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

那副尸骨規規整整地被擺在長桌上，蘇汐月仔細查看著尸骨。

除了發現是中毒而死的之外，還發現了兩個可疑的地方。

卿絕等了許久也不見蘇汐月來找，溫泉也不想泡了，帶著月影便回來了。

見月夜僵地抱著一團模糊的東西，卿絕蹙眉:“這是什麼？”

“王妃給屬下的兔子，讓屬下暫時照看。”月夜老實回道。

“王妃還在里面嗎？”

看著兔子糊糊的一片，卿絕有些擔心蘇汐月。

這是做什麼試驗呢，弄這樣。

月夜:“吉那邊的暗衛回來了，王妃在驗尸。”

“驗尸？”卿絕眉頭皺得更了，立刻推著椅就進了小院。

看到院子里，蘇汐月正捧著一塊尸骨仔細看著，月影眼角狂了下。

他終于知道王爺為什麼喜歡王妃了，王妃的膽子也太大了。

卿絕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過去好奇道:“是影衛從溫家祖墳帶回來的尸骨？”

“嗯。”蘇汐月應了一聲，將那塊尸骨放了回去。

“這是那位季嬤嬤的尸骨？”

蘇汐月挑眉苦笑:“或許不是。”

“不是嗎？”卿絕更好奇了:“不是說是去查那位的墳了嗎？”

蘇汐月直接捧了那頭蓋骨給卿絕看:“看的牙齒，幾乎沒什麼磨損，這說明這位前的年紀不大。”

卿絕瞬間便明白了蘇汐月的意思:“你是說季嬤嬤的墓里埋的不是季嬤嬤？”

“肯定不是。”蘇汐月十分肯定，這尸不是季嬤嬤的。

雖然同是骸骨，可是年紀卻差了很多。

“看得出來是誰嗎？”卿絕越發好奇起來。

蘇汐月晃晃腦袋，繼續檢查。

卿絕看向旁邊的影一:“那墓里可還有什麼其他東西嗎？或者服之類的？”

“好像有件灰的爛服，他們本來想帶回來，不過一就碎了。”影一躬回報。

“我好像知道是誰了。”蘇汐月捧著一塊肩胛骨，鼻子微酸。

“是你認識的人？”卿絕看狀態不對，皺眉道。

“是白芷。”蘇汐月看著那尸骨，悶悶道:“小時候我調皮，在母親的書房爬柜子，柜子突然倒下來，是白芷替我擋了一下，當時柜子住的肩膀，把肩膀斷了，在床上躺了兩個月才好的。”

蘇汐月說著便挲著手里的尸骨:“這里有是陳舊傷，而這尸骨的年齡跟白芷也能對得上，應該就是白芷了。”

“白芷的尸骨怎麼會在季嬤嬤的墳墓里？”卿絕覺得事好像越來越復雜了。

蘇汐月搖頭:“聽說當年季嬤嬤殉主之后，紫蘇便病逝了，而白芷遠嫁他鄉。結果沒找到季嬤嬤和紫蘇的墓，反倒是遠嫁他鄉的白芷在季嬤嬤的墓里，而且還是被毒死的。”

蘇汐月一臉戾，母親的死一定有蹊蹺，否則白芷不會出現在季嬤嬤的墓里。

當年白芷肯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被毒死滅口，或許季嬤嬤，紫蘇，白芷三人，只有白芷才是唯一忠心的，也是唯一被滅口的。

“季嬤嬤應該沒死！”

蘇汐月著拳頭咬牙道。

現在蘇汐月幾乎可以肯定，季嬤嬤背叛了母親。

如果季嬤嬤真的殉主，他們就不會大費周章地把白芷的尸放在季嬤嬤的棺槨中，季嬤嬤肯定還活著。

看緒不對，卿絕牽起的手寬道:“別著急，只要還活著，咱們就一定能找到。”

蘇汐月一臉愁容。

哪有那麼容易，這世界這麼大，如果季嬤嬤存心躲起來，他們一時半會兒到哪里去找。

“本王派人去季嬤嬤的老家問問，如果活著應該不可能一點兒不跟的家人聯系，總會找到蛛馬跡的。”

只要人還沒死就一定能找得到。

蘇汐月卻是沒這麼樂觀，季嬤嬤之前是嫁給溫家族親的，如果還在意什麼家人，也就不會跟著母親陪嫁到國公府了，夫君早逝，又沒有兒，只怕沒什麼親人了。

不過……

蘇汐月突然想到一個人:“可以從我外祖母手。”

“你外祖母？”卿絕皺眉。

這事跟的外祖母還有關系？

蘇汐月看著卿絕認真道:“這事必定跟外祖母有關，當初就是外祖母給季嬤嬤收的尸，如果棺槨里的是白芷，外祖母不可能不知道。既然外祖母知，卻選擇瞞，這事一定跟外祖母有關。”

卿絕驚得不輕:“你母親……不是你外祖母親生的嗎？”

哪有親生母親會害自己兒的？

這個問題蘇汐月也想知道。

蘇汐月一臉落寞:“我以前沒有懷疑過母親不是外祖母親生的，畢竟外祖沒有侍妾也沒有通房。可是現在，我也懷疑母親會不會不是外祖母親生的。”

不是要這樣想，是外祖母的一直都很奇怪，格古怪，對母親的事從不關心，對和塵兒也不疼。

除了舅舅和表弟，似乎誰也不關心，就連外祖，都十分冷待。

所以才想會不會母親是外祖跟其他人生的，所以外祖母才不喜歡母親，也不喜歡和塵兒。

卿絕能理解蘇汐月的想法，默默點了點頭:“那本王派人盯著你外祖母。”

“外祖母足不出戶，整日在小佛堂里禮佛，盯著也沒用，我倒是有個主意。”蘇汐月說著湊到卿絕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卿絕眸子頓時锃亮:“這主意不錯。”

蘇汐月也覺得自己想的辦法好，必定能有線索:“不過就是得找一個會易容的人。”

“這個就給本王吧。”

會易容的，他可認識一個。

“多謝王爺。”蘇汐月很激卿絕。

如果沒有他，母親的事不會查的這麼快。

“跟本王還客氣什麼。”卿絕一點兒也而不喜歡蘇汐月跟他客套。

蘇汐月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謝這種事不用多說，記在心里就行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卿絕挑眉看著長桌上的尸骨:“這里不用收拾嗎？”

“我想暫時將留在這里，等母親的事結束，再將葬到母親邊。”蘇汐月將尸骨小心收好放進了房間。

或許白芷才是真正為母親而死的人，至于季嬤嬤本就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