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很安穩,也很安逸,梁川照常與吃飯和睡眠的問題做著鬥爭,太也照常升起和落下。
孫曉強還是繼續睡一樓,但梁川給錢讓他去買了一個折疊沙發,至不用單純地打地鋪了,旁邊還放著兩個小太(取暖),睡得也算安穩。
至於噌噌噌上漲的電費,梁川並不在意,孫曉強是有點二,但不是傻,在基本接管了店裡生意之後,他的特殊本領在忽悠顧客方面確實起到了奇效,甚至還有一位老大爺被忽悠後認同了孫曉強說這冥幣能夠和比特幣一樣買回去可以等著升值這個說法,將店裡存貨的冥鈔全部一掃而空。
這事兒鬧得有點大,老大爺的子上門討要過說法甚至還舉報到了工商那裡,還是吳大海幫忙化解掉了。
晚上,梁川換了一件服,站在鏡子前系著自己的領帶。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梁川產生了一種恍惚的覺,上一次自己這般冠嚴謹是什麼時候?
“怎麼,想到以前的自己了?”孫曉強坐在櫃臺邊打著呵欠,“我今天有些不舒服。”
“在家好好休息。”梁川說道,他晚上要去參加警局的新年聚會。
“嗯。”孫曉強難得的懶得和梁川拌,幹脆地將沙發拉出來,準備休息。
梁川走過來,手在孫曉強額頭上了一下,不燙。
“你去吧。”孫曉強雙手搭在頭後面躺著,“人家姑娘都在外面等你好久了。”說完,孫曉強還出了壞壞的笑容。
梁川一直沒問孫曉強和那位徐醫生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關系,但看起來,這位祖國的花朵,有點早。
“你真的沒事麼?”走到門口的梁川回過頭又問道。
“你走吧走吧,玩得盡興,最好晚上別回來。”
孫曉強擺擺手。
秦桃已經在外面等了一刻鐘了,梁川走出來時,有種輕微地不適應,一般來說,都是男的約生時在下面等著生化好妝出來,但到自己這裡時,卻是相反的。
原因很簡單……
因為梁川忘了。
一直到秦桃開車過來接他,他才記起來好像一周前答應了要參加這個聚會的。
坐著秦桃的車到了警局,對於迎新年,警局其實低調的,無非是掛幾個燈籠再掛些橫幅什麼的,就是聚餐的地方也只是在警局食堂裡,畢竟警局不同於其他的部門,更不可能和企業類別相比,沒人規定過年的時候大家就不犯罪了。
這次的聚會也是提前舉行,現在距離過年其實還有一段時間,但是過年期間治安任務會比較重,那時候大家估計想聚會也沒那個時間和機會了。
走進食堂,正巧看見吳大海站在那裡和局長聊著什麼,看得出來,吳大海很興,激之溢於言表,等過會兒吳大海走過來時,更是很誇張地和梁川來了個擁抱。
“川兒,最晚明年中旬,我就能進步了。”
“那就恭喜你了。”
“對了,我領你去認識一些人吧,今天蓉城各個區的警隊都有人過來參加聚會。”吳大海很熱。
“不了,你去招呼吧。”梁川拒絕了。
吳大海也不強求,自己跑去打招呼去了。
梁川選了一個位置默默地坐了下來,大圓桌,很樸實,桌上現在是擺著冷盤。
秦桃在梁川右側坐了下來,梁川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舉措,倒是接下來,法醫簡紅居然也直接在梁川另一側坐下,一邊在別人還沒坐滿時就手抓了一個鴨脖啃著一邊對梁川埋怨道:
“梁顧問,是你建議吳隊去化驗那些石雕的吧?這幾天可真的把我忙死了。”
“有什麼發現麼?”梁川對那些石雕還是有些興趣的。
“比我臉還幹淨。”簡紅聳了聳肩,“我這陣子都快覺得自己不是法醫而是地質學家了。”簡紅說著說著像是又想到了什麼,對梁川道:“來,咱們來繼續上一次的話題。”
“這裡不適合。”梁川看著已經漸漸落座的四周,他倒是無所謂,但周圍人還是要吃飯的,自己如果和這位法醫一起在桌上聊,估計還能有食的就沒幾個了。
蓉城警局的幾位領導依次拿著話筒上去講話,講話容無非是肯定去年大家的努力和績然後再展一下未來對保護人民群眾財產生命安全的決心雲雲。
大概半個小時後,有資格拿話筒上去說話的領導都說完話了,眾人這才完全落座,食堂的師傅們也開始開鍋炒菜,熱菜也就開始慢慢地上來了。
桌上沒有酒,大家都只能喝飲料,這也是怕擔心萬一出了什麼事兒結果所有人都醉醺醺的影響不好,但吳大海依舊腆著臉端著一瓶大可樂到去找人杯聯絡,還在那裡指著別人“我幹了,你隨意”。
