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軍使者是張俊的老鄉,翔府人,曾經的西軍袍澤,在那場窩囊至極的太原戰役中降服,喚做趙球,如今正在金軍中領著幾百人做某個猛安(千夫長)的副手,其實是這個猛安的仆從軍補充。
但不管如何了,老鄉兼故人異地相見,張俊自然給足了面子,他親自在自己居所里招待,說了什麼其余人不知道,但是下午時分其人心滿意足的出城而去卻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于是,軍心不免浮;而新任壽州知州趙鼎聞訊前去張太尉宅邸詢問,卻一進不出,于是,軍心愈發浮!
“他是這麼說的?”
下蔡城東,金軍大寨靠近河堤的一側,一個新起的開闊營寨之中,正在騎馬巡視的金兀聽聞匯報,不免大喜過。
當然要大喜過!
且說,昨夜這位金國四太子浮舟河上,親眼見到此地山勢險要,河流湍急,城池堅固,宋軍又提早布置妥當,雖然自恃金軍野戰無敵,卻也不免心中暗暗生怵……說實話,就這麼一個地形和準備,若非那個劉世跑的如此狼狽,金兀差點以為自己此番是中了宋國皇帝的敵之策,故意引他孤軍至此,然后無功而返,以提振士氣的。
但是反過來說,劉世逃的那麼狼狽,本不可能是裝出來;眼前這個淮河防系中極重要的一環,也就是下蔡城與淮南大營之間的大規模互通道又被割斷;此次南下的戰略目標還就在河對岸……他金兀要是不搞一搞,那才貽誤戰機呢!
而回到眼前,張俊的答復如此直接干脆,自然讓金兀覺得云霧頓開——這群宋人終究是還是大多數時的模樣,如太原、陜州的才是麟角。
“回稟四太子,他親口對臣說的,他要金一千兩,銀三萬兩,其余珍寶財貨四太子看著賞賜便是!”趙球跪地而言。“他說,銀子是用來買城中士卒民夫的,金子是用來買軍的,后來的珍寶財貨才是四太子賞賜他本人的……他還要四太子立個字據,免得事后反悔!”
“俺反悔個屁!”金兀愈發大笑,引得周圍隨行真人一起大笑。“不過這張太尉也太貪了些……收買軍俺是信的,哪來收買士卒民夫的道理?還不是他想自?你再去一趟,告訴他,俺帳中確實有些子珍寶財貨,分他一半都無妨,但這麼多金銀之,倉促之間你俺從哪里為他尋來?”
趙球言又止,但本不敢駁斥,只是接令而去。
而趙球既走,旁邊材矮小的阿里便不免蹙眉:“四太子,既然下蔡城搖起來,那兒郎們驅趕周邊漢人們來此伐木工后,是先起攻城械,還是先起浮橋牽舟?”
“不管下蔡城不搖,都要先起浮橋牽舟。”金兀睥睨答道。“都說了多回了,這一戰主要是淮南北巒上的那個人!其余什麼州城軍馬有甚用?真要取軍州,泰山南面七八個軍州現在不是任俺們取嗎?而且阿里將軍何必裝樣,俺若是有心先攻城,為何不把這木料場放在大營北面遮護起來?放在此,本就是要先圖渡河的!當然了,若能不戰而取下蔡城,那自然是極好的!”
阿里愈發蹙眉:“我聽人講,對面只有旗幟,宋國皇帝早跑了……”
“不是的!”兀昂然答道。“俺昨夜親眼在河里看了,對面軍營整齊的很,要是沒有宋國皇帝,劉世的敗兵哪能如此聽管教?王夜叉也約束不住!總之,阿里將軍若是酒醒了就莫要多言,俺雖是初次領大兵,卻也是軍中長大,京東東路兩戰也無差錯,如何就要對俺指指點點?”
阿里無奈,登時蹙眉不言,便是另一位萬夫長原本要開口的訛魯補也沒有說話的意思了。
倒是又一名漢地降人,原本京東西路的一個知縣,此時窺見機會,忍不住小心開口:“四太子?”
“有話便說!”兀騎在馬上頭也不回。“還怕俺吃了你不?”
“是……雖說……雖說趙宋家可能確實在南面八公山,但北面下蔡城渡被燒掉,雙方只能靠信使簡單往來,所以尋常下蔡城士卒未必肯信趙宋家還在此,何不趁城人心浮之時,偽作書信、布告,就說趙宋家確實跑了,只有一面龍纛在此做樣子哄騙他們,然后讓剛剛那趙球趙……趙太尉帶城中,以搖張俊決心?”
“趙球就算了。”金兀若有所思。“因為張俊一個領著萬人的將軍,這種事信與不信全看他自己,倒是城中士卒那里可以一試……這主意不錯,升你為我幕下參軍,去做此事!”
“謝過四太子恩典!”此人興一時,趕下馬俯首行禮,然后又匆匆上馬而去。
此人再走,兀復又巡視了一遭,除了繼續敦促人驅趕周邊漢人百姓過來伐木做工外,復又下令分出三個銳猛安(千夫隊、千夫長)……一支往北面掃,乃是要與之前濟州方向的那支兵馬取得聯系,打通后路之意;另外兩支則是一支沿淮河向東,一支繞過下蔡城渡過淝水,乃是要沿途收集船只,尋找合適渡口,打探軍之意。
這些都是一個軍事統帥的本分,當然毋庸置疑。
而下達了這些命令后,饒是金兀志氣滿滿,卻也無事可做,便干脆與兩位萬夫長一起回營去了。但不等他回到軍寨,二次城的趙球便復又折返。
“張俊條件不改,其意甚堅?”
