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不過單憑這一點還不能完全判斷你發的照片就是草鞋鞋印。草鞋的編織有一定的規律,雖然現場的鞋印磨損十分嚴重,但是放大之後,還是可以看到草繩編緯痕跡,我是結合這兩點才得出的結論。」
「謝謝,趙教授,真是益匪淺。」
「不客氣,有需要再給我打電話。」
寒暄之後,我掛斷了電話,而此時門口就只站著葉茜一個人。
「明哥他們呢?」
「去廠區里找飼料攪拌機了,冷主任讓我在這裡等你,怕你不認識路。」
「飼料攪拌機?」
「對,崔娟娟說他們廠區打飼料經常會用到攪拌機,冷主任懷疑嫌疑人碎的工跟這個有關,就跟著崔娟娟到庫房了。」葉茜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剛走5分鐘。」
「走,我們也去看看。」
「哎,奇怪了,明明這裡還有一個舊的啊,你們要是不翻開雨布,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的。」伴著崔娟娟的疑聲,我和葉茜已經來到了跟前。
「明哥。」
「嗯,來了。」
「這個是什麼?」我對著一臺外接皮帶轉的機問道。
「飼料廠常用的飼料攪拌機。」明哥說著閃開子,我這才看清這臺機竟然有半人多高,明哥隨後俯在我的耳邊輕聲說,「這種機可以加工多種飼料,分為低、中、高三個擋,我剛才觀察過飼料機的口徑,如果調節最高擋,完全可以把塊碎2厘米左右的小塊。這臺攪拌機很新,齒上沒有跡,也沒有沖洗過的痕跡,嫌疑人碎用的不是這臺新的,我懷疑碎案和那臺被盜的舊機有關。」
我點了點頭,接著把視線對準了崔娟娟:「你最後一次看見舊機是在什麼時候?」
「記不住了,因為那個機的排擋有問題,已經閑置了很久了,幾個月前,我用雨布蓋在倉庫拐角就再也沒有問過。」
「排擋有問題?有什麼問題?」
「哦,舊機中、低擋撥不上去,沒辦法打魚飼料,只能撥高擋,可這個擋用得很,修機的師傅說,是部切割齒壞了,如果更換新的,價格都太高,不劃算。」
「看來這不是巧合。」我蹲下子,打開了足跡燈,雨布下一串灰層鞋印讓我驚在那裡。
「崔老闆,你們這個倉庫平時還有誰會來?」
「除了買飼料的就是搬運工,別的人就沒了。」
「搬運工?」我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趕忙問道,「我問你,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
「警,你問什麼我都說。」崔娟娟頭點得如同搗蒜一般。
我快速用手機百度了一張偏耳草鞋的照片,舉到了面前。「有沒有見過有人穿這種鞋子?」
「怎麼會是他?這麼長時間,難道小梅和他還有瓜葛?」崔娟娟答非所問。
「他是誰?」
「經常給我們家幹活兒的一個搬運工,陳浮生,就住在隔壁村。」
「多大?」
「20出頭。」
「住在哪裡你可知道?」
「知道,去過一次。」
「帶路!」
崔娟娟不敢怠慢,回到門口的接待室,取出汽車鑰匙,發了車棚中的黑帕薩特。勘查車隨其後,兩輛車在鄉村土路上一路顛簸,當我們快馬加鞭趕到陳浮生的住時,院子早已大門鎖,人去樓空。
在鉗的破壞下,那把小拇指細的三環鎖應聲而斷,當我們的視線隨著門逐漸打開時,門那邊濃重的腥味兒撲鼻而來,本就不大的四合院,如同人間煉獄。
我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地判斷,嫌疑人就是這個院子的主人——陳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