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磊有些不可思議:「這能有啥用?」
我把畫圈的位置放大,繼續說:「我們可以把側的作分解來看:第一步,鞋底接地面;第二步,重力落於腳掌;第三步,地面力不足,發生側;第四步,形大面積側鞋印。
「從前兩個步驟不難想像,在側發生之前,實際上鞋底給了地面一個有效的作用力,在鞋底接地面的一瞬間,已經形了鞋印,只不過完整的鞋底花紋是被後續的側作給破壞了。可破壞歸破壞,我們在側鞋印上還是能發現鞋底的邊緣花紋。有了這些花紋,就等於知道了鞋底凸起的形狀和間距。
「用這種方法,我得出嫌疑人鞋底凸起為方塊形,兩個凸起間距為0.42厘米。數據雖然不能作為證據使用,但在後續的勘查中,只要發現嫌疑鞋印,這個結論就能作為排除依據。」
胖磊豎起大拇指:「牛!」
我繼續說:「拋現場只發現這麼多線索,隨後我又把勘查重心轉移到了那輛帕薩特轎車上。嫌疑人要想駕車,前提是有車鑰匙。
「市面上汽車鑰匙可以分為銑槽、外銑槽兩大類。
「銑槽,它是一塊平板鑰匙坯用銑床銑出了蛇形凹槽,這些不規則的凹槽對應著鎖的彈片,銑槽鑰匙有兩面,是為了方便正反而設計。
「外銑槽和銑槽剛好相反,它是鑰匙坯在側面銑出了牙花凸起,當外銑鑰匙后,牙花的高低對應著鎖彈片的高低。外銑槽的鑰匙同樣也有兩面。
「然而有些汽車廠家,為了增加鎖芯的開啟難度,會在鑰匙面上再銑出一些錯綜複雜的牙花,把原先的雙軌跡鎖芯,變更為的四軌跡鎖芯。
「丁勝所駕駛的帕薩特轎車,就是升級后的銑槽四軌跡鎖芯,要想打開這種車鎖,要麼有原配鑰匙,要麼就需要專業工。我在拆解車鎖時發現,駕駛室門的鎖芯有新鮮的撬別痕跡。」
明哥補充道:「死者頭部的鈍傷為後多次擊打形,如果嫌疑人作案空間足夠大,一次重擊便可造現在的鈍傷,由此可見,擊打是發生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嫌疑人有撬鎖行為,那他應該是提前進車伺機作案。」
「我一句。」胖磊打斷道,「小島麻將館附近的監控我看了,僅主幹道上有量城市監控。麻將館的監控顯示,丁勝28日凌晨1點25分走出麻將館,轎車出現在主幹道的時間為1點30分,前後間隔僅為5分鐘;丁勝的車停在麻將館東側的停車場,步行需要2分鐘。這麼一來,嫌疑人將丁勝擊昏,然後拖至後備廂,只用了3分鐘。
「凌晨從小島出發,一路加速行駛至塌陷區,需要一個半小時。監控記錄嫌疑人的總用時為1小時24分鐘;這麼看來,嫌疑人的整個作案過程都很流暢。這絕對是一起有預謀的兇殺案。」
專案會開到這兒,兇手作案的過程不難還原:事先踩點—撬鎖車—鈍擊昏—轉移陣地—殺人沉。
從這一系列的連貫作,我們不難分析出嫌疑人的幾個特徵。首先,他對死者的生活規律很了解,就連死者駕駛的轎車的鎖芯是什麼樣的,都查得一清二楚;其次,他對小島至塌陷區的行駛路線很悉,悉到可以和老司機媲的程度;再次,他能在漆黑的夜裏駕駛底盤較低的帕薩特轎車,從塌陷區東南口行使至西北方的沉陷湖,說明他對塌陷區的地形不是一般的了解。這樣一來我們很容易得出一個結論:嫌疑人為本地人,且有可能曾在塌陷區附近生活過。
