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炮瞪眼時間太長,瞳都發乾,這才反應過來,連著眨了幾下眼,忽然哈哈大笑:「有意思!舅舅,你聽見這個野狐禪說什麼了吧?有意思!」
韓棟樑一開始也愣了,但外甥一笑,他也跟著笑:「我是聽說過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次還真看見作死的了!」
其他風水師都跟著笑:「野狐禪就是野狐禪,連何家的啞鈴都敢摘。」
「要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死了也好,正好讓何來個為民除害!」
高老師嚇的連呼哧帶,往懷裡了半天,了個速效救心丸吃了,程星河則在一邊掐我:「你是聾吧?就這麼急著死?你去你去,你去了我給你們家老頭兒報喪。」
我甩開程星河就看那個娘炮:「敢不敢,應個聲。不敢把啞鈴掛你們家門口去。」
那娘炮瞇起了眼睛,緩緩從屎殼郎上下來,對著我笑:「好玩兒,你還真是比我想的更虎,行,既然你這麼著急,我就陪你玩玩兒,你擅長看哪方面?你選。」
讓我選,就跟下棋讓我先走第一步一樣,意思是不大看得起我。
程星河立馬拽我:「你不是擅長氣嗎?找龍脈啊!」
「我不選。」我對著娘炮答道:「一切按規矩來。」
這把程星河氣的夠嗆,直在後面踢我。
別的便宜能占,這種便宜我才不佔,你騎到了我們家老頭兒脖子上拉屎,我就非得讓你看看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行。」娘炮跟看耍猴的一樣忍俊不,抱著胳膊:「那咱們就抓鬮。」
掛啞鈴的規矩,為了保證公平,鬥法的容,需要本地有威的風水師寫下九個,兩個人自己抓一個,誰先把時到的事兒弄好,誰就贏了。
當然,這些鬥法的事都不簡單,所以才有送命的。
要說本地最有威的風水師——別說,就是正一道的那個韓棟樑。
程星河看著韓棟樑寫了九個信封,嘀嘀咕咕就罵:「你看著吧,這王八蛋變不出什麼好棗,裡面肯定全是黑幕,你就作死吧,你一天不作死脖子。」
我一笑:「黑幕也有意思的。」
這時韓棟樑拿了一個盒子,把信封全裝進去,跟獎一樣把那個盒子過來:「誰先?」
我答道:「我先。」
我手拿了一個。
韓棟樑角一個獰笑,轉手就把盒子拿到了娘炮面前,娘炮信手了一個。
我把信封撕開了,在場的都是同行,都是見證,我就給他們看,我的是尋七寶龍脈。
一幫人一看只咂:「這小子的還真夠玄乎的。」
「輸了輸了。」
七寶龍脈是帝王墓,幾百年不見得能找到一個,讓我找七寶龍脈,比找四相局簡單不了多。而且點七寶龍脈的風水師,算是泄天機,輕則瞎眼(也就是被老天爺收飯碗),重則送命。
這是要往死里玩兒我。
程星河直嘖:「你看看!你看看!」
而娘炮那個,則寫著「尋招財進寶地。」
招財進寶地多好找——和上家的大肚人,水灣大廈的靈尋蛋,隨隨便便都是招財進寶地,一天找三個都沒問題。
「你們看,老天爺都幫何家!」
「是啊,人家何家幹這一行的,風水正旺,什麼都順順遂遂。」
娘炮瞅著那個信封,擺了擺手,像是還覺得無聊:「不過,出來就沒轍了,開始吧。」
「等一下!」高老師一下沖了過去,哆哆嗦嗦的就說道:「這事兒不公平!你是地階,北斗是黃階,你這是以大欺小,不怕人笑話?」
周圍先生頓時也議論紛紛:「這倒也是……」
「實力差距太懸殊了,都沒懸念。」
高老師得到這些聲援,這才安心了點,滿懷希的看著娘炮,像是想求娘炮網開一面。
娘炮面子,一聽也有點猶豫。
