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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有了嫌疑鞋印,再加上明確的來去路線,對外圍現場的勘查進展還算順利,我前腳剛踏出玉米地,後腳便在泥土路上有了發現。

「間斷胎印!」我興地喊出了聲。

明哥則淡定自若,問道:「能不能推斷出是何種通工?」

看還不行,還要測量一些數據。」說著我匍匐在地,把眼睛於印記,仔細地觀察胎印的細微之

在以往的現場勘查中,胎印算是最為常見的痕跡證,痕跡學對此也有十分詳盡的研究,通過現場胎痕跡我們可以得出很多信息。

我們知的有以下幾種:

第一,現場胎印的數量。痕跡數量往往反映出通工胎數,而胎數又決定了車輛的類型,如獨車、兩車、三車、四車等。

第二,現場胎痕跡的寬度。我們國家自主生產的胎寬度都有固定的國家標準可參考,所以胎的寬度也有重要的研究意義。比如普通自行車的胎印痕寬度在2.5至3厘米之間(假設數值,非真實數據),普通兩托車則是在10至12厘米,普通小型汽車在15至20厘米,等等。

第三,現場胎花紋的類型。雖然胎的花紋種類繁多,千變萬化,但大上可以分四種:方塊花紋、縱向花紋、橫向花紋以及縱橫混合花紋。方塊花紋一般為越野車、建築用車所留;縱向花紋一般為轎車、輕型客車所留;橫向花紋一般為大客車、載貨車所留;縱橫混合花紋則一般為吉普車、土建車所留。

現場複雜多變,就算《痕跡學》上已經歸納出如此多的數值,但仍然需要特殊案件特殊對待。

目前這起案件就是特例,我在現場觀察到的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連續胎印,而是有大量的間隔,有可能是嫌疑人在運的過程中,跡只是間斷地滴落在胎上,從而在路面上留下了這種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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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在柏油馬路或者水泥路上,間斷胎印也可以直接套用上面的研究結論,可在這起案件上就完全行不通。

首先,本案地面是坑窪不平的土路,白天日照充足,水分蒸發量大,路面較,很難留下立泥土胎印,如果土質稍微鬆一些,我還能判斷出到底是幾車,但是就目前況來看,基本無從下手。

其次,這條土路和魚塘封閉的環境還有所不同,白天有大量的行人經過,就算是案發當晚留下了幾印記,經過幾天的破壞,估計也難以尋覓。

最讓我頭疼的還不如此,因為嫌疑人在拋時,只有極量的跡滴落在胎邊緣,所以在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些殘缺的邊緣花紋,而我目前要做的,就是要從這間斷殘缺的花紋中,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這種況,靠常規辦法基本上是死路一條,這不由得讓我想起父親經常掛在邊的一句話:「痕跡學的很多知識,不能只停留在表面,你要往深了鑽。」也正是父親不厭其煩的教誨,讓我改變了之前那種對待證的草率態度。

在我看來,胎印說白了就是通工的「鞋底」,和分析「鞋印」特徵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我們都知道,鞋子穿時間長了,鞋底會有磨損特徵,胎印也是一樣,由於通工在使用的過程中會因人而異,所以不同車輛的胎磨損特徵也是千差萬別。

本案現場留下的胎印雖然花紋極為有限,但我只要找到某個明顯的磨損特徵,就可以對車輛類型做一個大致的推斷。有的人可能會驚嘆,一個磨損特徵就能分析出車輛類型,是不是玄了點兒?不過實不相瞞,當初我也曾抱有同樣的疑,可在得知原理以後,我才徹底地領悟父親話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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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管本案胎印有多間斷,只要我鎖定某一個磨損特徵,在間斷的印痕中,找到相鄰的兩磨損特徵,接著測量兩者之間的距離,便可以得到一個數值,而這個數值就是胎的周長。

我們都知道,圓的周長=πd=2πr,我們用這個數值除以π,很容易得到胎的直徑。

因為1英寸=25.4毫米,我們用胎直徑除以這個數值就可以推斷出轂規格。

另外,再分析磨損特徵占胎花紋的比例大小,還可以估算出胎印痕的大致寬度,按照胎花紋的抓地力設計,胎越寬,胎花紋圖案就越大,反之亦然。

有了轂的尺寸,又有了胎的大致寬度,基本上就可以給通工下一個結論了。

按照這個方法,我很快得出了結論。

「算出了什麼?」明哥看我停下筆,把頭湊了過來。

我在一行數字上畫了一個圈,回答:「胎的寬度是4厘米,轂是24英寸。」

「這能說明啥?」胖磊接著問了一句。

「可以說明很多問題。」我頓了頓,整理好思路接著說,「嫌疑人在拋的過程中攜帶了大量的品,他的拋必須有一定的裝載能力,然而市面上最常見的電車、托車,它們的胎寬度都遠遠大於這個數值,基本上可以排除。目前和這個計算結果相近的就只有自行車。」

