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水池出來的那一刻,我有一種未曾有過的充實。
就像是一個從小到大的人,突然有一天在他面前擺了一桌滿漢全席,鴨魚,山珍海味應有盡有,並且還有一個人按著你的脖子,讓你趕吃,大口大口的吃。
你吃,還是不吃?
所以我吃了。
吃的很飽,很飽。
現在我活蹦跳,神采奕奕,覺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哦不,應該是一條龍。
我覺得我能屠龍。
雖然我沒見過龍是什麼樣的,但此時此刻,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讓我整個人都變得癲狂起來。
「王強,你……」
丁不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那張老謀深算,哪怕遇到絕境也很淡然的臉,這一刻然變。
我打了個哈欠,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但我應該激你。」
「你不是王強!」
丁不圖咬牙道。
我笑道:「我當然不是王強,如果我是王強,恐怕現在已經步上那十個人的後塵了。」
丁不圖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
我樂了,說:丁不圖,老朋友都站在你面前半天了,你還沒認出我麼?
還是說——你非得讓我以這種面目示人?
話音落下,我抬起手,在臉上了一把。
當我的手拿開時,王強那張平平無奇的臉,驟然一變,變了另一個——還是很平平無奇的臉。
好吧,這個時候我必須承認,認真對比起來,王強好像比我要帥那麼一點點?
唉,難怪馬蓉蓉當初會看上他,這是個看臉的世界啊。
「田志勇!!!」
丁不圖瞪大了眼睛,宛如看到鬼一樣,看著此刻的我。
「真榮幸你還記得這個名字。」我笑地說道。
變紫眼殭后,不是力量的巨大提升,我似乎還擁有一定程度的改變基因能力。
是的,改變基因。
當初天玄門那神醫利用特殊的「手」,將我的容貌變了王強,現在我也用特殊的手段,變回來了。
腦海中,突然憑空多了很多七八糟的東西。
這些東西,知識……
數學、理學、化學、生學、天文學、工程技科學、環境學、生態學、地球科學、農業科學、心理學、建築學、歷史學、哲學、語言學、考古學、針灸醫學、倫力學、中醫學,等等等等,太多,太多了……
我不知道這些知識從何而來,難道為紫眼之後,就會變一個學霸?
我撓了撓腦袋,實在想不通,索也懶得再想。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丁不圖,我現在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把你的謀,上清派的謀,全部一五一十地代清楚,這樣我或許會考慮留你一個全!」我懶洋洋地說道。
丁不圖瞇著眼睛,似乎在考量我話中的份量。
或者說,他在思考,我到底有沒有能力說這種話。
可惜,丁不圖不是一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人。
他退到了牆角,雙手飛快掐訣,裏念念有詞。
不多時,地面開始嗡嗡作響,一陣晃起來,就像發了一場小型的地震。
噼里啪啦!
泥土炸開,飛濺而出,裏面掩埋的符籙,齊刷刷地落在了空中,凝聚起一道道璀璨的芒。
我笑道:「你這傢伙的防範心果然很重,居然在地窖里也布了陣法。」
丁不圖沉著臉,念咒聲更快,兩手不斷叉,接著對地面猛地一拍。
頓時,一無形的巨大結界,猶如鎖鏈一般,朝我這邊籠罩而來。
與此同時,那些空中的符籙,也組了一個人形法相。
我站在原地,一不,任憑那結界將我「捆」了個結結實實。
「我不管你是真紫眼還是假紫眼,進了我這陣法,你就休想安然無恙地逃走!」
丁不圖厲聲喝道,雙手一揚,那半空中的法相頓時拔地而起,朝著我的方向重重砸來。
這法相,上一次丁不圖用來對付了吳水,這一次卻用來對付我。
我搖了搖頭,淡淡道:「你錯了,我自始至終,就沒想過逃走。」
轟!
眼看那巨大法相無限接近,金掌印,如挖掘機的鏟子一般,凌空拍來,我這才緩緩出一隻手,化作重拳,用力抵在了他的巨掌上。
兩者相撞,我巍然不,毫沒有彈,反而那法相,卻是到了某種震,整個影都變得暗淡了不。
丁不圖瞪大了眼睛,驚道:你……你居然接住了法相一擊?
「用得著這麼驚訝?」
「法相終歸不是真神,別說接它一擊,我讓它消失都行。」
我冷冷一笑,五指猛然用力一扣。
霎時間,一紫的氣勁,不斷從我虎口中迸而出,猶如一條長龍一般,將那金法相整個捲。
下一秒,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那龐大無比的法相,瞬間化作泡影。
噗!
丁不圖吐出一口鮮,臉瞬間蒼白無比。
就在法相裂的瞬間,我的,驟然化作一條紫線,暴沖而去。
這般速度,讓丁不圖連反應機會都沒有,只能匆忙從上拿出一個掌大的鐵板,裏急聲喝道:
「變!」
那鐵板隨著丁不圖的命令,那掌大的鐵板一下子變大了十幾倍,形了一堅不可摧的鐵牆,攔在了他的面前。
呼!
一勁風襲過,是猛的自面前湧現而出,並且還夾雜著刺耳的破風之聲!
「鐺!」
清脆的金鐵相聲,那黑鐵牆,生生凹下去了幾十公分有餘。
我眉頭一皺,沒想到這玩意居然能擋住我這一拳,當即不再猶豫,腳步急退了幾步后,猛然往前一踏,猶如利箭一般暴而出,手中凝聚起來的紫拳風,帶著一陣陣極迫的風聲,重重地轟在了那鐵牆上。
咔嚓!
鐵牆終於承不住這力量,轟地一下化作碎片,炸裂開來。
丁不圖大驚失,轉就要逃跑,一隻手卻突地從碎裂的隙中鑽了進來,直接按在了他的腦袋上。
轟!
「啊!」
一聲慘,丁不圖就這麼被我生生地按著腦袋,用力撞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