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我想跟你一起麵對

當年霍嘉梵十三四歲的年紀在碼頭混，雖然年紀小，但是吃苦耐勞，為人又倔強子強的很，難免得罪人，所以有人給他下了個套，讓他去找一個何文雄的人要債。

事之後，他可以按照幫派當時不文的規矩，拿到百分之十的傭金，也就是二十五萬。

“我當時想好了，要到這二百五十萬之後，我能拿到二十五萬，我就拿著這二十五萬去做生意，我認識一個賣水產的老伯。”

“你當時不知道何文雄是誰？”

“初生牛犢不怕虎，是因為沒見過虎，不知道虎的厲害。”

那個時候的霍嘉梵也不過是個頭小子，跟在別人後麵跑跑，聽說過‘何叔’，知道是某個幫派的大人，但不知道‘何文雄’就是何叔。

他就這麼橫衝直撞的跑過去了。

“一艘船，當時給我的地址就是一艘很破的船，在九龍港碼頭，我找過去了，也見到了何叔。”

“這麼順利？”

陸昭昭很詫異，像何文雄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讓一個頭小子知道行蹤？

“後來我才知道，每年的那個時候何叔都會到那艘船上，憑吊一個故人，當時很多人都知道。”

所以那天的何文雄心非常不好。

霍嘉梵一出現就被他的手下按住了，他被按頭在海裏，鹹腥味的海水不斷的灌裏，鼻腔裏，但他還是喊著二百五十萬的欠債。

陸昭昭聽得心驚跳，“說清楚不就沒事了？何文雄隻要告訴你你是被人騙了，這件事就過去了，你不就不會再找他麻煩麼？”

“你想的太簡單了，那個時候人命不值錢，錢才值錢。”

何文雄懶得跟一個都沒長齊的孩子解釋，或許也沒打算為難他，隻是要讓他吃點苦頭漲漲教訓就放他走。

但霍嘉梵年輕氣盛，即便已經被折騰的沒力氣了，還一臉狠厲的拔出一把刀在地板上，一雙手都在抖，“二百五十萬，你給還是不給？”

“小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你。”

“小四兒……”何文雄抬手，攔住了手下的作。

他端詳著此刻本無法從地上爬起來的孩子，十五歲的年瘦削的皮包骨，隻有一雙眼睛裏有著殺不死的生命力。

這些都是何文雄去世之前，將整個青幫托付給霍嘉梵的時候說的話，他說那個時候他頭一次被一個孩子的目染到，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說到這些的時候，霍嘉梵的神很平靜，仿佛是在說別人的故事似的。

“所以後來他收你做了義子？”

“何叔收我做義子是我加青幫替他辦了很多事以後了，人死的時候說的話總歸跟自己的執念有關，何叔去世的時候，青幫已經在我手裏了，不管他托付或者不托付，都一樣。”

霍嘉梵神冷淡，“他之所以說那些話，隻是要我幫他照顧好他的兒子而已。”

“那當時……”

“當時我拿到了那二百五十萬，條件是留下一手指。”

陸昭昭臉一白，猛地朝著霍嘉梵的手去。

一雙手十個手指頭都在，並未缺一。

霍嘉梵舉起左手，正反都給陸昭昭看了一眼，“看不太出來是吧？”

“什麼意思？”

“我這隻手，原來有六手指。”

陸昭昭的目落在那隻手的小拇指側麵，仔細看才會看到有個指甲蓋大小的疤痕，早就痊愈閉合，隻留下一個褶皺的疤。

心裏忽然跟著絞痛了一下，下意識的出手，想要一下那個傷疤可出手了，卻又猶豫了，不敢了。

“二叔，這些，你以前都沒有跟我說過。”

霍嘉梵放下了手，“也沒跟任何人說過，包括璐璐。”

“那現在為什麼突然說了呢？”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陸昭昭就後悔了，問完後，聽著邊霍嘉梵的沉默，越發的心灰意冷。

這個男人是在用一個和自己大相徑庭的過去來告訴自己，他們截然不同的人生注定不會有匯的軌跡。

“以前我也沒想過會有人想和我一起麵對一切。”

陸昭昭以為自己聽錯了，怔怔的著他。

“丫頭，告訴你這些，是想跟你說我邊的生活環境或許不如你以為的那麼安逸清閑，腥、暴力也許是你永遠接不了的，保持一定的距離也許我能更好的護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