「自行車?這怎麼可能?」胖磊有些詫異。

眾所周知,自行車的裝載能力相當有限,胖磊之所以如此驚訝,也是有可原的。我不不慢地接著說:「自行車顯然不可能,因為我算出的轂只有24英寸,這種轂用在自行車上有些偏小。」

「那到底是什麼車?」胖磊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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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三車。」

「人力三車?那東西騎起來可是相當費勁,難道嫌疑人就居住在這附近?」

「也不能這麼武斷。」明哥打斷了胖磊,「很多景區的觀車都是人力三車,有的車夫馱上三個年人,一口氣騎上一天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三車能騎行多遠,與車夫的力有關,以此來推斷拋距離,沒有實際意義。」

「冷主任!」正說著,葉茜一路小跑到了跟前。

「魚塘中的水這麼快就乾淨了?」

「還沒……」葉茜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一位同事在上廁所途中偶然發現魚塘西北側的玉米地里有一堆篝火,裡面還有一些沒有燒乾凈的服。」

「篝火??」明哥皺眉自語,很快,他好像是捕捉到了什麼,接著對葉茜說道,「帶路,我們過去看看。」

葉茜應了一聲,在前方帶路,我們科室一行人則隨其後,按照路線,我們先是到達魚塘,接著又向西北邊步行了100多米,最後走到一田埂附近,而在田埂和玉米地的有一深約30厘米的土坑。葉茜指著坑裡一堆黑乎乎的燃燒殘留說道:

「就是這裡。」

順著葉茜的指尖,我突然有了發現:「明哥,田埂上有嫌疑鞋印。」

「這裡還有跡。」胖磊也跟著喊了出來。

老賢沒有作聲,不不慢地掰了一玉米稈,從坑中挑出燃燒殘留,明哥則戴上膠手套開始分揀,幾分鐘后,服殘片、未燒完的鞋底都整齊地擺放在田埂上。

明哥確定坑中再無,開口說道:「看來嫌疑人是在這裡燒毀的死者,火坑中只有一雙鞋底,而且服殘片並不是很多,基本上可以斷定,死者為一人。小龍,能不能從鞋底看出死者穿的是什麼鞋子?」

我拿起那雙已經燒得有些變形的鞋底仔細觀察:「鞋底材質為高檔橡膠,因為添加了填充劑,所以度很高,這種鞋子很耐磨,當然,價格也不低。

「從跟底的厚度看,有點兒像坡跟的士高跟鞋,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現在鞋的款式一天一變,要想從鞋底厚度來確定鞋子的種類,難度很大。不過這雙鞋子的磨損特徵並不明顯,應該是新鞋子。別的況暫時還看不出來。」

「嗯,好。國賢,知不知道助燃劑是什麼?」明哥又問。

老賢用鑷子夾起了一塊布條在鼻子前嗅了嗅:「不是油類,像是醇類。」

「是不是乙醇?」

「聞著味道比較像。」

「小龍,你看那裡!」葉茜忽然興地喊出聲來。

聞言,我把眼睛瞇一條仔細尋覓,很快我在田埂東北角五六米的地方發現了一個靜靜躺在泥土中的明空酒瓶。從土坑的深度來看,酒瓶應該是被大力拋擲於此。

雖然在田地里發現空酒瓶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但巧的是,酒瓶的瓶口竟然有一道煙熏痕跡,這就不得不引起我們的注意。

胖磊邁著大步走到跟前,用相機拍下了酒瓶的原始位置,我則小心翼翼地把酒瓶取了回來。

觀察一圈,玻璃瓶上無任何標籤,暫時無法確定屬於哪種酒類品牌。

就在我剛打開強燈準備觀察酒瓶上是否留有指紋時,幾約的淡紅在強燈下顯現出來。

老賢用棉簽稍稍拭一下,隨後取出魯米諾噴劑,接著他把棉簽放在一個暗箱加熱,淡藍斑很快在棉簽上散發出來。

「人。」老賢得出了結論。

「那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嫌疑人使用的酒瓶。」我心中一喜,指著酒瓶上麻麻的指紋又說道,「那麼酒瓶中的白酒就是助燃劑,酒瓶上的指紋便是嫌疑人所留。」

聽我這麼一說,葉茜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認定嫌疑人的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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