痕跡檢驗介紹完畢,老賢開始介紹理化檢驗的況:「轎車浸水嚴重,很多證在的環境中無法分離,所以車品未達到檢驗的條件。接著我對車進行了觀察。塌陷區的路面我們也見識到了,到都坑坑窪窪的,帕薩特底盤較低,行駛在這種路面上肯定會刮底盤。丁勝的車上安裝有金屬底盤護甲,撞擊后容易形凹槽,隨後我在凹槽及底盤組件中刮取了大量泥土結晶顆粒,經過檢驗,顆粒中含有重金屬,這是淤泥和普通土壤不備的分,只有那些重度污染的土層才會出現這種況。後來我聯繫了轄區派出所,片兒警告訴我,在塌陷區的東北角曾建有一個化工廠,因環境污染嚴重被關停。」老賢說著把塌陷區的電子地圖打在投影儀上,「你們看,嫌疑人駕車的口是在東南角,發現的沉陷湖在西北方,從口到拋地有三條路,沒有一條經過東北角的化工廠,嫌疑人捨近求遠一定有他的目的。」
「很簡單。」明哥說,「從地圖上不難看出,塌陷區的西南、西北、東南三個方位都是臨街的,而東北角僅靠著一個廢棄的化工廠,整個塌陷區只有那裏環境封閉,最適合殺人。」
七
第二天清晨,我們一行人再次回到塌陷區,這次我們的勘查重點是:尋找殺人現場。
雖說廢棄化工廠不難找尋,但「附近」兩個字卻涵蓋了很大的範圍。有些人不解,死者生被割,地面肯定會留下大量跡,直接從跡下手豈不是一目了然?理雖然是這麼個理,但實際作起來可不是「紙上談兵」那麼簡單。在室外,的蒸發作用會把鮮紅的變不起眼的黑褐;土壤的吸收作用會把吸土壤隙;另外還有微生的分解、雜草的覆蓋,就算死者流再多,經過兩天的分化,單憑眼也很難發現。
明哥作為刑事勘查的「老司機」,自然知道其中的難度,於是他另闢蹊徑,提出「以找點」的模式。發現時,死者下赤,而我們在勘查中,也沒有發現任何。換言之,只要找到死者的服,兇殺現場就不會距此太遠。
可據麻將館的監控顯示,案發時丁勝穿的是黑子、黑皮鞋。塌陷區原先都是民宅,上面曾生活著千上萬的居民,回遷戶搬家,一些破舊的服都是隨意丟棄,所以在塌陷區,黑子、黑皮鞋扔得哪兒哪兒都是。
沒有捷徑可走,我們只能「笨鳥先飛」,明哥聯繫刑警隊、派出所,組幾十人的搜查小組,以化工廠為圓心,一點兒一點兒往前推進,發現可疑,由老賢帶隊前往甄別。不過工作的進展遠沒有我們想像的順利。
「都找了五六個小時了,啥時候是個頭啊?」胖磊倚著一棵楊樹大口氣。
「我說磊哥,老賢都沒喊累呢,你吵吵啥?」
「哎,小龍,你這話說得可不對啊,咱科室幾個人,是不是數我負擔最重?你瞧瞧我這一贅,是不是能頂你兩個了?」
我笑了笑:「那不行您先歇著,剩下的給我?」
「啊,這可是你說的哦,我把相機給你調到自擋,再發現況你去幫我拍照,就這麼說定了。」
「我去,你還真是逮著一棵大樹就要乘涼啊,這麼高端的相機我哪兒能用得好?」
「焦磊,過來一下!」老賢的吆喝聲從遠傳來。
胖磊極不願地扯著嗓子喊:「什麼況?屁還沒挨著地呢,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老賢的方向:「哎,磊哥,辦案要,我看賢哥怪著急的。」
「最好是找到了,要不然我非拿老賢開涮不可。」胖磊拍了拍手掌,扛起三腳架走了過去。
不遠的老賢正手持樹枝,蹲坐在一隻黑皮鞋附近。我們剛走到跟前,老賢頭也不抬地對胖磊說道:「拍照。」
「是丁勝的鞋?」我問。
「對。」
我環顧一圈:「那兇殺現場豈不是就在附近?」
老賢略顯疲憊:「附近我都找了,兇殺現場不在這裏。」
胖磊有些納悶兒:「不在這兒?那鞋子為什麼會在這裏?你不會看走眼了吧?」
