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經過一番搶救和疏導，蔡國權雖然依舊無法面對，但他還是忍痛接了這個結果。明哥據他的筆錄，調整偵查方向，由胖磊聯繫派出所民警調取當年死者離家時的監控錄像，刑警隊的偵查員負責對死者的相親對象以及社會關係展開調查。

好在當年出警的民警有著極強的責任心，胖磊需要的視頻幾乎全部被拷貝了回來。

「監控設備太老舊。」胖磊看著滿屏的雪花點，皺起了眉頭。

我聞言把頭湊了過去：「太模糊了，要不是知道死者的著特徵，本分辨不出來哪兒跟哪兒。」

「對啊！」胖磊的表相當嚴肅。

「磊哥，能不能理清楚一點兒？」

「估計夠嗆，我只能試試看。」

「刑警隊那邊調查結束還早著呢，你有的是時間，不著急。」

「不是著急不著急的事兒，關鍵是理視頻有沒有實際意義，我們目前能掌握的只有死者出門乘車的這一小段，前後也就一分多鐘，一看不清楚死者的長相，二分辨不出計程車的車牌，就算是能理清楚，也沒啥用啊！」

「好像……也對……」我忽然像泄了氣的皮球，竟無言以對了。

「看來視頻這一塊兒的線索，只能中斷了。」胖磊點了一支煙捲，有些惆悵。

最大的煎熬莫過於等待，我坐在胖磊的電腦旁，百無聊賴地來回觀看著那一段模糊不清的視頻。

有句話說得好，「書讀百遍其義自見」。反覆觀看了幾十遍以後，我忽然發現了一個極易讓人忽略的細節。

「磊哥，你醒醒！」我搖醒了胖磊。

「啊？怎麼啦？」

「視頻有些不符合常理。」

「不符合常理？這怎麼說？」胖磊的小眼睛重新聚到了監控畫面上。

「監控畫面記錄，蔡瑤瑤從小區出門時，剛好有一輛計程車停在了小區的門口，接著蔡瑤瑤便拉門上了計程車。」

「對啊，有什麼問題？」

「當然有！」我按了暫停鍵，指著監控畫面說道：「這裡是小區大門，這裡是計程車停靠的位置，這裡是公站牌。」

胖磊恍然大悟：「計程車怎麼會開到人行道上載客？」

「雖然監控視頻很模糊，但是從視頻中還是不難看出，其他的計程車都是在公站牌等活兒，也只有這輛計程車例外。而且還有一點，你看這裡！」我重新按了播放鍵。

「蔡瑤瑤從小區大門走出去時，曾撥打了一個電話，當電話掛掉時，計程車正好出現在了監控畫面里。」

胖磊按照我的提示，仔細觀察以後說道：「沒錯，照這麼說，這輛計程車極有可能是蔡瑤瑤自己喊來的。」

「也就是說，當晚的計程車駕駛員極有可能和蔡瑤瑤識。」我繼續推理，「明哥之前已經分析出，死者是在一個低矮的空間中被鈍多次擊打后殺害，從視頻上不難看出，蔡瑤瑤打開車門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如果計程車駕駛員就是那名嫌疑人，那他完全有條件造蔡瑤瑤頭骨多次擊打致死。」

胖磊著下：「蔡瑤瑤出門時才8點08分，而且居住的小區還是人流集場所，結合時間段和地理位置，基本上可以排除臨時起意作案的可能，照這麼看，你的假設完全立。」

「如果真是這樣，只要調查死者生活圈子中有沒有計程車駕駛員，一切就明朗了。」

「沒錯，這條線很重要。」

「我現在就通知葉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