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葉茜的信誓旦旦並沒有換來任何實質的進展，案件調查進暫時的僵局，為了最大限度地節省時間，我們首次在沒有找到第一現場的況下召開了案件頭會。

「雖然現在原始現場還是個未知數，但案迫，我們先把現有的證細緻地分析一下。」明哥說完開場白直奔主題，開始介紹法醫方面的況，「除了手指、腳趾外，我在魚腸中並沒有發現任何其他人骨的殘渣，由此可見，嫌疑人有可能是把骨頭和組織分開做了理。假如嫌疑人的拋點只有一，那麼人骨被沉魚塘的可能很大。」

明哥點了支煙捲，猛吸了一口提提神，他接著說：「從魚腸中分離出來的塊總重量為15.2千克，要遠遠低於正常人的重，說明還有大量的塊不知去向。

「塊除了量的消化痕跡，並沒有發生明顯的腐敗，由此判明，嫌疑人剛一碎完畢，就選擇拋魚塘。被切碎的塊被魚吞肚中，而魚又不像人一樣有飽腹，只要有食它們會一直吃，直到把腹部撐起，再也吃不下，才會選擇靜止在某個地方，慢慢消化。

「按照魚的消化速度，年魚要想完全消化掉肚中的塊，最需要48小時，我在解剖魚腸時，發現魚腹並不是很飽滿，說明盜魚者把魚打上來時，塊已經被消化了一段時間。通過消化程度我推斷，應該不超過24個小時。

「盜魚者基本上都是在夜間作案，那麼嫌疑人也極有可能在夜間拋，兩者的時間間隔最多為一天。」

明哥把煙頭按滅在煙缸中：「我們再來分析一下，嫌疑人為何會選擇如此另類的拋方式。我們試想，魚販兄弟倆如果沒有盜取魚塘中的魚，會是什麼結果？」

「塊被魚消化，再也找不到把柄。」

「小龍說得沒錯。」明哥點點頭，繼續說，「從案發到現在，死者被害早已超過60小時，但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篩選到一條符合條件的失蹤人口報案，這是其一。其二，就算派出所接到失蹤人員的警，發現不了，也只能按照正常程序登記一個失蹤人口信息。除非有一天骨重見天日，我們才能通過DNA比對，核實死者份，但時過境遷，證消失殆盡，就算是知道死者是誰，偵破的難度也可想而知！很顯然，嫌疑人選用這種方法拋，肯定是經過深思慮的。據目前所知的況，嫌疑人應該備以下特點——」

「第一，嫌疑人對拋魚塘相當了解，他知道魚塘中的魚還於長期，不會拿去出售，所以他才大膽地選擇用碎餵魚。

「第二，魚肚中的塊相對新鮮，沒有明顯的腐敗跡象，說明嫌疑人殺人後立即分，接著就拋魚塘，中間幾乎沒有時間間隔。

「第三，嫌疑人作案分為殺人、分離骨、碎、拋四個過程，且整個犯罪經過一氣呵，完全是有預謀的殺人行為。

「嫌疑人手段殘忍，一般侵財殺人的可能不大，按照我的分析，嫌疑人的作案機要麼是為，要麼是為仇。」

我了一句：「從殺人到拋，能考慮得如此清楚，而且知魚塘中魚的養周期，排除外人，那符合條件的就只有魚塘的經營者。」

明哥對於我提出的假設沒有反駁，他繼續說道：「就算是老漁農也不可能從外觀去判斷一個池塘的新舊，更不可能知道魚塘中魚苗的生長況。能對魚塘拿得如此準確，要麼就是魚塘主，要麼就是知人，而且這個知人對漁業養肯定有所了解，但不管怎麼說，一定是魚塘主生活圈的人，所以找到這個魚塘的經營者，是下一步辦案的關鍵所在。」

明哥說完，我接了一句：「刑警隊那邊已經全力在尋找魚販兄弟的下落，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嗯，好！」明哥說完看向老賢，「我目前就掌握這麼多況，國賢你來說說看。」

老賢會意，出報告：「到目前為止，我提取了兩種生檢材：人類DNA和另外一種混合。

「我先說說DNA。我們從魚腸中分離出大量的塊，因為條件有限，不可能逐一檢驗，於是我隨機取了10組樣本，得出同一個DNA圖譜，也就是說所有塊均來自人類，且是同一人，基因型為XX，死者是一名。

「接著是魚肚中的混合，理特徵為棕黃顆粒，經過水解，可檢驗出豆餅、稻草、麵餅、玉米面、骨、食鹽、維生素以及鐵、硒、銅、鋅等礦質，按照分推斷，這種混合是魚飼料。

「從魚腸中取出塊時，我發現有大量的黃附著，『混子』雖然是雜食魚，但是它對單純的塊並不是很興趣，所以我懷疑嫌疑人為了保證塊能在短時間被魚群食肚中，他還在絞碎的塊中拌了魚飼料。」

明哥「嗯」了一聲：「嫌疑人連魚的食都知道，說明其對漁業養不是一般的了解。」

「我這邊暫時就這麼多。」老賢收起了檢驗報告。

「焦磊，你有沒有補充的？」

「暫時沒有。」

「好，小龍你來說說。」

我應聲道：「在魚肚中，我勉強找到了6節斷指，其中有4節為指部位，沒有紋線，無任何鑒定價值；另外的兩節，一節為右手食指指肚，另外一節為右手小指指肚。

「兩枚指肚雖然經水浸泡有些褶皺，但是經過理，我還是取到了清晰的指紋。經過觀察，我發現，提取的兩枚指紋，指頭廓較小，紋線度較大，邊緣較完整，紋線比較清晰和均勻，皺紋而短小，形態多呈長圓形；也就是說，死者的指紋還未到徹底發育的年齡，所以我懷疑死者的年齡在20歲以下。」

「20歲以下，，失蹤時間不到3天。」胖磊邊記錄邊念叨。

「一個不到20歲的小孩兒失蹤，除非是沒人管、沒人問，否則不會長時間沒有人報案，小龍，通知葉茜，讓按照這個條件在全市搜索失蹤人口報案。」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