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珠:「你是怎麼從上面滾下來的?」
裴青蘿:「我中了毒,靈力和武功全失,我的一個屬下將我救出,正要逃出生天,可那賤婢和我那毒的夫君窮追不捨,一直追至剛才你們經過的玉瓊山頂。他們殺了我的手下,挑斷了我手腳上的筋脈。我不想讓他們得到我的東西,就從山頂上滾下來,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居然還有一口氣在,還被你們救起。」
綠:「這麼說來,那兩個人如此毒,必定會追過來確定你是否已經斷氣,好給你收。而做了這種毒之事,那自然是知道的人越越好。我們既然知道了,那還能活命嗎?」
「所以,本座才說,你們要是一切聽本座的,也許還能有幾分生機。不然,你們還是丟下本座,自己走吧。」
呂白鴦:「那就請裴婆婆吩咐。」
裴青蘿:「你先把我臉上的人皮面給揭下來。然後,你戴上我這張人皮面,穿上我的裳,偽裝我的樣子。而我,只要我揭了這張人皮面,這世上就再也沒有人認識我。」
卷珠:「這可不行!我們好心救你,你卻讓我家主子扮你的樣子給你擋災?我家主子要是扮你的樣子,你那狼心狗肺的夫君和那伺候過你的奴婢肯定非殺了我家主子不可,你這是要以怨報德嗎?當我們都是傻子啊?既然你撕下面就沒有人認識,那就撕下面不就行了嗎?」
裴青蘿:「你們走這條路向北方行走,是去魔靈山尋找什麼寶吧?本座讓這丫頭扮我,只要扮得象,不但那兩個賤人見到會被嚇得魂飛魄散,就算是江湖中等閑之輩,只要你們報上本座靈木宗宗主裴青蘿的名號,就算要找什麼寶貝,那你也容易得多。不然,憑你們這點微沫的功夫,也想上魔靈山尋到寶?就算當真讓你們尋到,你們也沒命拿回去。丫頭,你學學本座的聲音說話,看你能學得有幾分象吧。」
呂白鴦馬上把嗓音變了變,咳咳兩聲,學著這裴婆婆的聲音說道:「大膽妖孽,你給本座納命來吧!」
「嗯,說話要緩而綿,綿而有節律,不急不燥,運籌帷幄,手掌生殺之勢,令人聞聲而畏你三分,加上你的金鈴神,這還可以免強應對過去。如果你當真要救本座,那就照著做吧,要不,你就趁早將本座推下去,免得徒惹殺之禍。」
呂白鴦當機立斷,讓綠和卷珠照做。綠和卷珠勸說無效,也只能幫著主子了。
們撕開婆婆的人皮面時,這婆婆的真面目嚇了三個人一跳。婆婆一張臉的一邊坑坑窪窪的,丑得嚇死人。
「是不是被我的容嚇了一跳?我的容貌早就被毀,所以,我一直就戴著這張人皮面。因為容貌被毀,就算我和自己的夫君同床共枕,我也從未以直面目示人。」
裴婆婆的話讓三個人都吃了一驚。一個人要是連和自己的夫君在一起睡覺都要戴著面過日子,這日子是什麼滋味?
那一世,父親為她戰死殺場,萬箭穿死,大姐為她護清白,賠儘一世而她為他素手調香,為他斂儘天下財富。更為他逼死大哥,令大哥被五馬分屍,死無全屍他卻砍斷她的十指,斷她手腕,將她亂棍打死。娘說,孃的小阿凝,娘希望這一世會有被人如寶似珠的對你,為你擋去所有的疼痛,為你遮去所有的風雨,娘更希望你一生都是不知道何為疼痛,可是她卻全身骨頭碎裂,皮肉之下,仍可見那截斷碗中的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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