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母這麼一說,眾人便把目都落定在了老太太的上。這些目齊刷刷的將老太太給上下打量了一遍他們目各異,然后便開始對著老太太夸贊了起來。
“哎呀,這老姐姐多大年齡了?看起來比你可年輕多了。”
“這姐姐氣質真好哈,你看看人家哪里像是一個老太太呢?”
“瞧人家這段,如果要是把頭發一染,說不定人家還以為也就是個四五十的呢。”
“哎,人家長得也漂亮耶,你看這濃眉大眼的,雖然這老了老了吧,可人家這眼也不往下搭了,好看的很。”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便開始對著老太太夸贊了起來。雖然一旁的音樂聲很吵,但是老太太們和他一起說話的聲音也很大,老太太也是把這些人的聲音全都聽進了耳中。
漸漸的,他竟然迷失在了這些老太太們對自己的夸獎中。說實在的,誰還沒有點兒慕虛榮的心思呢?他這幾年來一直都特別的孤單,現在能夠有這麼多人夸贊自己,他的心里也是覺熱乎乎的。
這一刻,他竟然也不在乎那音樂的吵鬧聲,也不在乎這些人在他的面前嘰嘰喳喳,反倒是非常現在這種被人夸贊的覺,慢慢的他變得好像也沒有之前那麼抗拒了,角上也慢慢的浮起一淺淺的笑意來。
老太太們平常也沒什麼事,白天孩子們都去工作,他們就承擔起了照顧這個家庭的責任來,等到晚上吃完飯也就沒什麼事可做了,所以,這時候也是他們盡放松的時候了。
大家湊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相互之間都非常悉,相的也非常融洽,大家都以姐妹稱呼。
這一刻老太太似乎也明白了,為什麼張母總是老姐姐,老姐姐的。原來他們湊在一起不是這個那個姐姐,就是那個那個妹妹的。
或許有的時候并不是因為年齡關系,他就這麼的,還只是一種禮貌的稱呼罷了。
老太太就這樣被那一群老太太給拉著進了廣場舞老年隊伍當中。
說實在的,這些年來,他確實是優雅習慣了,即便是跳舞也是跳的際舞,可是像這些老太太一樣,興的,蹦蹦跳跳的,他還從來沒有做過。
但是這些老太太們看起來好像非常的熱,還都愿意手把手的教他怎麼跳。即便是老太太的作很是生疏,做起來也總是出錯,可是這些老姐妹對他好像非常的有耐心,一遍一又一遍的教著他,偶爾還會傳來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
人家都說,笑聲是會傳染的,老太太就這樣不自的被這些老姐妹給傳染了,說實在的,這一刻他的心深竟然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充實。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心里一直都空的,嚴格說起來的話應該就是從他的大兒子去世的那一刻開始吧?
張母對他說過一句話就是原本他們的生命就不長了,何不讓自己開開心心的度過后半輩子。
曾經他以為他會是一直深陷在痛苦之中,無法自拔,可現在他竟然在一群陌生人的上到了一快樂的覺。
他很想懷念自己去世的那些親人們甚至也想要跟他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但是最終他還是選擇留了下來,那麼現在既然留下來了,他就不能讓自己這麼郁郁寡歡的活下去。
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是他竟然覺得現在這種生活氛圍很融洽。總而言之,還是因為自己沉迷在了這些老人們對自己的夸贊聲中。
人活一把年紀,到現在還能夠被這麼多老年人吹捧著他的心里也是到十分驕傲,到十分滿足的。
老太太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家里憋著不怎麼出門,也不怎麼運,這突然間跟著這些老姐妹跳了一整個晚上的廣場舞,他覺自己都快要累癱了。
直到最后他覺自己累得都快要不上氣來了,恨不得想要當場就坐在地上休息休息,可是這些老姐妹似乎并不打算放過他,還要拉著他繼續跳,如果不是老太太著實跳不了,說不定還真愿意繼續跟著他們熱鬧下去。
如果不是張母賭來了其他那些老姐妹,恐怕老太太現在還會被迫跳舞的。
他到底是怎麼放開手腳開始跟著這些老姐妹大跳特跳的?他自己也不清楚了,反正活了那麼多年,他竟然覺得這一天是他最痛快的一天,他心抑許久的,仿佛也在這一刻,全都發了出來。
有些時候,總是于一種安靜的環境中就很容易變得傷起來,因為你會不自的,不間斷的去回憶那些令你傷心的過吧,但如果,你試著去在那種繁華喧囂的環境中,說不定你也會被周邊的快樂所染的。
就像是現在一樣,這一刻他才知道原來快樂真的會傳染。
老太太實在太累了,他從來沒有這麼運過,更何況自己已經一把年紀了,老胳膊老的,經過這麼一折騰,他覺自己已經筋疲力盡了。
張母拉著他在旁邊一個花壇的邊沿上坐了下來,如果說是以前的老太太,他是說什麼也不可能在這種公共場合席地而坐的,這樣太不優雅了,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去計較這些了,因為他覺自己已經沒有半分力氣了,他恨不得現在就躺下來,好好的睡一覺。
張母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在這里坐著等一會兒,然后自己就溜溜的走了,老太太也不知道他去干什麼了,但是一會的功夫之后他又回來了,手里拿著兩瓶礦泉水,一瓶遞給了老太太,一瓶留給自己喝。
老太太一般不怎麼喝這樣的礦泉水,看著張母遞過來的水多還有些猶豫。
張母也不知道是不是沒看懂他的猶豫,又或者說是看懂了這假裝沒有看到一樣,對著他說道:“剛運完,又出了一的汗,喝口水,休息休息。你輕易不運,現在又這麼劇烈運,如果不及時補水,有可能會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