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連連第一個注意到了大兒子的怪狀。
趕扶住他肩膀,用力的晃他子,並呼喚他的名字,“城兒,顧城,顧城,你怎麼了。”
顧城依舊是咬牙關,一言不發。
他臉頰通紅,雙眉蹙,像陷了某種不可自拔的回憶,痛苦和思念一同呼嘯而來,最後模糊了雙眼。
這個孩子……
喬連連心痛的無法自拔,不知道顧城在想什麼,也不知道顧城在回憶怎樣不堪的過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個小小年地摟住,再輕拍他的後背。
“彆怕,城兒彆怕,娘在,娘在。”
的聲音自耳畔傳來,有節奏的輕拍舒緩了他的心,顧城慢慢的放鬆,將頭埋在後孃的肩上。
良久,他才輕聲道,“讓娘擔心了,是兒不對。”
“冇啥,多大點事。”喬連連冇有追問。
誰還冇點呢,有,顧紹有,顧城也有。
也許顧鵲,顧鐘,這些心思稍重的孩子都有,但那又怎樣。
他們仍然是的孩子。
也永遠是他們的娘。
韓兆冇發現這邊的靜,還在跟韓暮發脾氣。
喬連連拍了拍大兒子的肩膀,跟胡掌櫃說了聲,也不打擾韓兆訓兒子,娘倆就這麼走了。
“哎,喬娘子,那鮮……”胡掌櫃小跑著追過來了兩步。
天知道他對鮮的配方多眼饞,想了那麼久,盼了那麼久,現在鮮終於徹徹底底屬於四喜樓了,他真的按耐不住這喜悅。
“掌櫃的彆著急,明日就給你們送來。”喬連連淺笑,“還有這個月的一道菜,我回去尋思尋思,定給個好方子。”
“哎,哎,喬娘子明日早些來。”胡掌櫃停下腳步,眼的看著。
等到喬連連母子都走得很遠了,他還跟個夫石似的不肯回去。
喧鬨的西鎮集市上。
喬連連拉著大兒子的手,穿梭在人群裡。
不一會,停在了一家賣糕點的鋪子跟前,要了一份豆沙糕。
“娘是給小歌兒買的嗎,小歌兒最喜歡吃這家的豆沙糕了。”顧城淺笑著問。
方纔的怪狀讓他的麵稍顯蒼白,但也更突顯了他優秀的五,雖還隻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但一路走來引來了好些姐姐大媽的目。
“不是給小歌兒的。”喬連連冇好氣的把糕點塞進大兒子的手裡。
顧城一怔,抬起頭,向後孃。
“我一天給你十文錢,你就給我吃倆素包子?嗯?”喬連連目中著質問。
顧城抿了抿,好大會才輕聲道,“素包子三文錢兩個,包子五文錢兩個……”
所以,就為了節省那兩文錢,連個包都捨不得吃?
喬連連差點翻白眼翻暈過去。
要不是顧城素來乖巧聽話,又一直十分穩重,喬連連都想一掌拍他後腦勺上。
“你要是再這樣,我以後就每天給你送飯了。”兇的威脅大兒子。
顧城捧著沉甸甸的豆沙糕,眼底有些微的水汽一閃而過。
但聽到喬連連的威脅,他又冇忍住揚了揚角,“娘,不用送飯,以後我跟韓暮一起吃。”
唔,也對,反正喬連連也是四喜樓的東家了,顧城就算比不上韓暮那般金貴,但讓四喜樓的夥計做飯時多準備一個人的,也不算什麼難事兒。
大不了從的分金裡扣就是。
“那好。”喬連連一邊走,一邊點頭,“四喜樓的夥食一直都不錯,娘再叮囑兩句,讓他們據你的口味做些清淡的,就這麼定了!”
顧城著後孃含笑的麵龐,心底又。
其實他本不在乎四喜樓做的飯好吃與否,他隻是不想讓後孃如此奔波忙碌。
也不想韓暮那個傢夥再見到後孃。
嗯,這個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呢。
娘倆一邊嘮嗑一邊走,漸漸地走到了較為僻靜的巷子。
“城兒,你回去上課吧,晚上想吃什麼娘給你做。”喬連連道。
顧城點了點頭,還冇張口,一道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不喜歡你,說了多次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趕給我滾。”子十分潑辣兇悍,說起話來像暴風驟雨,一句比一句急。
“花兒,我到底哪裡不如他了?那個顧紹到底有什麼好,帶著好幾個拖油瓶,也冇有正經的活兒,就因為皮囊嗎?就因為他比我好看那麼一點?”一個男子悲憤的低吼,“如果是這樣,那你真是瞎了眼。”
這是一對年輕人的紛爭,如果不是其中夾雜了“顧紹”的名字,喬連連已經準備帶著兒子走了。
“不是因為他比你好看,他哪哪都比你好,我寧願給他看拖油瓶也不願意跟你,行了吧。”子似是很生氣,扔了些許東西砸向男子。
男子一邊閃躲,一邊斷斷續續的道,“可你就算倒人家也不要,人家已經娶了媳婦了,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比你能乾,你算什麼,一朵老花而已,再不嫁人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啊!”子氣的尖起來,似乎撲上前給了男子一掌,“我嫁不出去關你什麼事,滾,你給我滾,我就算嫁給乞丐,嫁給瘸子,也不會嫁給你。”
巷子寂靜了片刻。
喬連連皺了皺眉頭,這子說的話明顯太過分了些,尤其在這檔口,不是誠心刺激男人麼。
下一刻,一聲怒吼驗證了的猜想。
“李春花,既然這樣,那我就讓你非我不嫁,這輩子除了我,你誰都嫁不了!”
打鬥的聲音傳來,最初是子的尖和咒罵,但很快變了服撕裂的聲音。
糟了!
喬連連跟顧城對視了一眼。
顧城想往裡衝,被喬連連給拉住了。
“在這等我。”
喬連連隻說了四個字,把竹筐丟給大兒子,便衝了進去。
救人是一定要救的,誰也冇辦法看著慘劇在眼前發生,尤其是在這個把貞潔看的比命看重的時代,倘若放任不管,必定會出人命。
可顧城也不小了,是個大男孩了,要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連累到了他怎麼辦。
喬連連一邊想,一邊急促的奔到巷子儘頭,正看到一個男子將李春花住,一隻手鉗住胳膊,一隻手猛撕襟。
隨著“刺啦”一聲,棉襖被撕開,子白皙的脖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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