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靜祥和的小區,先是被老局長夫人的一聲尖打破了寧靜;
隨後,一輛輛警車浩浩地開進來,更是讓整個小區徹底沸騰。
吳大海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來,對於老局長,他是發自心的尊敬,一聽屬下匯報是老局長家裡出事兒了,他是半刻都沒敢耽擱。
剛下車,他就看見摟著夫人坐在單元口臺階上的老局長。
“老局長,您驚了。”吳大海趕忙走過去安。
“剛做好筆錄了,你去忙你的,早點找到兇手是正事。”老局長揮揮手,示意吳大海趕去忙他的。
吳大海點點頭,現場已經被先一步到的警員給控制住了,最初的調查也已經展開,吳大海走到房屋門前時,看著被踹開的房門,問邊的一名警員道:
“腳印拓印下來了沒有?”
“隊長,沒。”警員回答道。
“幹什麼吃的,這麼明顯的腳印都看不見?還需要我重新教你怎麼做事麼,兇手明顯就是踹門破門進去然後殺…………”
“這是我的腳印。”梁川從房間裡走出來。
“………………”吳大海。
深呼吸,
深呼吸,
深呼吸,
吳大海看了看自己邊的警員又看了看梁川,最後手指著梁川道:
“川兒,怎麼又是你?”
此時此刻,吳大海是真的會到了目暮警每次案發後看見利小五郎的心。
“隊長,梁顧問是現場第一發現人,是他報的警。”一邊的警員解釋道。
“行行行。”吳大海點點頭,示意這名剛剛被自己教訓過的警員可以趕從他面前消失了;
你繼續站在我面前,不是故意讓領導尷尬麼?
“川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吳大海也走進了屋子,客廳裡倒是一切如常。
“我上午打算過來拜訪老局長,走到單元樓門口時,聽到了局長夫人的尖,然後我就踹門進來了。”梁川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樓道口有錄像,應該可以看見我進去時的時間。”
一般來說,兇殺案件的第一發現人,往往會被警方當作暫時的第一嫌疑人,這是據很多起案件的結果總結出來的規律和經驗。
吳大海走到了臥室裡,特意看了一下還被掛在梳妝臺玻璃上的嬰兒,當即砸吧砸吧了,這死得忒慘了,而且還是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兇手真的是喪心病狂。
或許,只有梁川對這件案子的死者沒有任何的同心吧,當然,為了避免麻煩,嬰兒的真實份和經曆,梁川也沒提,這時候就沒必要多生波折了。
“監控呢?”吳大海喊道。
這種中檔以上的小區,裡面的監控設備當然不會缺,孫建國這時候剛好拿著筆記本走進來。
“吳隊,我從小區安保室那裡剛剛調出來的錄像,已經備份了。”
“拍到兇手模樣了?”吳大海問道,他記得單元門口是有攝像頭的。
“拍是拍到了,但…………”
孫建國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只得當著吳大海的面將筆記本打開,點開了視頻播放。
梁川站在旁邊,也一起在看。
畫面很清晰,並不模糊,而且畫面被做過事先的剪切,所以沒有等待時間,播放到五秒鐘時,畫面中就出現了一個穿灰風帶著鴨舌帽的男子走到了門口,然後他拿出了鑰匙,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這個時間點大概是在上午的8點10分,十分鐘後,對方又打開門,從裡面走了出來,也就是8點20。
“這邊還有。”孫建國又點開了一個視頻,道:“我們截取錄像的時間,是從老局長自己說的他出門買菜的時間,這裡有視頻記錄,老局長是在7點55分時出門的,這後面的是在8點30分的時候。”
8點30分的畫面裡,是梁川沖到了門口,然後用腳踹門沖進去的畫面。
“據趙芬,哦,也就是老局長夫人的筆錄來看,是在醒來後看見梳妝臺嬰兒的畫面後嚇得尖起來的,然後又昏厥了過去。
而梁顧問是在聽到尖聲才選擇破門而的,也因此,梁顧問可以被排除嫌疑。”說到這裡,孫建國對梁川抱以歉意的微笑,然後繼續道:“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了,這個穿著灰風的家夥,就是兇手無疑。小區安保部那邊失了老局長家的備份安全鑰匙,是被人走的,應該就是這個兇手。”
“這兇手裹得這麼嚴實,男的的都看不出來啊。”吳大海皺眉頭,“外部以及附近街道的監控視頻篩選了麼?”
