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懸疑推理 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2012年,假寺廟的老方丈因病去世,慧心接替了他的位置,那天陳大喜做了人生中最為艱難的決定,剃度為僧,法號慧明。

回想出家的20多年來,家人因為他的資助過上了超小康的生活,雖然他也曾有還俗娶妻的想法,但慧心勸過他,還俗之後怎麼辦?錢從哪兒來?

在假寺廟中做和尚錢來得太容易,容易得就如同大水衝來的一般,所以他捨不得放棄現在的生活。

「就當犧牲我一個,造福全家人了。」陳大喜想通之後,毅然決然地加了「商僧」的行列。

「商僧」雖然是假和尚,但為了使自己酷似真正的僧人,他們也修行佛法、不能結婚,但他們修行的目的可不是像僧人一樣普度眾生,賺錢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變為正規編製的陳大喜,按照慣例也要出門踅一個「俗家弟子」給自己打雜。這個不文的規定也是為了保證「商僧」的「良發展」,試想如果「商僧」們都跟站街小姐一樣強拉拽,有哪位香客還敢跟你走進深山?

為了能找到一個優秀的「俗家弟子」,陳大喜是煞費苦心。可希越大,失越大,出門晃了幾個月,也只找到了一個湊合能與人通的小伙兒。

半年「試用期」里,陳大喜幾乎沒開過張,弟子的木訥已經超出了他的底線。被無奈之下,一個埋藏在他心底的想法又悄然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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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大喜眼裡,現在的清塵山已經不能和20年前相比,投資商人為了增加收,把假寺廟建得漫山遍野到都是,如此一來,就增加了假寺廟間的相互競爭,時間一久,為了利益,難免有些「商僧」不按照規矩辦事,為了圈錢,各種新鮮出爐的另類法事不勝枚舉,有給車子開的,有給別墅開的,更有甚者,還能跑去給墓地開

激烈的競爭已經讓清塵山變得烏煙瘴氣,「小離家老大回」的他已經年過40,心裡有了回家的打算。

「與其在這兒茍延殘,不如回家當我的一山之王。」回家修建廟宇,是他多年來一直在構思的宏偉藍圖。

為此他還多次回家做過考察,最終雲汐市五指山了他的上上之選。

當了這麼多年假和尚,陳大喜積累了不資本,修建一座廟宇絕對是綽綽有餘,而雲汐市為重工業城市,人傻錢多的煤老闆到都是,寺廟修在山上,要麼一年不開張,要麼開張吃一年。

就在萬事俱備之時,一件令他無比煩躁的事兒卻擺在面前。

負責打點關係的人告訴他,山林為國家資源,沒辦法開坑建廟,現在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把山上原先的山神廟推倒重建,否則要在五指山上建廟基本不可能。關係人的說法,讓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而他準備單幹一事,早已傳到了假寺廟的新方丈慧心耳中,陳大喜之前的信心滿滿,了現在的騎虎難下,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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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灰溜溜地回去,肯定不招人待見,但是如果留在五指山,就必須拆廟。」

無奈之下,他只能著頭皮推開了山神廟的大門,接待他的是一位70多歲的老嫗。

「阿彌陀佛,貧僧有禮了。」

「大師不必多禮。」

陳大喜用餘瞄見了老嫗手中的拂塵。

「不知大師前來,所為何事?」

「修行至此,見有廟宇,便進來參悟。」

「我雖是修道之人,但40年前也與佛結緣,當日一位高僧贈予貧道一顆佛舍利,我一直珍藏至今。」

「既然仙姑與佛有緣,可介意貧僧借風水寶地宣揚佛法,為山下百姓開去災?」

「開去災?」

「正是!」

「那好,敢問大師,何為『開』?」

對陳大喜來說,這是最為基礎的考題,他想都沒想,便躬回答道:「開是得道高僧通過持印誦咒,賦予品特殊的靈力,消除災難,造福一方。」

「雖然我不是佛家弟子,但在我看來,大師所言差矣。如果按照大師所說,您開的可以消除災難,那眾人信的應該是您,而不是佛。40年前的高僧說過,佛家的開是用菩薩的形象和名號清凈我們的心,開啟我們在的智慧,引發我們的慈悲之心,在生活中幫助他人,護他人,平等慈悲對待一切,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開。」

「仙姑所言甚是,貧僧告辭。」陳大喜聽完,不再逗留,躬辭別之後便離開了山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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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是個「商僧」,但也浸了多年佛法,剛才老嫗說出的那一番話至證明了人家是個真正的修行之人。

這種人淡泊名利,視金錢如糞土,除非是使用極端的方法,否則就算他磨破皮子、開出各種優厚的條件也不會起到一點兒作用。所持觀念不同,本沒有說下去的必要。這就好比人家已經看出你是騙子,你還在侃侃而談,最後只能自討沒趣。

了一鼻子灰的陳大喜,有些懊惱地朝山下走去,就在拐彎兒,一位著急忙慌的老婦,正好和他撞個滿懷。

「老人家,您沒事兒吧?」

聽到對方彬彬有禮的聲音,老婦抬頭一看,原來是一位僧人,這讓喜出外:「大師,您是大師?上山遇到大師,這是吉兆啊!」

陳大喜沒有作聲,而是目不轉睛地打量著表誇張的老婦。

老婦依舊一口一個「大師」地喊著,陳大喜開始揣測份。

「裹腳,年齡應該接近80歲,穿著廉價,出窮苦,思想封建,這種人最喜歡求神拜佛,對他們來說,沒有東西可以依靠;在他們看來,唯一能讓命運發生改變的就是神佛。一口一個『大師』,對僧人很尊敬,和那些逢山就跪的老婦應該是一類人。」

陳大喜在心裡快速給老婦做了一個定位,忽然,一個邪惡的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他很不友好地瞥了一眼山頂,不不慢地開口道:「我本是千里之外的清塵山的僧人。」

「清塵山,我去過,聽說那裡的佛像很靈驗。」

陳大喜微微欠,掏出了自己的假戒牒。

要說大學畢業證老婦可能不認識幾張,但高僧的戒牒可不只見過一次。

「真是大師,您真是大師。」老婦說著就要跪拜下去。

「老人家,這可使不得。」陳大喜雙手將老婦扶起,「不知老人家如何稱呼?」

「我周玉芝,就住在山下,最近有些煩心事兒,正要上山燒香化解,沒想到就遇到大師您了。」

「嗯,看來我與老人家註定有一次緣分,既然這樣,不知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眼前的場面曾在周玉芝的夢裡上演過無數回,多麼想能有一位高人帶離苦海,然而,就在今天,這個夢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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