五個時辰,但很多時候神思不屬,總的效率反而不如現在只練兩個時辰。”
柯鎮惡如此想著,心中也不糾結。
見馮蘅打著呵欠,猶自渾渾噩噩,睡眼惺忪,便去的臉,替提神。
等終于清醒之后,柯鎮惡便開始教降龍伏虎拳。
他教馮蘅武功,只不過是覺得子太虛,需要強健,而并非是想讓變武林高手,所以那些扎馬步,綁沙袋之類的基礎東西,他便直接掠過。
降龍伏虎拳有點像后世的太極拳,作并不劇烈,快慢適度,招式中自帶著樁法,是很好的鍛煉的功夫。
至于凌波微步這種逃命的功夫,倒是也可以學,只是還太虛,暫時練不了!
柯鎮惡先讓馮蘅悉了一下練武時的一些基本作。
馮蘅學得很快,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把基礎的步法,拳掌勾等手法記住。
這時,柯鎮惡才道:“我下面教你的降龍伏虎拳,名字雖然降龍伏虎,其實招式一點都不凌厲剛猛,作也慢,你先看我打一遍。”
這拳作緩慢,每一招每一式都包含了呼吸,功和定式,一套六十五招打完便要兩刻鐘。
馮蘅初時看得還很認真,等到了四十招上下的時候,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等柯鎮惡打完,距離睡著也差不了多遠了,所差的不過就是一張床而已。
柯鎮惡早就發現發困,只是他卻沒有中斷拳法,等一套打完,他才突然喊了一聲,將馮蘅喚醒。
馮蘅搖了搖頭,道:“你這拳打得好無聊。”
柯鎮惡道:“打拳哪有不無聊的,等你練了,覺舒爽起來,便不會覺得無聊了!”
馮蘅顯然是不相信的。
柯鎮惡道:“剛才的拳招,你記得多?”
馮蘅將柯鎮惡打拳的畫面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然后不確定道:“六十一招?”
柯鎮惡道:“我這拳一共六十五招,你就記住了六十一招?”
言外之意便是,你莫非是天才不?
但馮蘅卻有些心虛道:“這能怪我嗎?你打得太慢了,我都快睡著了!”
柯鎮惡聽著有些不太對勁,這意思是,我要是打快一點你就全都記住了?于是便打起了第六十一招,試探問道:“你記得最后一招是這個嗎?”
馮蘅想了想,便點頭稱是。
于是柯鎮惡將后面五招連著打了一遍,又問:“這下全記住了吧”
馮蘅點了點頭。
柯鎮惡道:“那好,你從頭打一遍我看看,速度不用太快,跟我之前一樣就行。”
馮蘅答應一聲,開始演練。
前面二十招,打得果然有模有樣,連呼吸的節奏,停頓的時間都與柯鎮惡分豪不差,后面作就開始慢慢變形,等到第二十七招的時候,馮蘅便停手往地上一坐,死活不了。
柯鎮惡笑道:“怎麼,后面記不得了?”
馮蘅道:“打不了,你這什麼功夫,我用鋤頭翻地也沒這麼累!”
柯鎮惡將扶起,拉著走到亭子里,一邊給他放松按,一邊問道:“你還用鋤頭翻地?”
馮蘅沒好氣道:“以前家里花園里的花草都是我自己親自照料的,翻幾下地又怎麼了?你真以為我是四不勤五谷不分麼?”
柯鎮惡道:“原來是花園除草,那種小藥鋤也能算鋤頭麼?”
馮蘅道:“怎麼就不算,每次弄完,手臂都要酸好幾天的,好不好。”
柯鎮惡道:“那還是你太虛了,以后練習降龍伏虎拳,完了我再替你按一遍,等你能完整打完一遍,估計拿著大鋤頭把后院的花草都除了,都不會累了。”
馮蘅道:“那些花草都是我親手挑選的,你打他們主意,你看你原來這個院子,一棵草都沒有,禿禿的,一點品味都沒有。”
柯鎮惡道:“品味有什麼用,好,才是真的好,長命百歲才是道理。好了,差不多了,你坐這休息一會兒,看我練功吧。”說完將一件大給馮蘅披上,他自己則跳回場中,開始練習凌波微步。
這回他的作倒是快了,快到馮蘅的眼睛本跟不上,看著看著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再次睜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床上,外面日頭正中,卻已經是午時了。
柯鎮惡已經親自做好了午餐。
馮蘅俏臉微紅,暗道,我這個媳婦可真是,本職工作竟讓相公搶去了,旋即又想,這男人真沒統,一點規矩都不講的麼?
