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在心虛
天已經暗了,農家院裏門口通往堂屋的路上鋪著青石板,兩邊攔著籬笆,一邊種著一些蔬菜瓜果,一邊種著花,靠牆的地方還種著一排排的竹子,翠綠翠綠的,環境十分清幽雅致。
盛若蘭站在院子裏打量著四周環境,“媽,您還是跟從前一樣,品味高雅,連住在這農家院裏都收拾的這麼漂亮,還跟以前住在榮景裏的時候一樣。”
榮景裏是南城有名的別墅區,有名不是有名在小區富麗堂皇,而是那地方住了很多南城的員。
提到那地方,等同於揭開冷母的傷疤。
冷母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丈夫因為賄還有當年的事鋃鐺獄被判死刑,對來說一輩子的清譽都毀了,親朋好友願意往來的也都不想見,所以這才搬到這沒人認識的地方來。
看著盛若蘭,冷母在門口僵了好一會兒才回過,將院門關上了。
“若蘭,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冷母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足夠平和,仿佛兩年前那場翻天覆地的變化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有段時間了,因為一直不在南城,所以也沒空來拜訪您,今天才有空來,您不會怪我吧?”
盛若蘭俯下,越過低矮的籬笆,聞了聞那一叢開的十分豔麗的月季花,似乎是很喜歡。
“對了,”直起來,“媽,我給您帶了禮,忘在車上了,您看我這記,自打兩年前出院之後,記憶力嚴重衰退,好多事兒都不記得。”
‘兩年前’這三個字宛如一記重錘一樣,擊打在冷母的耳上,幾乎站不穩,勉強的扯了扯角,“不用了,天都黑了,外麵也沒有燈,路不好走,你……你進屋坐吧,你吃飯了沒?”
“沒呢?”盛若蘭的語氣自然的仿佛關係融洽的一家人似的,吸了吸鼻子,“您是不是做茴香麵了?我最喜歡吃您做的麵了,我們南方的麵食就是沒有北方的做得好。”
冷母是北方人,當初帶著冷秋改嫁後隨著丈夫升遷才跟到南方來的,做的一手十分地道的北方麵食。
說著,盛若蘭便自顧自進了屋,堂屋的桌上擺著一份黃瓜炒蛋,一碟幹切牛,一碗茴香打鹵麵,盛的。
“來之前我還擔心您一個人在這人過得日子清苦,看來您也滋潤的嘛,沒虧待自己,”盛若蘭看著桌上的菜,雖然始終笑著,可一雙丹眼裏藏著幾分冷意。
冷母剛跟著進屋,聽到這話麵又是一僵,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從盛若蘭出現開始,就知道來者不善。
盛家和冷秋有多大仇,說到底盛若蘭無辜,整個兩輩的恩怨中,最無辜的就是,盡管兩年前的事不是自己造的,可是天底下的兒犯了錯,沒有父母會置事外的,冷母對於心有愧。
“若蘭,你了吧,你吃這碗,我沒過。”
“不急,我跟您一塊兒吃。”
“我……我不。”
“不?這都到飯點兒了,要不是我來的話,您都吃上了吧,”盛若蘭拉開椅子坐下,似笑非笑,“是不,還是看見我吃不下了?”
冷母無言以對。
盛如蘭卻似乎並不需要聽到任何的回應,自顧自的將那碗打鹵麵拉到自己麵前,拿了筷子,還十分細致的了一張紙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冷母訕訕道,“你吃,不夠的話我再去煮一碗。”
“夠了,我最近在減,這一碗肯定夠了,”說完這話,盛若蘭便真的吃了起來,吃東西的樣子慢條斯理的,一口又一口,旁若無人。
最後連湯帶麵吃的一幹二淨不說,麵前的幹切牛和黃瓜炒蛋也下去了一大半。
最後一口湯喝完,放下筷子,“媽,您這手藝跟當年一樣,一點兒都沒變,我這兩年裏最惦記的就是您這個手藝了,記得當年我還讓我媽跟您學習來著,可惜我媽跟我一樣是個大小姐的命,怎麼也學不會。”
提到盛若蘭的母親,冷母一雙手幾乎無安放,“若蘭,過去的事咱們就別提了吧,冤冤相報何時了,你還年輕,你還有自己的日子……”
“媽,”不等冷母的話說完,盛若蘭便打斷了,著角的湯,手卻在微微的抖,臉上從進門開始便平和冷靜的神終於開始崩裂。
但依舊強忍著,努力做出平靜的樣子,“媽,是盛家的錯,我父親的錯,您應該恨我啊,就算是冷秋報複我們家,那也是我們盛家活該有這樣的報應,您怕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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