聚餐進行到一半時,食堂門口那邊出現了些許,應該是有客人來晚了。
吳大海直接跑過去一口一口的“老局長”喊著,梁川能聽出來,吳大海對剛帶著自己妻子走進來的老者,是發自心的尊敬。
“老局長。”簡紅在旁邊繼續吃著菜同時給梁川介紹道:“十年前就退了,他兩個兒子都是警察,一個犧牲在雲南緝毒前線,另一個則是在解救人質的行中犧牲的,很值得尊敬的一位老人。”
梁川點點頭,表示同意。
“我聽說,老局長前陣子剛收養了一個棄嬰,本來周圍人勸他們把棄嬰送去福利院的,但老局長說自己和老伴兒反正都有退休工資就不麻煩國家了,自己領養了這個棄嬰。”秦桃說道。
“反正我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簡紅搖搖頭,自愧不如。
很多以前的老部下以及年輕一輩的人都簇擁在老局長邊向他問好,足以可見這個老人在蓉城警界聲之高,當然,他已經退下十年了,所以現在大家更多的是敬重他,而不是出於其他的目的。
老局長主走向前面的臺子那邊,接過話筒開始講話。
之前其他領導講話時,在場的人也都是附和一下隨便鼓鼓掌,但同樣的話題老局長講起來,卻更能夠給人一種認同,或許,這就是人格魅力吧。
秦桃也離開了座位跑過去看嬰兒車裡的嬰兒了,四周有好幾個警察圍在那裡逗弄著老局長剛收養的棄嬰。
梁川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起離開了,他反正也吃不下什麼東西。
“你是要走了麼?”簡紅似乎是看出來了。
“嗯。”梁川點點頭。
“你開車來的?”
“沒。”梁川其實連車都沒有。
“行吧,我送你,我也走了。”簡紅已經吃飽喝足了,直接拿起自己的包準備和梁川一起離開。
這個聚餐其實很隨便的,因為大家基本都是警員,很多人只是匆匆來吃過飯就走,大家其實都忙的。
梁川和簡紅一起走過去,
正在逗弄寶寶的秦桃看見了,直起,有些意外道:“梁顧問,你要走了?我開車送你吧。”
“不用了,我開車送,順路。”簡紅打了個呵欠,“我最近研究那些石頭研究得累死了,話說,朱晨的那個小舅子回到臺灣後就消失了,臺灣警方也在找他,但沒找到。”
梁川聽到這個消息微微一愣,心裡倒是希這位小舅子能加把力,盡量多藏一會兒。
路過嬰兒車的時候,梁川也稍微側過頭看了一下,
嬰兒穿著一套新買的小服,上面繡著卡通圖案,一雙嘟嘟的小手不停地揮舞著,和周圍逗弄他的警察小姐姐們做著互,小腳丫也不停地蹬著,看起來很是活潑。
只是,當梁川看向嬰兒的臉時,
卻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好像,
有些眼啊?
這種悉一直持續到梁川和簡紅快要走出餐廳的那一刻,
梁川腦海中猛地出現了一幕畫面:
畫面中,有一個拿著碗走自己店裡乞討的老太婆,而老太婆的懷裡,還抱著一個嬰兒。
是自己眼花了?
嬰兒,
應該都長得差不多的吧。
但就在這時,一周前孫曉強在自己面前說的那句話又在梁川耳邊回響起來:
“死老太,看什麼服,還不趕去下一家討錢,想死我?”
梁川當即停下了腳步,看向後那個依舊被幾名警員圍住的嬰兒車。
“梁顧問?”簡紅見梁川不走了有些疑地問道。
“等一下。”梁川歉然了一聲,然後轉過走了回去,重新走到了嬰兒車旁邊;
他站著,很高,
嬰兒躺著,嬰兒車也很矮,
所以梁川能夠在上面自上而下觀察著這個嬰兒,
這個嬰兒在周圍警察小姐姐逗弄他時不停地“咯咯咯”地笑著,讓這些還沒結婚沒有自己孩子的警察很是喜。
梁川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這裡看著他,
眼前的嬰兒很活潑,也很可,很懵懂,萌至人心。
但就在下一個剎那間,
梁川敏銳地捕捉到嬰兒不經意間故意用餘掃了自己一眼,
然後又悄無聲息地繼續恢複活潑和可與警察小姐姐們蠢萌地互著。
梁川的臉上也出了一抹笑容,在周圍人看來,梁川也應該是覺得這個嬰兒很可吧,
但梁川心裡其實想的是:
哦,
看來,
你還記得我,
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