暗自腹誹,心中卻甜的狠,午飯便多吃了一碗米飯。
吃完飯出來散步,上的酸痛便幾乎覺不到了,想到早上時,柯鎮惡替細心的按,不又臉紅起來,整個下午心都是暖暖的。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黃昏時分,再次被柯鎮惡拉到了練武場。
馮蘅的記極好,六十五招的降龍伏虎拳只看了一遍,便如印在腦子里一般,也不呆板,那些招式作也都能很好的完,只是子太虛,打到一半,便沒了力繼續。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月。
馮蘅的力終于能夠支撐將一套拳法打完了,而且再也不會打完拳就腰酸背痛了。這也省了柯鎮惡不功夫。
從此以后,柯鎮惡每日早上陪著馮蘅打一趟降龍伏虎拳做熱,然后便讓馮蘅在一旁休息,他則繼續修練凌波微步,練習拳腳兵,下午則獨自索凌波微步和自己拳掌兵的融合的方法。
傍晚的時候則拉著馮蘅再練一遍降龍伏虎拳。
如此又是兩個多月過去,眼看已經是春三月,桃花遍地。柯鎮惡的功已經完全貫通了任督二脈,若按照前世的說法,這已經是絕頂高手的本事了。
實際上,并不是這樣。
正常人的經脈本就全是通暢的,若有不通,那麼此人多半是有殘疾或病癥。
而柯鎮惡此時所謂的任督二脈貫通,是指力已經能夠自由的在任督二脈之間周天運轉,連綿不絕而不會消耗,也就是馬玉所說的小周天大。
形象一點的話,任督二脈是水管,丹田是水池,水從水池進水管再回到水池,便是一個小周天。如果水池里的水足夠多,水填滿水管后,池中還有水,那麼水管里的水就會連綿不絕。這種狀態下,運轉小周天時,力便不會損耗,那便是小周天大。
功練到這個程度,做個不恰當的比喻,那就是前世收費高速到了年限,開始免費使用了。
這麼一來,柯鎮惡在施展武功的時候,各種招式所消耗的力便節省了一大截,力耐力極大的增強了。至于力的總量,這個倒是不好描述了。
通常江湖人所說的多年多年功力,那只能代表他練功的功齡,跟力的多關系不大。因為每個人的資質不同,功法不同,努力程度也不同,同樣修煉了一年,有的人一拳能“打死”老虎,有的人只能打“死老虎”。
若真要量化一下的話,以柯鎮惡穿越之初的的資質為參考,修煉飛行功一年時間所得力為一的話,此時柯鎮惡的力差不多已經有一百了。
這個效率看起來似乎已經不止十倍了,但柯鎮惡的修煉的功法等級也提高了不,若飛行功在生出力方面算是不流的話,凌波微步在提升力方面最算是二流以上,速度自然快了不止一籌,再加上隨著功力的提升,柯鎮惡每日的修煉強度也在不斷提高,力增長速度自然也會隨之提高。
不過這種高速增長的階段也維持不了太長的時間了,因為最近柯鎮惡在修煉凌波微步時已經發現,自從他能夠一口氣走出二十步之后,即便再提高速度,每趟下來增加的力也沒有提升多了,遲早有一天,這功夫提升力的效果會趨近于無,最后淪為補充力消耗的本事。
說到底凌波微步乃是一門絕頂的輕功,提升力只是它的附帶功能。
這里就不得不說一下全真心法了,全真教的心法,初期進境緩慢,但練到后面,行走坐臥皆是修行,力反而增長越快。
這才是一流功該有的面,否則老頑也不會到了后期才追上五絕。
若柯鎮惡修煉的是這門功夫的話,現在力估計可能只有七八十,但后面的速度會越來越快,說不定十年后,五絕的力也不及他深厚了。
當然,行走江湖,并不是說力越高,武力就越強,就像全真七子,馬玉的功要遠勝丘機,但打斗起來,前者卻遠不如后者。
那便是因為馬玉心淡薄,不喜爭斗,所以勤修功,反而不重視武功招式的修煉。
柯鎮惡自然不會有這個病。
他手中既然沒有厲害的拳腳功夫,他便以凌波微步為基礎,自行創造。
還別說,兩個月下來還真讓他找到了些頭緒。
他的悟沒有朱聰高,隨著時間推移的話,遲早有一天在凌波微步的造詣上會被對方反超,但是柯鎮惡也有自己的辦法。
那便是發揚前世在軍隊中的榮傳統,分列式。
沒錯,他自發現凌波微步有自極限后,便不再一味追求速度,而是將那一千多個腳印步法進行分類整理,最后將其整理六十四個基礎步法,又據行進的方向將這六十四基礎步法分了八組,每組八個。
后面修煉的時候,在走完兩遍完整的凌波微步之后,便是修煉這六十四個基本步法,雖然沒有了增進功力的效果,反而會消耗力,但練之后,便能夠形本能反應,閃避騰挪漸漸收發由心,因而能夠更加適應實戰。
在此基礎上,他又改進了拳法和拐的法,將格擋招架的招式減,防守全靠閃避,又增加了更多更直接的進攻招式,看起來倒是有了一分獨孤九劍有攻無守的韻味。
不過這只是他初創的功夫,還沒有經歷實戰的磨礪,究竟威力如何,那也要等到比過才知道。
只是柯辟邪的武功早就被他拉開,一招就能解決戰斗的比試是毫無意義的。
六怪中為二能夠不被柯鎮惡一招解決的只有張阿生和朱聰。
張阿生是死挨打的功夫,《金剛鐵布衫》的四門功夫都已經小,其中金剛已經大,不打罩門,就算是柯鎮惡的拐也別想在三十招破防。但打他還不如打木樁,打壞了還不用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