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東集團門口,沈煉本能抬頭,有些刺眼,那幾個大氣磅礴的大字似乎有金閃爍。
這是沈煉自遠東那件意外事故之後第一次再來遠東,不得不來。
柳青玉推了他一把:“傻站著幹嘛,還不趕進去。”
“你不怕我闖禍?”沈煉笑著問。
“你會嗎?”
沈煉笑了笑,柳青玉眼角餘一直打量著他,見狀心裏道,不對勁兒,果然不對勁兒,這家夥笑起來都綿綿的斯文許多,太反常了,以後不管什麼況下絕對不能再讓他喝酒。
進了公司,兩人雖然依舊是焦點,但平日裏那些議論聲已經了很多,倒是調侃者居多,且多為。
沈煉煞星的名頭在遠東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挑N人,掌摑孫遜,將一部門那幫桀驁不馴的家夥訓練的俯首帖耳。一件事或許可以說是巧合,但這麼多事串聯在一起,再有人看不出什麼那就真跟傻子無疑了,更何況現在遠東保鏢的頭一號是範天雷,這廝對沈煉是最推崇的,是以一些老爺們現在見到沈煉哪兒還敢有毫輕視。至於,可以說十之八九聽說沈煉在遠東那些事跡之後都難以抑製的八卦起來,那些親眼見過的更是激不已,不過從那之後一直沒再見過沈煉就是,如今再見之下,哪兒還能保持冷靜。
“他就是沈煉吧,果然是好帥,跟咱們柳總好有夫妻相。”這是不明就裏盲目崇拜的新員工。
“他當然是沈煉,除了他誰有資格跟咱柳總走在一起。”這是老員工。
“沒你們說的那麼神啊,我瞧他走路都虛浮無力,雙眼無神,一副縱過度的模樣,配不上柳總。”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員工。
“你什麼眼神啊,人家走路哪裏是虛浮無力,那灑隨。人家雙眼哪裏無神了,那憂鬱。人家哪裏有縱過度的樣子了,明明斯文穩重。”這是……花癡。
沈煉對此無於衷,麵對眾多員工一個個上前來打招呼的時候能保持笑容,遊刃有餘,偶爾還能調侃幾句,當真是有種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之,但逐漸發的笑容還是讓柳青玉察覺到了什麼。
柳青玉捂著,不著痕跡咳了幾聲才將到了邊的笑聲掩飾了過去。
知道這會沈煉隻想早點去辦公室睡個回籠覺,但偏偏那些員工又一個接一個上前打招呼,瞧著沈煉那種明明煩不勝煩,卻偏偏故作風度的樣子,忍俊不。
沈煉斜了柳青玉一眼,沒有作聲,隻是加快了步伐往工作室方向走去。進了辦公室,了鞋子就躺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不出三分鍾,輕微的鼾聲就在辦公室響了起來。
以往的柳青玉可能會反沈煉在辦公的場所睡覺,但現在不知道怎麼回事,反而有種說不出來的奇妙直達心底。
遠遠看了一眼,並沒打攪他,而是認真埋頭開始一天的工作,鍵盤的敲打聲,翻紙頁的沙沙聲,偶爾抬眼看向沙發,靜諡和。
殷若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詫異在柳青玉跟沙發上躺著的沈煉上看了一遍,心裏滋味難明。
“有事嗎?”柳青玉豎起手指噓了一聲,然後領著殷若來到了門外低聲問道。
殷若心裏更是複雜,柳總……貌似是淪陷了,淪陷的徹底,人自的弱勢跟弱智環這一刻在上有了些端倪。當然,殷若不知道柳青玉更多是因為擔心沈煉的緣故才不肯打擾他休息。
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從雜的狀態中恢複過來道:“柳總,這個月的財務報表我覺有點不對勁,您看一下。”
柳青玉接過報表,仔細觀看,幾分鍾後表越來越冷,斥道:“簡直是胡鬧,這些人是不是都以為別人眼睛瞎了,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你去把財務總監給我過來。”
這報表是遠東最近一批特種車輛的進貨價格,這種車輛遠東不是第一次買,之前每一輛的價格都是標準的十五萬,但這報表上麵顯示的金額分明是十八萬。那家車輛廠家跟遠東合作好多年了,一直都沒出過什麼問題,就算是突然提價,柳青玉作為集團董事長至都有知道的權利,但這件事偏偏一點不知道。
這批車輛的數量是一千輛,是要下發給分公司的,結果每一輛貴了三萬塊,這等於遠東一下子就多了三千萬的額外支出。
財務總監錢通海是個中年白胖子,見柳青玉將報表扔過來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慌張,而是笑瞇瞇道:“柳總,您也知道飛馳是咱們的老合作夥伴,這些年也沒提過漲價的事,這次雖然一下子漲的多點,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飛馳漲價我怎麼不知道?誰給你撥款的權利?”柳青玉怒道。
錢通海眼中稍稍有了些懼意道:“柳總,您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隻是個小小的財務總監,負責這件事的人一直都是孫董事,他不簽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撥款啊。”
柳青玉氣的說不出話來,孫董事就是孫遜的父親孫守,平時江東的各種設備采買有一半掌控在他手中,柳青玉知道其中多會有些貓膩,但不太過分的況下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這次事件讓柳青玉意識到這種事不管實在是不行了,再這麼下去,遠東就被一幫蛀蟲給掏空了。
拿起手機給孫守打了過去,連伯父都懶得稱呼,冷冰冰道:“孫董事,飛馳那邊的事您是不是要給遠東一個代。”
“代,我怎麼聽不懂侄你在說什麼?”孫守疑道。
柳青玉火氣騰就冒了上來,微怒道:“孫董事,你別以為跟飛馳玩的那些小把戲可以騙得過我。我明確告訴你,你半個小時之必須趕到公司,否則我馬上會請估價公司對飛馳的車輛進行估價,請律師擬起訴書。你們這是聯合詐騙,真當我是傻子不。”
啪!
