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一看，隻見蕭清風在某人的示意下，毫不客氣端走豆腐羹，已經遞給某人了。

君夜宸直接端起，心滿意足的咕嚕咕嚕。

衛氏正納悶，誰敢搶的碗兒，一瞧是這位大爺，又好氣又好笑，「王爺怎麼來這兒了？你還搶食兒！多大人了！」

「巡視了大半天，本王了。」君夜宸理所當然說道，嘖了一聲，「衛姑姑是衛武苑的主考，怎麼來膳科蹭吃蹭喝？」

衛氏清咳了一聲，「臣婦請示長公主殿下，是殿下許的。本想一嘗食，在這兒白白坐了一下午，吃了一堆味同嚼蠟，好不容易瞅見一道新鮮的，還被你搶了去。」

兩苑特招，在六藝開考的前兩天就考完了。

這位是凰廷二十四司之一都庭衛的掌司夫人，正三品實權。

年輕時，曾是長公主麾下的副將，如今亦是長公主的心腹。

後嫁了蔚家軍派係的大將——勤忠伯，夫家在軍方也是實權派。

很有權勢。

當年君家遇難，唯有一子一倖存。長公主萬分悲痛，親自養了義弟留下的一雙兒，便是如今的皇後和攝政王。

衛氏算是看著君夜宸長大的。

從小到大，君夜宸不知道闖了多禍，衛氏奉長公主命令，也不知道收拾了多爛攤子，對他是打心底裡的疼惜。

但平生就這一點好，好吃。

在長公主麵前好說歹說才來蹭一頓，結果，還沒吃上。

一時都不知道該拿這傢夥如何是好了。

「衛姑姑喜歡，這有何難？查一查這人是誰不就了。」君夜宸漫不經心道，「還有誰敢不給衛姑姑麵子？」

衛氏不由失笑，「臣婦豈能濫用職權，以權人？王爺您也別去打擾人家，臣婦自行安排。」

君夜宸隨意點頭。

心底卻想，本王打擾？那小子，可是有一百種方式來找本王。

如此慕本王，本王去打擾，那豈不是送上門的便宜？

如今引起衛姑姑注意，甚好。

朝凰書院部的事，外人不好手。

……

膳科炸灶臺一事，不出一日，便傳遍了整個水寧縣。

麵落灶臺，竟然會炸？稀不稀罕？

就剩一炷香的時間，那楚家小姐，竟然用殘存的邊角料，做了一道震驚全場的，一品文思豆腐。

這跌宕起伏的反轉，簡直比話本還稀奇。

目擊者眾多，將這一樁故事，描述的繪聲繪，連帶著把葛家和賭約，都一同推到輿論浪的最高峰。

現在不管誰看見楚家人，都一臉心照不宣，暗地裡呸一句戲。

說好的草包呢？你家草包還會做文思豆腐，真會演！

不就是想出名嗎？

但不得不說，楚曦玉確實因此，名滿水寧。

朝凰書院是天底下最漂亮、最有才的閨秀聚集地，想在這兒出名，比登天還難。

而名八方的子，皆是權貴世家求娶的上上選。

對於那些想嫁一個好人家的閨秀來說，名聲，無異比命還重要。

不知多人對楚曦玉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漩渦之中的楚氏眾人，一臉茫然。

咱什麼都沒幹呢？怎麼就變了運籌帷幄心機深沉很會演戲？

「娘親，那葛家的灰頭土臉送來一百兩銀子，看來傳言不虛。但楚曦玉什麼時候學會了做飯？」楚若蘭不可思議。

和楚曦玉一塊兒長大，幾斤幾兩，自己還能不清楚？

「文思豆腐誰都能做，區別隻是豆腐的細。若真的如傳言之中，切如髮，為什麼最開始不做這道菜，而選了難度一般的雲雪粥？」陳佩芬十分認真的分析。

「娘親的意思是……廚藝並沒有傳聞那麼誇張，不過是以訛傳訛？」

「膳科一向都是湊分的，就算切的一般，那主考也不會刁難，自然會讓過。但膳科可以糊弄，字都沒識全，不可能考上！」陳佩芬果斷說道。

楚若蘭心底有一不安，「萬一？」

「萬一，那就是作弊！外人以為，我們故意藏拙，但自家人，誰不清楚的水準？蘭兒安心，我們就等放榜，靜觀其變。」陳佩芬有竹。

……

冬月初一，朝凰大選放榜。

大清早，南門橋對麵的牆附近，圍滿了各世家的僕人。千金們自然不會自己親自去瞧，但都在附近茶樓坐著，等待訊息。

楚家眾人也在一茶樓等著，巧的是，葛家眾人正好就在隔壁一桌。

「攝政王來了！」

樓下不知有誰吆喝了一聲，頓時圍滿的人群，分開了一條長道。

隻見一輛十分華麗的八抬輦轎，出現在了街道之中。

轎輦後跟著四個穿著服的禮，每人手中端著一卷捲軸。

「放榜這點小事兒，用不著攝政王親自駕臨吧？」周圍有人好奇。

卻聽一個揶揄的聲音道，「我看他和本公子一樣，是來瞧熱鬧的。今兒不是有人要跳河嗎？」

楚曦玉覺得那人聲音耳，回頭一看……

穆天寶。

他竟然也在這茶樓裡。

「放榜！」轎輦上的君夜宸，淡淡說道。

頓時一聲銅鑼響起，四個禮依次將捲軸掛上。

第一張是東選名單，人數最，短短幾行。第二張捲軸的名字最多，麻麻。

最後兩張依次是衛武苑和杏林苑，人不，但加起來也沒有東院多。

這些便是盛京及直轄郡縣的學名單。其他行省都是夏試，半年前就考完了，早已經公佈。

「中了！小公爺，泰安公主中了！」一個小廝興高采烈進來報喜。

穆天寶沒好氣道，「公主的騎冠絕皇族，自然能中。我要看的是楚曦玉！」

「啊？」那小廝著頭趕又進去打探。

此時楚家的小廝已經急急上了樓，道，「夫人大喜！二小姐、五小姐都中了！」

陳氏母如遭雷擊，不敢置信。楚曦玉竟然真的考上了？

唯有楚曦玉十分淡定，問道，「杏林苑榜看了嗎？」

「沒有……」

「那還不繼續去打探！」

這些奴僕，本沒想到楚若纖能考上……

被楚曦玉趕去，纔不不願去打探，回來臉更驚，「夫人大喜，三小姐中了杏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