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轉眼間，到了初中，李軍依舊和以前一樣玩世不恭，打架、曠課甚至逃學，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兒。

初中生和小學生比起來，要難對付得多，那種「殺人犯之子」的「環」已經起不到任何震懾作用，在這個一切靠實力說話的年代，他必須拿出點兒真本事才能讓人心服口服，否則沒人會買賬。

當了十幾年「老大」的李軍給自己定下了目標：「無論如何，年級的扛把子必須是我！」

於是他在學校靠著自己以前的餘熱，糾集了11人，在本年級開宗立派，名為「十二星座」。

常年混跡社會的人都有一個共識，有人來鬧事兒，不怕對方心狠手辣，最怕對方天不怕地不怕。「十二星座」幫派員，最大也不到14周歲，按照我們國家的法律規定，這些年殺人都將免於刑事罰，但誰要是惹了他們，只要起手來絕對是自討苦吃。人家打你，不罰，你打人家，算毆打未年人，還要加重罰。

那時候，學校的幫派很見，尤其還是清一未年人的幫派，更是之又，李軍的這一「壯舉」讓不同年級的學生刮目相看。幾次群架之後，他終於在學校坐穩了自己江湖的第一把椅。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間到了李建設刑滿釋放的日子，那一天，王艷帶著李軍早早地來到了省城的監獄門前等候。

「出去之後，好好做人！」這是獄警在打開那道厚重的鐵門時，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從最高刑期，一路減刑到15年，蹲了這麼些年的監獄讓李建設蒼老了不，人生中最輝煌的15年，他葬送給了兄弟義氣，可諷刺的是，15年中，小偉卻始終沒有過來探視過他一次。

「可悲嗎？可憐嗎？可氣嗎？」在那些不見天日的日日夜夜，他始終在考慮這個問題，但無論如何，他始終無法釋懷。

雖然十幾年過去了，他依舊可以瞬間想起自己戴上腳鐐走上法庭的那一幕，當天，他站在被告席上，檢察院的檢察把當時在場所有人的口供一一讀給他聽，雖然大多數人的口供都對他有利，但依舊有不人避重就輕。「大漢雖然打他，但是他也不能殺人啊。」「他殺人了，就該槍斃。」很多人的筆錄太長，他不可能全部記住，但是最關鍵的地方，他永遠不會忘記，這也讓他認清楚了現實。

「如果當時有一個人上來幫我，我也不會淪落到殺人的地步，但是為什麼圍觀的有幾十人，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這是李建設當庭陳述的最後一句話。他的這句話，也讓庭上的所有人無言以對。

監獄的大門緩緩地關閉，圍牆外的花草香味讓他陶醉。「是自由的味道！」他喊了一句。

「建設！」

「爸爸！」

王艷帶著兒子聽到了喊，眼中噙著淚水跑了過去。

「我還有老婆，我還有兒子，我還有家！」一分鐘前還在悲觀的李建設，瞬間打開了心扉。他儘可能大地張開臂膀，把王艷和李軍地摟在懷中。

李建設被釋放的當晚，前來道喜的親戚圍了滿滿一院子，熱鬧勁兒一直持續了三四天，他的生活才重新歸於平靜。

「小軍，你給我過來。」他被釋放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打聽自己兒子這些年過得咋樣，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他不曾給予任何父的兒子，竟然變了一個混世魔王。

「爸，你找我？」

「你以後是不是想走我的老路？」李建設惱怒地拍打著桌面。

「爸，您這才放出來沒幾天，難不就要跟我說大道理？」李軍不以為然地抖著。

「我不是在和你說大道理，這是的教訓，你老子蹲了15年大牢，你難道還不長記？」

「行了爸，我去上學了！」李軍從鞋柜上拿起那個只裝著砍刀的雙肩包。

「小軍，聽爸一句，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得，記住了！」李軍冷哼一聲，重重地關上了房門。

雖然父親出獄對自己多有些影響，但李軍依舊在學校混得風生水起，以他為核心的「十二星座」已經收了不小弟，可以說在周圍的學校已經打響了名號。作為老大的李軍，出手也十分大方，打架前或打完架出去吃飯喝酒，已經了潛規則。

學生之間吃飯，其實花不了幾個錢，一二百塊錢基本就能搞定，王艷對於兒子質上的要求，幾乎都不會拒絕。但李軍隨心所的生活在李建設被釋放之後有了質的改變，李建設幾乎斷掉了李軍所有的經濟來源，父子倆也因此曾鬧得不可開。

人總有多面，雖然李軍學習和品德上都不咋樣，但是他卻很擅長舞蹈，而且他對舞蹈有著極高的天賦，很多舞種，他幾乎看個兩遍就能學會，尤其是那種隨時隨地就能show（秀）一把的鬼步舞，更是他潛心鑽研的對象。他也因此獲得了不孩子的芳心。

時間飛逝，轉眼間到了高中，以李軍為首的「十二星座」也因為升學，從之前有12位「骨幹員」，變現在只能以8人為核心的「八仙幫」。

高中生活，對那些學習的孩子來說，無疑是痛並快樂著，但對李軍來說，只有快樂。

無憂無慮，青春萌，純純的，淡淡的甜，這是多青春題材電影的槽點。

多人把自己最好的回憶，都埋在了高中時的花季雨季。

高一剛開學的第一天，曾有過多次經驗的李軍，就把目標對準了高一四班的班花——邢曉雨。

上過學的都知道，在小學和初中，評判班花的標準是績加長相。而到了高中，班花的評判標準就只剩下了長相。

李軍雖然是個頑主，但他有自己的原則，他不會主去干擾別人學習。換句話說，假如邢曉雨這丫頭的績在班裏數一數二，李軍絕對不會去招惹。

「玩兒歸玩兒，咱不能耽誤人家的前程。」這是他給自己定下的規矩。

所以他選擇朋友的前提，必須是學習跟自己一樣渣，這樣他不會有負罪。

而邢曉雨就屬於那種長相和績都符合的品。近水樓臺先得月，李軍當然不會讓到的鴨子飛到別人碗裏。

送花，送禮，寫書，打電話，晚自習圍追堵截，這些事李軍全部嘗試了一遍，可無奈邢曉雨就是一點兒都不買賬。

「軍哥，不行哥兒幾個哪天把邢曉雨給綁了，你來個霸王上弓，生米煮飯不就得了。」

「滾蛋，就你餿主意多，我這次是真了，不是隨便玩玩。」李軍一本正經。

「那老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李軍靈一現：「我知道了，可能是我在初中時名聲太壞，估計只認為我是個小混混兒，咱要表現點兒優點出來，讓刮目相看，興許就能。」

「刮目相看？那要怎麼做？」

「最近學校不是在搞什麼文比賽嗎？」

「對，有唱歌，有朗誦，還有跳舞，聽說還要代表學校和周圍的其他五所高中一起PK（較量）呢。」

「你老大我別的不行，跳舞絕對是一把好手！」

「對啊，你那鬼步舞，都跳化掉了。」一個手下奉承道。

「老大，你要是上，絕對可以代表學校參賽。」另外一個年說道。

「學校外濱河湖的沙灘岸邊上，每天晚自習放學都有人在那裏跳，老大，不行咱們晚上也去那裏練，以老大的實力絕對可以一鳴驚人。」

「那是，鬼步舞最牛×的JS，他的視頻全集我全看過，只要我在家潛心練習個幾天，絕對沒問題。」李軍對這一點，還是相當自信。

「老大，那不就更簡單了，明天找班長報個名就完事兒了。」

「妥了，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