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涼心中早已蓄滿了熊熊的怒火,他從未見過瑾葉哭得那麼傷心委屈,長這麼大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地呵護著,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結果眼下偏偏有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接二連三地招惹小公主,真當他們這些護衛是擺設嗎!
于涼沒想到自己前些時日忙著會見書院老友,讓他們好生照顧小公主,這才沒顧得打聽玉凌和周盛的事,結果自己沒來得及找他們麻煩,那小輩又干了更過分的事,這回哪怕他是書院這一屆有名的天才,于涼也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把瑾葉的月刃出來!”于涼冷冷地命令道。
雖然他這幅態度委實讓人生厭,但玉凌本也沒想著貪墨別人的靈,就算于涼不說,他也會找個機會還給束瑾葉的,所以便拿出那兩枚月刃,干脆利落地扔給了于涼。
于涼沉的臉這才緩和了不,稍稍收斂了氣勢,冷聲道:“上次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這回你又欺侮瑾葉,莫非覺得倚仗書院弟子份便可以無所顧忌了嗎!”
玉凌懶得多費舌,也不想再看于涼這幅盛氣凌人的態度。這回明明是束瑾葉挑的事,但他們這種養尊優、始終高高在上的人才不會管那三七二十一,反正就是鐵了心要找玉凌麻煩,他解不解釋都一樣。
于涼卻覺得玉凌是啞口無言心生怯意了,不然這小子怎麼會乖乖還月刃,只是他現在才覺悟實在是太晚了,這回不好好教訓他一頓,這小輩簡直不知天高地厚!瑾葉是什麼份,也是他能隨意招惹的?
“雖然有不文的規定不許以大欺小,但這也要建立在雙方勢力相近的條件下,似你這等卑賤之人,讓瑾葉此委屈簡直罪無可恕!現在跟我走一趟吧,若是能讓瑾葉消下氣來,我會斟酌著給你點教訓。”于涼冷冷地看了玉凌一眼,言行之間仿佛已經完全主宰了局勢。這回是在書院,他就不信玉凌還能逃到哪去。
然而出乎他預料,玉凌毫沒有驚慌懺悔的模樣,反倒是鎮定地站在原地,淡淡說道:“歸云,你有架打了。”
他話音剛落,一道小的影就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化作一束流出現在玉凌前,笑嘻嘻地道:“終于有事干了,你們書院環境好是好,就是太無聊了,我都快憋出病來了。”
歸云歪著腦袋打量了一下面前一臉沉的于涼,眨著萌萌的大眼睛道:“就是他啊?唔,看上去化尊后期,應該有的打,不錯不錯。”
于涼臉更黑,因為這莫名其妙的小孩完全是一副挑選貨般的挑剔眼神,以為是誰啊?這麼狂的口氣也不怕閃著自己。
由于歸云習慣地用魂力遮掩了自己的氣息,正在氣頭上的于涼毫沒有察覺到的特殊之,只是怒極反笑道:“你這是黔驢技窮了嗎?這搬來的救兵比上一次還要不如,莫非以為我不忍心對小孩子下手?荒謬!”
歸云轉頭看向玉凌道:“你上一次搬的什麼救兵?”
“一個化尊中期的……殺手吧。”
歸云登時怒了,的小手憤憤地指著于涼道:“你看不起人啊?拿區區一個化尊中期的修者和我相提并論?還說我不如他?真是狗眼看人低,不收拾你一頓簡直配不上小白白給我起的外號!”
然而……你說這話的時候,到底有沒有考慮到你其實也只是化尊中期?
玉凌好一陣無語,只能說歸云的戰力委實甩出了境界一大截,尋常化尊中期已經不放在眼里了。
他搖搖頭轉就走,這里有歸云應該就夠了,趁著這會兒工夫,他還不如回去繼續鉆研雙重節點嵌套問題,浪費時間是多麼可恥的行為。
“我讓你走了嗎!”于涼然大怒,這小輩簡直一次比一次囂張,這回還走得明正大優哉游哉,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說著他形一便要攔下玉凌,結果眼前一花,那個弱的小孩又擋在了前面,瞪著大眼睛很不爽地道:“我讓你走了嗎!”
歸云趁著剛剛那會兒時間已經凝結出了很多重魂技,此刻一腦地全扔向了于涼,瞬間把他砸得頭暈目眩,險些跌倒在地。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面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頭皮發麻,只見無數道劍麻麻地覆蓋了他周,可謂圍得水泄不通,前后左右上都有,絕對可以將集恐懼癥患者到發瘋。
更讓他骨悚然的是,這不計其數的劍已經全部對準了他,紛紛流溢彩地朝他刺來,這簡直就是要將他萬劍穿刺,扎個心涼啊。
于涼已經完全沒了閃躲空間,只能匆忙施展開防靈技想要抵擋,但歸云笑嘻嘻的聲音已經如九幽魔音般響起:“唔,這點不上檔次的東西果然奈何不了你,那就正好讓我試試剛學會的領域靈技好了,相信你會很喜歡的。”
、說什麼……領域靈技?!
于涼的心臟都跳了半拍,任何一個領域靈技,就算是最簡單的那種也比化尊上品靈技要困難好多倍,于涼能掌握一種化尊上品攻擊靈技和同級別的防靈技就足以橫掃一方了,結果這個的小孩居然要放出領域靈技來?這騙人的吧!
他的僥幸心理很快就崩塌得支離破碎,只見那萬千道劍停下了無謂的穿刺,重新回旋到一起,在夜空中靈巧地編織了起來,仿佛有什麼無形之手控著,很快就化為了一片寬廣的劍網,呈半球倒扣住了方圓五百米的區域,金白的神來回穿梭,就如同無數個聰穎的小靈。
歸云雙手一張,這片劍網就如同通電了一般,芒陡然熾盛了起來,仿佛化為了一個地面上的太,無數金白芒簡直要刺瞎人的眼睛,完全淹沒了于涼的影。
“好好吧,有沒有覺領域靈技就是不一樣啊?”歸云狡黠地笑著,但配上那張雕玉琢如瓷娃娃般的白皙臉龐,怎麼看都怎麼可,絕對可以瞬間秒殺一片修者。
“……”于涼已經無法回答了,他只覺自己完全陷了一個無法掙扎的漩渦中,被無數神來回攪拌碾,他那化尊上品的防靈技全然沒有抗衡之力,若非歸云沒有殺他的意思,恐怕他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然而就是這樣才更悲慘,于涼憋屈得簡直想自己吊死自己,他就像一只可憐的暴風中的小船,不由己地在狂風猛浪中來回飄擺,惡心得他頭暈目眩,只覺這都已經完全不屬于他了。
“砰!”
某一時刻,于涼猛地撞在了劍網幕上,整個人被摔得七葷八素滿眼金星,他臉慘白地哆嗦著,好不容易才出一句話:“夠了……我從今以后,不找你們麻煩了,還不嗎……快放我出去……”
歸云歪著腦袋很困地道:“誒?不好玩嗎?我可是聽玉凌講了很久,這才設想出來這個創意的誒,明明聽他說這種東西有很多人著去什麼游樂場玩的,我都免收你費用了,你還不喜歡呀?”
好玩?你自己怎麼不來玩玩?!于涼悲憤死,好懸沒噴出一口老,正要掙扎著說些什麼的時候,又一束芒擊中了他,砰地一聲把他遠遠地拋去了劍網另一邊,再也沒了開口的機會……
這一定是一場噩夢……可是怎麼還不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