可韓棟樑搶著說道:「你好像是弄錯了,我大外甥掛風水鈴,是對著裡面的老頭兒掛的,老頭兒歲數比我大外甥大,怎麼能算是以下犯上呢?你也太看不起老頭兒了吧?」
這時老頭兒還在涼椅上嘀咕:「一天一個蛋,醫生靠邊站。」
大家哄堂大笑。
韓棟樑接著得意洋洋的說道:「是這個李北斗自己要替老頭兒出頭的,我們又怎麼好攔著他一片孝心呢!大家都是見證……」
我心裡暗暗冷笑,你要是真以為這就能玩兒死我,那你就錯了。
我一把搶過了那個「獎筒」:「等一下,這話應該我說,大家做個見證,咱們看看,除了這兩個信封,其他沒被到的那幾個,是什麼容。」
韓棟樑一看,臉頓時就變了,手要搶,可他手沒有我好,我往左一晃,腳腕子一勾,直接把他勾在了地上,等娘炮來扶他,我早把七個信封全扯開了。
大家一看信封容,全瞪大了眼,剩下的七個信封,也全是「招財進寶地。」
「這……」
韓棟樑的臉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的。
「就一個難的,讓你到了,你賴誰?」有人說道:「有本事,你剛才也招財進寶地啊!」
「就是,自己手黑,便賴地球沒引力。」
「別著急啊。」我把那個「獎筒」打開,讓大家一看,大家才愣住了——這個獎筒跟雙筒遠鏡一樣,其實有兩個膽,被開口遮住了。
其中一個膽裡面的信封,全是七寶龍脈。
也就是,韓棟樑給我的時候,把裝滿七寶龍脈的膽打開,我不管抓哪一個,都只能抓到七寶龍脈,而轉手給娘炮的時候,把另一個口打開,娘炮不管怎麼抓,也只能抓到簡單的招財進寶地。
這道理很簡單,古代人的九轉龍壺就是這個道理——給自己倒酒是一個膽,給人家倒酒一擰壺,是另一個膽,看上去喝的是同一壺酒,其實給你下毒你都不知道。
「這不是紅果果的作弊嗎?」
「臥槽,沒想堂堂正一道韓先生還幹這種事兒。」
「那就真是有點丟人了。」
「難道……他還真怕這個李北斗能贏了何?」
娘炮看出來,臉也掛不住了,一把拽住了韓棟樑,罵道:「正一道的臉讓你丟了,你還要丟我的臉?難道我要贏這個土鱉,還得靠作弊?舅舅,你也是四五十的人了,乾的這都是什麼事兒!」
我微微一笑:「害怕就直說,弄什麼彎彎繞浪費大家時間呢?」
娘炮咬了咬牙,忽然從人群之中拉出了一個腦殘:「你寫。」
那個腦殘一直沉醉在娘炮的值之中不可自拔,冷不丁被拉出來也蒙圈了:「啊?我寫什麼?」
「讓你寫什麼,就寫什麼!」接著,娘炮就看向了本地的這些吃瓜先生:「本地有什麼需要解決的事,你們說!」
寫字的和說事兒的都完全隨機,這才算是公平,一時間那些先生都激了起來——自己竟然能參與鬥法!
「黑水灣的萬鬼窟一直沒人平!」
「九曲大壩水庫鬧鬼,也沒人管的了!」
韓棟樑早就不敢吭聲了,這下算是真的名聲掃地。
重新籤,娘炮到的,是九曲大壩鬧鬼的事兒,我到的,是地鐵工程經過林家子挖到匪夷所思的東西,被迫停工的事兒。
程星河皺起眉頭:「林家子那事兒……我也聽說了,這事兒確實不好辦啊!」
這事兒出名的,本地人都知道,林家子那地方很邪,鬧鬼——據說有兵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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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信物找到了定親的女孩兒,可我不知道的是,我們倆就只剩下……七天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