這次到金兀微微蹙眉了,而這位四太子在寨門前著不遠的下蔡堅城駐馬思索了許久后,卻又忍不住詢問起了對方的看法。“你是張俊的故人,你說他的話可信嗎?既然要降,為何敢跟俺如此討價還價?”
“末將覺得可信。”猶豫了一下,這趙球方才咬牙言道。“好教四太子知道,這張伯英別的什麼都好,就是出了名的貪財,他這人貪財的名聲,從翔府到太原府,從京東到這淮上,恐怕無人不知。而且這次他還說了……”
“說什麼?”
“他說趙宋家其實對他不薄,若不是劉世燒了渡,下蔡了孤城,他是不會降的,但眼下局勢如此,真要是被無奈做了降人,他也不準備再領兵對抗趙宋家……所以,城中他本部一萬余眾,外加一萬本地壽州壯民夫,還有七八千跟著劉世逃來的京東西路的潰兵,合計三萬人,糧秣無數,披甲者七千,他全都可以出來!只求一個關西老家的知縣、通判,讓他做個富家翁便可……”
“俺懂他意思了,這筆錢不是買他,還是買他的兵馬,是這意思嗎?”金兀一時興致盎然。
“是這意思。”趙球滿頭大汗,繼續在馬下辛苦言道。“而且他還說了……”
“你就不能一次說完?”金兀尚未開口,旁邊跟著回來的另一位萬夫長訛魯補便已經氣急敗壞了。
“趕說!”興之下的金兀也連連催促。
“張伯英還說,他知道四太子軍中是一定有這麼一筆錢的,金銀都有,他開的價不是虛開的,還請四太子略微展示誠意……”
“胡扯!”金兀當即在馬上呵斥。“俺一路追著劉世過來,都不來得及沿途搜刮,哪來的這麼多金銀,便是泰山北面有,此時來得及送來嗎?”
趙球言又止。
“說話!”訛魯補徹底氣急,直接一鞭子到了趙球的頭盔上。
趙球趕俯首咬牙言道:“張伯英說,劉世絕對有這筆錢!劉世素來的規矩,就是金銀自存,銅錢賞賜下去,這筆錢此時必然被四太子所獲!”
金兀和訛魯補、阿里三人各自對視一番,卻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因為事的真相被張俊說中了!
而當日晚間,軍中三位真貴人仔細商量了一番后,卻是派趙球連夜城,算是原則上答應了對方。
之所以如此,原因眾多:
首先,這筆錢買下蔡城和張浚手上那兩三萬人是絕對劃算的,是超所值,金兀三人還沒墮落到認為軍隊比金銀低賤的份上。
其次,滅遼和滅宋后,尤其是靖康恥后,金軍獲得了海量的金銀繳獲,大宋百年積蓄全在東京一城,結果一朝為金人所獲,換言之這筆錢雖然很多,但還不放在三位金軍實權大貴人的眼里,他們在燕京的庫存那才一個真金白銀!
非只如此,這次進軍的主導者,四太子金兀還朝兩位萬夫長許下了暫借的言語,算是承包了這次的債務風險。
最后,他們專門找來不宋國降人,認真打聽了一番張俊此人,得出的結果都一樣……這人確實是出了名的貪財,據說做生意的手段比打仗還利索!
不過這些只是公開討論的,三人其實還有兩個心照不宣的重要理由:
其一,雖然太原最終被金軍攻破,陜州那里他們也不覺得最終完婁室啃不下來,可是這種攻城消耗戰對于人口稀的真人而言還是太嚇人了,還是給他們這些金軍高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實際上,能避免攻堅城就不攻堅城才真正符合真人從漁獵生活中獲取的樸素軍事知識,野蠻無腦只是宋遼兩國對金人作戰時艱苦作風的誤解罷了;
其二,戰爭還在繼續,真人對待有兵馬的降人還算是大略講一個規矩的,或許張俊便是因為如此才開了這個條件,或許金兀也不會食言……但是正所謂捕獵獵總要放餌,可獵手,卻要連皮都為獵人服的,此番便是由著這張伯英帶著這麼多錢去了陜西,將來金兀也有一萬個辦法慢慢的讓他全吐出來!
總之,這些道理結合著下蔡城確實是孤城一座的事實,以及大宋降人的普遍存在,真人,或者說金兀還是覺得可以做這筆買賣的!
當然了,肯定不能一口氣答應,趙球一日第三次城,帶去的條件是文書可以寫,四太子甚至可以親自畫押,但營中金銀確實逸散了不,很難湊齊,所以希先納一半,后一半等張俊開城后接了人馬,上任關西了,再給他補上!
張俊是何等人?怎麼可能應下這種糊涂賬,咬的極死不說,甚至當晚還當著趙球的面換上甲胄,參加了城墻上的巡夜。
第二日,也就是正月初二下午,趙球方才第四次城,改了先納七金銀,并提出金兀愿意多給張俊本人一些珍寶財貨的最終條件!
這一次,張俊沉思再三,終于無奈應下,并約定但見金銀財貨城,等他當著使者的面清點分發完畢,第二日他便開城納降,以迎金軍王師!
PS:萬分謝淺折耳靈吸怪大佬的上盟,第28萌……又一位知乎大佬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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