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刑警隊只用了一天時間，便把五指山下的所有村落全部走訪完畢，結果比我們想像的還要痛快，8個村落，3000多號人，符合條件的只有3個人，兩個臥床不起，另外一個周玉芝，76歲，朗，無兒無，是村裏的五保戶，每年6000元的土地租金是唯一的經濟收。

「周玉芝現在人在哪裏？」明哥在電話里問道。

「據周圍鄰居反映，已經有一個多禮拜沒見到了，我們的人去的住，門是鎖上的，周玉芝沒有用手機的習慣，行技支隊也沒有辦法查到的下落。」電話那頭的徐大隊有些為難。

「先不管人在哪裏，最重要的是要確定的嫌疑份，我現在就申請搜查令，強行破門，馬上對的住進行勘查。」

「好，我現在就派人去科室給你們帶路。」

周玉芝的住所並不難找，從山神廟出發，沿著盤山公路下行，接著再上一條水泥路徒步走到頭，正對路口的四合院便是的棲之所。胖磊把勘查車直接停在了院子的紅大門前。

院子坐西朝東，正對大門的是一間堂屋，堂屋南側是一間呈「L」形的廚房，堂屋北側為一間瓦房，此屋房門鎖不知用，這是我過門所能觀察到的所有佈局。

在鉗的幫助下，一把小拇指細的三環鎖被剪開，因為這次前來的目的是提取生樣本與兇手的進行比對，所以我並沒有啟命案現場勘查機制。

老賢有竹地推開大門，朝廚房的方向走去。要提取生樣本，從經常使用的碗筷下手最為便捷。就在我和胖磊準備點支煙個閑時，老賢突然停住腳步，轉沿著牆小心翼翼地又折了回來。

「賢哥，咋了？難道是忘帶東西了？」

老賢了額頭的汗珠：「廚房有，腦子被人挖走了，我沒看清，不知道是不是周玉芝。」

「什麼？」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驚掉了下。

「小李，」明哥把一位跟我年紀相仿的偵查員喊到邊，「快去通知徐大隊，派人來保護現場。」

命案現場勘查程序立即啟。我和胖磊趕忙丟掉煙捲，穿戴整齊，重新站在了那扇雙開的紅大門前。大門漆嚴重，指紋刷顯效果不佳。就在我收起刷準備走進院時，一陣托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如此風風火火，不用猜，除了葉茜再無旁人。

和明哥簡單說幾句后，葉茜也換上勘查服跟在我和胖磊後走進了現場。

地面是平坦的土層，一串強壯有力的趟足跡遍佈整個院落，除了老賢以外沒有其他人進，所以這一串足跡可列嫌疑，簡單測量相關數值后，我得出了初步的結論：「男，高在一米七五左右，青壯年，腳穿抓地力很強的大頭皮鞋，從鞋底的材質分析，售價在200元左右，推斷嫌疑人的經濟條件在本地並不是很差。」

院子理完畢，我接著走進堂屋，室以平坦的花崗巖為地板，凌而又清晰的泥土鞋印踩得滿屋都是。

雖然看起來有些雜，鞋印卻只有兩種，一種為三角形纏足鞋印，另外一種就是室外的大頭皮鞋印。

「屋鞋印如此凌，說明嫌疑人和死者曾經發生過爭執。」我調整足跡燈對準皮鞋印，「鞋底泥土附著量大，說明其曾去過的環境，對了，葉茜，最近兩天這裏下雨了沒？」

「沒有啊，這幾天我一直都在這裏，天天都是艷高照。」

胖磊掏出手機：「不是這幾天，按照天氣件顯示，五指山附近半個多月都是晴天。」

「看來這種環境應該是在某個特定區域。」

「咱先不考慮這麼多，抓點兒。」

在胖磊的催促下，我加快了手中的作，等勘查燈掃過室為數不多的傢之後，我得出了結論：「浮灰層完整，並沒有翻過的痕跡，嫌疑人侵財機不明顯。」

「走，去廚房看看！」

在胖磊的提議下，我們三人朝中心現場走去。

打開門的一瞬間，我的視覺和嗅覺到了一萬點暴擊。

廚房的面積並不大，約20平方米，呈東西走向，靠西牆是一座支起的土灶臺，灶臺的南側堆滿了柴火。廚房的東北牆角擺放了一個老式的菜櫥，東牆的是一個用水泥砌起的櫥案。

此時室的景象慘不忍睹，死者的面容已無法辨認，但腳上的一雙浸滿跡的手工布鞋，基本可以證實的份，就是周玉芝。

「小龍，你看那裏！」

在葉茜驚慌失措的提醒下，我這才注意到，灶臺的柴火堆旁還扔了一個瓷碗，滾團的蛆蟲正在愉快地用碗中獼猴桃大小的人腦組織。

「沒有理的必要了，快去喊明哥。」

葉茜應聲而出。

我則了太，有些疲憊。

接連的兩起命案，讓所有人都有些吃不消，唯獨明哥還依舊能保持清醒，他進門后認真觀察了一遍表：

「頸脈有銳傷，作案工應該是菜刀。」說著，明哥開始在廚房搜索，「葉茜，灶臺北面的地上。」

葉茜瞅了好一會兒，才在明哥手指的方向找到了那把被木屑完全包裹的菜刀。

「冷主任！給！」

明哥仔細觀察刃口：「這就是作案兇。」

菜刀隨後被老賢收證袋，明哥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死者被掏空的腦殼之上：「顱骨邊緣有銳砍切痕跡，重疊傷較多，嫌疑人開顱用的也是菜刀。」

「對了，小龍，死者的份你確定了沒？」

「嗯，指紋和腳印都比對上了，周玉芝就是殺死『仙娘』的兇手。」

明哥點點頭，繼續觀察顱腔。

「顱底有半圓形的按痕跡，小龍，能不能看出是什麼留下來的？」

「像是調羹。」

「是不是這一把？」說著，葉茜從柴火堆中出了一長約20厘米的銀白飯勺，勺子表面還殘留著量跡。

我從葉茜手中接過勺子，小心地於顱腔半月形痕跡之上：「沒有誤差，是這把勺子。」

「冷主任，嫌疑人難不是把死者的腦子挖走了？」

「沒有取走。」我打開勘查燈，將線對準調羹，「勺子上有紋重疊的痕跡，兇手的部曾不止一次接過勺面。」

「小龍你是說……」

「我懷疑死者的腦組織被嫌疑人給生吃了。」

「！」葉茜終於扛不下去，拽掉防毒面跑到院子中乾嘔起來。

明哥默認我的推斷，表嚴肅：「嫌疑人的行為無法用正常人思維去理解，我們務必抓時間，我擔心嫌疑人還會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