老賢用樹枝把那隻倒扣在地面上的皮鞋挑開:「看見這個了嗎?」他用樹枝敲了敲地上有些泛白的雜草。
「這個是……」胖磊瞇起眼睛研究了半晌,「賢哥,你不會在拿我們尋開心吧,這不就是一簇野草?」
老賢搖搖頭:「你說得不準確,這是一簇缺葉綠素的野草。」
見我們還是一臉茫然,老賢繼續解釋:「綠植可以利用葉綠素,在可見的照下,將二氧化碳和水轉化為有機,並釋放出氧氣,這個過程作合作用。葉綠素是植進行合作用的主要素。而影響葉綠素形的主要條件便是照。如果把綠植做遮理,合作用不能順利進行,植的葉很快會呈現黃白。」老賢指了指地面,「這一簇雜草被皮鞋腳蹬口覆蓋,正好形了遮效應,像地面這種雜草,遮超過一周必定枯萎。而這簇只是葉泛白,遮並不到一周。丁勝是28日凌晨失蹤的,距離現在不到一周,兩者的時間間隔差不多,所以我可以肯定,這隻黑皮鞋就是丁勝的。」
「鞋子在這裏,兇殺現場卻不在附近,難道我們之前分析的有誤?」
老賢點點頭:「明哥分析死者表外傷是由疼痛掙扎所致。可如果是這樣,兇殺現場應該距離這裏不遠。」
「賢哥,那你的意思是?」
「我沒記錯的話,死者部和腳跟均是連續外傷,我懷疑嫌疑人曾駕車將死者拖行過一段距離。」
我著下:「如果是這樣,鞋子落在這兒,似乎可以解釋得通。」
胖磊翻出之前的照片:「死者的表外傷看起來並不是很明顯。」
老賢:「對,我估計也正是因為這樣,明哥才會判斷錯誤,不過這也反過來說明了另一種況,死者被拖行的時候很可能穿著服。」
我瞬間懂了老賢的意思:「不管什麼材質的服也經不起拖行,咱們接下來的重點是不是要找可疑的破爛衫?」
「沒錯,」老賢說,「而且死者表外傷不嚴重,說明嫌疑人並沒有拖行太遠的距離,咱們沿路找尋,應該會有發現。」
「得,有結果就好。」胖磊一屁坐在地上,「我實在走不了,容我歇息一會兒,小龍,快,給哥點支煙。」
「真是屬二師兄的,什麼時候都不忘懶。」
「嘿,老賢,你搗鼓啥呢?」胖磊剛想罵街,老賢口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又是什麼況?」胖磊有些不耐煩。
老賢搖了搖手機:「我把剛才的分析結果發給明哥了,依我看,八是有頭緒了,讓你去拍照的。」
「他妹的,你們這是要玩死我吧!」
八
事實證明,老賢的推斷沒有偏差,明哥在距離皮鞋300米的地方找到了兇殺現場。
嫌疑人把殺人地點選在了一個水附近,若不是有一條破爛的秋掛在了水邊的棒上,要想找到這裏還真有些難度。
以水為坐標,向南步行10米,是一大片乾涸的跡斑塊,從跡濃度看,這裏曾被人用水反覆沖洗過。
老賢開雜草,仔細觀察地表裂:「泥土表層顆粒在遇水後會因水的張力聚集在一起,形泥漿層。泥漿層在照、蒸發作用下會發生裂。裂面的大小與用水量正比。由此分析,嫌疑人帶有大容量儲水工。」
胖磊聽言掰著手指頭說道:「撬鎖的專業工、擊打死者後腦的鈍、捆綁死者的繩索、殺人用的銳,現在又來個儲水工,嫌疑人到底準備了多傢伙?」
「帶的傢伙越多,目標越大,磊哥你有沒有在小島附近的監控里發現可疑目標?」
胖磊指了指自己佈滿的雙眼:「十幾個G的視頻,哪兒能那麼快看完,再給我點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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