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大年初一早上9點,換班的護士喚醒了躺在走廊長椅上昏睡的我們。
「警,朱兵醒了。」
「醒了?」
明哥半瞇的眼睛立刻睜開,他起使勁兒了臉頰,快步走到了病房。
「警…………」朱兵艱難地起。
「你剛恢復,不要。」明哥趕忙按住了對方。
「沒事兒,之前是心臟供不足,容易休克,老病了,緩過來就行了。」
「關於你父親的案子……」
朱兵痛心疾首:「我真鬧不明白,我父親那麼老實一個人,是誰對他下這麼狠的手,他到底得罪誰了?!」
旁邊的人勸說道:「兵,你別這樣,爸都走了,你的緒可千萬不能激,這些警察為了等你醒過來,年都沒過,在走廊里凍了一晚上了!」
「我老婆說的是真的?」
「案件急,我們還需要你幫助排除一些干擾。」
「謝謝,謝謝,你們一定要為我父親做主,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
「你放心,這起案件既然到我們手裡,我必須給你一個滿意答覆。」明哥向來都是這麼自信。
「謝謝。」
「兩位,客套話我們就到這裡。朱兵,我問你,你母親呢?」
「我上小學的時候就跟別的男的跑了,一晃都一二十年了。」
「原因是什麼?」
「我父親是個老實人,平時不敢跟人紅臉,我母親嫌棄他沒出息,就跟一個屠夫好上了。」
「屠夫?什麼?多大年紀?」
「趙占柱,比我父親小,現在算,也就四五十歲,以前是在菜市街賣的,現在不知道在幹什麼。」
「你母親這麼多年都沒有聯繫過你?」
「給我打過電話,不過我沒有認。」
「趙占柱現在還跟你母親在一起?」
「不了,我母親現在一個人。」
「你父親和趙占柱之間有沒有矛盾?」
「不清楚,我一年只回家一趟,他們之間有沒有矛盾,我真不清楚。」
「你母親現在能不能聯繫到他?」
「按理說應該可以。」
「除此之外,你有沒有聽說你父親還得罪過什麼人?」
「絕對沒有!他的脾氣我清楚得很,人家指著他的鼻子罵,他都不敢回一句,他能跟誰有矛盾?」
「你父親上有沒有財?」
「有一張銀行卡,碼是他的生日,這張卡是我給他辦的,是給他打生活費用的。」
「卡號是多?」
「我手機里有,警稍等。」朱兵點開手機相冊,「工商銀行卡,卡號是×××××××××××××××××××。」
「卡上還有現金餘額嗎?」
「應該還有1萬多。」
「卡是用誰的份證辦理的?」
「是我的。」
「銀行卡有沒有綁定手機?」
「綁了我的手機號。」
「能不能麻煩看一眼簡訊,有沒有提示錢被取走?」
朱兵點點頭,點開了那寫著「99+」紅字的簡訊圖標:「手機關了好幾天,都是來電提示,稍等。」
1頁,2頁,3頁,他的手指在不停地下,幾分鐘后,他的拇指突然停在了一條簡訊上。
「錢被取走了,一共5筆,每筆2000。」
「什麼時間取的?」
「1月19日上午8點05分。」
「大年二十九的早上?」明哥眉頭一,「對了,卡里的餘額還有多?」
「38.5元。」
「行,我們今天的問話就到這裡,有需要再聯繫你。」
剛走出醫院,明哥就電話聯繫了徐大隊長。
「現在有個急活兒需要理,死者銀行卡里的錢被嫌疑人取走了。」
「真的?」
「對,我回頭把卡號發給你,你抓時間對接銀聯中心,看看這張卡的取款地點在什麼地方。」
「好的!」
「你那邊況怎麼樣了?」
「該取的視頻都取了,正在回來的路上,不出意外下午可以到單位。」
「行,等你們回來我們再一起開個會,還有幾項工作需要你們刑警隊辦。」
「沒問題。」
「這就好辦了,嫌疑人取的錢全部是整數,很顯然是在ATM機上作的,咱們只要調取機上的針眼監控,就能知道嫌疑人的長相了。」胖磊已經開始手舞足蹈。
「磊哥,你就不怕出什麼幺蛾子?」
「呃……」
「現在誰不知道ATM機上有監控?」
「看不見正臉,給個背影也行啊,最起碼有個盼頭。」
「呃……你還真容易滿足。」
明哥抬手看了看錶:「估計排查還需要一會兒,先去刑警隊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