“已經做過初步篩選了,沒發現兇手的蹤跡,我覺得兇手要麼是悉外面的監控位置,所以直接走的監控死角,又或者可能是他出去之後換了一服。”
“指紋呢?其他有價值的東西找到沒有?”
“吳隊,現場只有嬰兒的,沒有發現兇手的指紋,兇手應該是戴著手套作案的,還有,現場也沒有兇手的跡以及發落痕跡,我們找了一些,但都是老局長夫婦的。”
簡法醫戴著白手套走出來回答道,
“另外,現場檢查初步完,我打算把嬰兒取下來帶回法醫鑒定室,請求批準。”
“去吧。”吳大海揮了揮手,然後吩咐孫建國道,“讓局裡先給老局長安排一個新的住所,這裡暫時不能住人了。”
“我明白。”孫建國點了點頭。
把事都吩咐和叮囑了一遍,吳大海有些煩悶地搖搖頭,他覺好像缺了點什麼,然後發現之前站在自己邊的梁川已經不見了。
“梁顧問呢?”吳大海問邊人。
“梁顧問剛剛好像出去了。”
“出去了?”吳大海現在有一些“梁川依賴綜合癥”了,當然,他也一直有自知之明。
出了屋門,吳大海就看見梁川坐在單元門口的長椅上。
“川兒?”吳大海走了過來,手拍了拍梁川的肩膀。
“我當時就坐在這裡,我沒看見那個人出來。”梁川目稍顯疑,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在時間上剛好錯過。
“你有什麼發現麼?”吳大海問道。
“等整的初步調查結果出來再說吧,我現在心有點。”梁川回答道。
吳大海這才記起來梁川是第一發現者,可能確實影響到了心,想想也就歎了口氣,走到老局長夫婦那邊去安他們了。
梁川點了一煙,咬在裡,沒急著點,只是默默地用牙齒輕輕地咬著煙。
他記得當時自己坐在這裡時,整個人因為恐懼而幾乎蜷地彎下了腰,那種悉的抑,確實是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其實,梁川清楚,他不是在害怕那個兇手,不是在害怕那個在找尋他的人,他真正害怕的,還是當時自己記憶深被刺激出來的關於那個地方的恐怖回憶。
當然,梁川是不想到那個人的,這是一種本能地自我保護,很多普通人經曆過一次什麼危險事得以幸存後會說自己重新懂得該如何珍惜生命雲雲,
那麼,
對於一個已經死過的人呢?
就像是幽冥路上水潭深以手起舞的無面,
對於亡者來說,
生,
是足以令他們癲狂不惜一切的字眼。
梁川怕死,很怕死,尤其是在上次被趙武六給襲差點捅死之後,梁川越發過得小心謹慎,所以,當孫曉強告訴他有人在找自己時,他心裡其實本就沒有去找對方的意思。
但現在,有一個疑一直在梁川腦海中不停地盤旋著,
為什麼,
他要找自己?
任何人做任何的事都是有機的,哪怕是漫無目的的散步其實這種放空心神狀態的覺也是你的機。
梁川雙手撐著自己的下,
他在思考,在換位思考。
自己和他,應該是相似的,
經曆過死亡,卻又以極大的幸運得以複生;
以惡魔的份,茍活在人世間,本該更加珍惜這種來之不易地複活,但對方,卻在不停地找尋自己,而且,變得越來越極端。
半年前,他問孫曉強問題時,可沒殺孫曉強;
半年後,他問完問題後,就隨手殺人了。
這意味著,對方急了,似乎是有些事,在迫使他需要盡快地找到自己。
那麼,
他到底要什麼?
或者,
我現在,
需要什麼?
低垂著頭的梁川因為衛帽子的原因,使得其整張臉都被藏了下去,
而就在這時,梁川的忽然因為激而慢慢地栗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恐懼,而是興與狂喜!
在服完遮擋之下,梁川的眼眸在此時逐漸泛起紅,他的臉上也出了一抹笑容:
“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要急著找我了……
行走的生活,已經讓你無法忍了,
而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就是找到另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同類!”
梁川雙手慢慢地叉起來,他了自己的;
是啊,自己還能堪堪維系,那是因為自己邊有普洱,但對方,不可能有這種運氣。
如果抓住另一個人,就能找到擁有普通人生活狀態的方法,擺這“活”的宿命,
那麼,
我也願意為此,
不惜一切!
大家都是從一個地方爬出來的,
誰又真的怕誰?
“這場獵逐遊戲,我也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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