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漫長的十秒鐘過去，已經變了四十道白同時攻擊，當然說同時也不是很恰當，因為每十道之間還是有一定的先后時差的，只是間隔不到零點一秒。

即便玉凌已經總結出了一點閃躲經驗，但這種神高度張的狀態委實不是那麼容易堅持下去的，畢竟人又不是無的機，時間長了難免會有疏忽的瞬間。

到第四十五秒的時候，終于有一束白跟放冷箭似的從斜后方飛掠而來，而這個時候玉凌還要同時閃躲其他白的襲擊，整個人已經避無可避，終究被這束白打中了肩頭。

一鉆心的疼痛瞬間彌漫全，讓玉凌不自覺地在原地僵住了一剎那，然而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又有兩束白趁機打中了他的，可以想見如果他再不閃躲的話，恐怕就真要待在這里了。

雖然被白擊中的地方已經是模糊，但玉凌還不至于那麼氣，之所以會僵片刻也純粹是因為的本能反應，此刻眼看著又有無數白襲來，他便再次如幽靈般了起來，艱難地在白的沖刷下尋找著那不多的一點閃避空間。

傷并沒讓他的反應速度變得遲鈍，反倒在這疼痛的刺激下，他更加小心謹慎。而且前的玉佩再次發出了淡淡的華，一溫潤的氣息流轉到了他的傷口，沒過幾秒便幫他止住了，開始緩緩愈合。

玉凌的心神沉到了最冷靜無波的狀態，外散的魂力籠罩著十八木樁，滲到了那些孔深，提前把握到了里面的能量波，能讓他多一點反應時間。而且在魂力的高速運轉之下，那每一束飛來的白都在他腦海中織出了清晰的軌跡，在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里就被玉凌計算出了最佳的閃躲路線。

在這樣高速的小范圍輾轉騰挪中，玉凌只覺得的每一個角落都被充分調了起來，雖然帶給他微微的疲憊覺，但更多的卻是熱運之后的舒爽，在汗水不斷落下的時候，他的速度也變得越來越快，甚至可以毫無道理地突然進行變向，對也不會造太大的負荷。

莫名地他反倒升起了一種酣暢淋漓的覺，像是將所有潛力都激發了出來，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爽快驗，因為平日里再劇烈運，消耗的也大多是靈力，跟他本的力量其實并沒有太多關聯。

玉凌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而是沉浸在一種莫名的特殊狀態中，所以他自然沒有注意到中年男子的神已經從最開始的冷淡變了欣賞，再繼而化為了驚訝，當兩分鐘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怔在了原地，眼眸中漸漸燃起了一不同尋常的火焰。

五十四道束已經全面開啟，雖然強度保持不變，但速度卻越來越快，無盡白徹底充斥了那塊狹小的空間，完全淹沒了玉凌的形，足以讓外人看的眼花繚，本不知道該如何去閃躲。

如果說一分鐘前玉凌還有十分之三的區域可以活的話，現在連十分之一都不到了，只要他一步踏錯，或者哪個作不當，就會在一瞬間遭到十多道束的集火，這意味著他會瞬間就被打趴下。

然而沉浸在空靈狀態的玉凌居然又整整堅持了一分鐘也沒有出現任何錯，就仿佛變了一臺程序的電腦，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做出大量而無誤的計算。

到第五分鐘的最后一秒，玉凌擺出了一個無比奇怪而難看的姿勢，這才躲過了幾十道白的夾擊，正當他下意識準備接著閃躲的時候，忽然發現世界自此陷了安靜，所有的木樁都沉寂了下來，氤氳的白也漸漸黯淡消失。

這就結束了？玉凌放下抬起的右腳，大腦還是一片空白的茫然，直到十秒鐘過去，他確認不會再到攻擊后，繃的神經才終于松懈下來，無窮無盡的疲憊瞬間如水般淹沒而來，讓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地眼前一黑，險些直接昏迷過去。

但很久很久以前，玉凌就知道一個最基本的常識，就是劇烈活之后是不能立即休息的，比如長跑幾公里后應該停下來再散步一段時間，哪怕再累也不能一屁坐下來就不了，因為瞬間從轉靜，同樣會造不小的負荷和損傷。

所以哪怕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表示抗議，玉凌還是扶著木樁站穩了，等著那疲憊的水漸漸緩和了一些后，方才慢慢地走起來，調整此刻的狀態。

看著他的舉，中年男子不再次容，因為有些道理雖然人盡皆知，但真正能強行下疲憊做到這一點的人卻始終是數。有這等毅力和決心的人，哪怕天資稍差，最終也一定能登上修行的頂峰。

尤其是……在這并不注重天賦的古武者系中。

“煉骨期以下完整地通過反應靈敏度測試的人，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中年男子緩緩舒出一口氣，語氣很是復雜：“即便是我，當年也沒能做到，這算是我不多的憾之一。”

果然……聽到煉骨期三字，玉凌知道自己是真被帶進坑里去了，他明明是來求教魂力修煉的好不好，怎麼又扯出了別的？三大系之中，他對古武者完全是一概不知，就曉得最基本的四個境界劃分，然而這四個境界分別是干什麼的他都不清楚。

“那第一個人呢？”玉凌隨口問了句。

中年男子沉了一下道：“你應該沒見過，因為雖然頂著你們二師姐的名頭，但待在書院的時間一年恐怕連兩個月都不到。要不是看在也是為書院奔波的份上，恐怕第三寶庫的鑰匙就不會放在那里了。”

玉凌這才知道原來傳說中的二師姐是兼修武者和靈力系的，按理說孩子很能堅持下來進行這樣枯燥乏味、又無比辛苦的訓練。看樣子二師姐能有今天的實力也絕非是運氣，為之付出的勞累和汗水絕對比方子衿要多得多。

“我確實沒見過。”玉凌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天發飆的紅子就是二師姐。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很誠實地道：“我是用魂力進行了預判的，如果單憑反應，恐怕本來不及，所以這有取巧之，做不得數的，二師姐才是憑了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