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泗水河南岸，一間破舊的平房，雲霧瀰漫，男人坐在床邊若有所思，口中吐出的煙霧在的照下出它本來的。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振打破了這一切。

男人拿起邊那個有點兒像磚塊的手機，按了接聽鍵。

「阿樂，我們見一面吧！」

「你是誰？」

「見面你就知道了，半個小時后，我在泗水河邊等你。」

阿樂拔出煙捲，用力在床頭碾滅，起走出了門。

平房距離泗水河很近，步行不超過20分鐘，對方約定在半個小時后見面，顯然他知道阿樂的藏之。阿樂的手機是設定波段的衛星電話，對方能打進來，至說明他也是局人，他確實沒想到，「行者計劃」除了「老闆」、阿雄和老孟，居然又多出了另外一個人，所以這個人他沒有理由不見。

幾支煙的工夫，阿樂在約定時間到達了泗水河涼亭，此時一位中年男子正背對著他向河面。

阿樂忽然停住腳步，雖然這個背影他接時間不長，但確是無比悉。

「來了？」男子沒有轉，說話的語氣像平常一樣冰冷。

「冷、冷、冷主任，你……」

「是，你的『老闆』找過我了。」冷啟明轉過來。

「你究竟是站在哪一邊？」面對冷啟明的威，阿樂竟然有些不過氣。

「我只站在正義這一邊。」冷啟明回答得鏗鏘有力。

「這麼說，你不相信我了？」

「你有讓我信服的理由嗎？」

「我……」

「事的原委我都知道了，一直很想找你談談，無奈案件纏。」

阿樂沒有作聲。

冷啟明雙手背後，重新轉過去，沉默良久之後，他緩緩地開了口：「從我穿上警服那天起我就明白，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歲月靜好，只不過是有一些無名英雄替我們負重前行。這些人犧牲后沒有墓碑，沒有榮譽。面對任務，他們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他們隨時隨地都會面臨死亡的威脅，甚至有些人死後，連檔案都會被刪除，就好像這世上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

話從冷啟明裏說出，沒有夾雜一的，但字落在阿樂心中，卻激起了千層波瀾。

「我雖然也穿制服，但我有幸活在之下。遇到困難，上有領導，下有兄弟，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會危及生命，我們和他們不同的是，我們是為自己而活，他們則是為我們而活。」

阿樂雙拳握，發出「咯咯」的聲響。

「如果有一天，我可以為他們，那將是我莫大的榮幸，你呢，阿樂？」

「冷主任，不管你站在哪一邊，我會給你一個代。」

冷啟明緩緩地移腳步，朝遠涼亭的另一端走去，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響漸漸遠去：

「我不需要你的代，你應該給你自己一個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