電話掛斷,柳青玉對錢通海擺了擺手,煩躁對殷若道:“走,跟我一起去董事會。”
殷若有些擔憂,遲疑道:“柳……柳總,董事會那幫人跟孫守是穿一條子的,除了老董事長,估計他們誰也不怕。而且孫董事明顯是對前陣子沈煉的事蓄意報複,很難揪住他的破綻。”
柳青玉無奈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但總不能讓他們繼續這麼胡鬧下去,這次隻是三千萬,下次呢,下下次呢。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我擔心的是遠東的管理高層們,他們要都如孫守一樣,那遠東就神仙難救了。”
殷若想說就算沒有孫守明目張膽,卻也差不多了。這是事實,自從柳金橋卸任董事長之後,下麵人就開始爭權奪利了起來,柳總手段是有的,能力也足夠,但偏偏趕上了這麼個攤子,又是個好強的格,往往都是撐。
孫守很快就來到了公司,連同飛馳的董事長也過來了。
董事會上,當飛馳老總將汽車的每個零件的報價單子放在桌上的時候,柳青玉臉已經難堪到了極點。新舊兩份,幾乎一模一樣,但新的報價單上的每一個零件報價都比舊的上麵高了許多,卻又在可以接的範圍。
打個比方,一輛車,之前飛馳十五萬提供的是最低利潤價格,而現在則是利潤最高價格,且高的並不是十分離譜,無論在任何範圍,這種利潤都是被允許的。也就是說,就算柳青玉找來了估價方麵的人,依舊是奈何不得孫守跟飛馳公司的。
柳青玉泛白,卻無言以對。
這件事負責的法人是孫守,法律上來說孫守完全有權利代表遠東跟飛馳簽署合約,這完全是鑽了法律跟合同的空子,無恥至極。
法務?對了,法務是怎麼擬的合同,又是怎麼審核的?
想到法務部,柳青玉心裏更怒,法務部是當初的大本營,自勝任遠東副董事長以後,法務部的主管人員已經換了孫守的,這一件件的心積慮毫無破綻,如果不是這次偶然發現柳青玉不敢去想會有什麼後果。
越想心裏越冷,越冷反而越是平靜下來,或許這就是極必反,當氣憤到了極,反而不會生氣了。
“樊總,我要求解約。”
平靜下來的第一句話,柳青玉口氣毋庸置疑。
飛馳老總樊東不以為然道:“解約可以,遠東隻要拿出十倍的違約金,我願意解約。”
“侄,我看你是糊塗了,你知道違約金要賠多麼?目前飛馳最新一批的車輛合同上寫明都要賣給遠東的,整三千萬的價值,十倍是多?”孫守心裏快笑死了,老臉上義正言辭。
“我願意拿這些錢買個教訓,至這些錢讓我知道公司裏出了多吃裏外的東西,要是這些錢能夠肅清遠東的蛀蟲,值得!”柳青玉已經不再去看孫守一眼。
“柳總,遠東集團可不是一言堂,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的,由著你折騰,天知道遠東會什麼樣子。”
“是啊柳總,這件事還是要好好商議一下,至需要通過董事會表決,數服從多數。”
“對,表決,現在就表決。”
“……”
鬧哄哄的場麵並沒能擾柳青玉,這些人多數都是孫守和大伯柳金隅的人,他們表決?難保不是笑話一樁,是以柳青玉一直都默不作聲聽著這些人說話,等他們不說的時候柳青玉才道:“如你們所說,這件事很大,遠東也不是我的一言堂。但我想說,遠東……是我爸爸的一言堂,這件事我會給爸爸全權理,希你們在他邊和在我邊說話一樣氣。”
說完,幹脆起離席,留下一幫麵麵相覷的人,眼中各自閃爍著不同的芒。
是啊,董事長很久沒再管過公司的事,許多人似乎已經把他給忘記了。他要是出麵,遠東又有誰可以抗衡?擺設一樣的董事會,或者是指孫守和柳金隅,這兩個老東西在柳金橋麵前本是屁都不敢放,估計就算是飛馳的老總,也不見得真敢收遠東的違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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