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旁人看來,蔡鬱壘隻不過是來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魂如何倒黴的,可卻不曾有人發現他背在後麵的雙手裡已經滿是冷汗了。
白起在上淨魂臺之前,抬頭看了一眼蔡鬱壘的位置,然後就頭也不回的上去了……誰知剛他走到中間的時候,就猛的覺到一陣接一陣的眩暈,隨後他就一也不能了。
此時此刻,那些曾經被他殺死之人的臉慢慢的浮現在了他的眼前,他們一個個全都痛苦的扭曲著……尖著……似乎全都在控訴著自己的冤屈,聽得白起頭痛裂。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是當淨魂正式開始的時候,白起的額頭還是慢慢滲出了冷汗來……那些人悉數都是死於戰,他們在死前那一刻所經的痛苦就像一支支利劍朝著白起刺來。
白起雖說早以死,可那卻是一種來自於靈魂深的痛苦,彷彿無休無止一般。普通人最多隻能承一到兩次這種劇痛,而白起卻要一直承下去,直到完所有被他殺死之人的痛苦後纔算徹底結束。
最初白起還能站在淨魂臺上,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兩開始慢慢的抖了起來,雖然他咬牙關一聲不吭,可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正在經著常人無法承的痛苦。
站在高的蔡鬱壘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微微側頭道,“還有多長時間?”
旁邊一個差聽了忙上前答道,“啟稟君上,這才僅僅隻是剛開始,以白起的罪孽如果要想徹底完淨魂最起碼得數月有餘……”
蔡鬱壘聽後也在心中暗暗一驚,之前他雖然知道白起淨魂的時間不會太短,可怎麼也冇想到竟要數月有餘!!他之前對白起的那點兒自信心也然無存了……可現在上都上去了,說什麼也都晚了,隻盼著白起的意誌力能比自己想的還要堅強。
此時淨魂臺上的白起已經半跪在了上麵,雖然他一直低著腦袋,可蔡鬱壘從他那握的雙拳不難看出他正在承著怎樣的痛苦。蔡鬱壘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於是就閉上眼睛籲出一口氣,然後轉離開了。
是福是禍就全看白起這災星自己的造化了,不過蔡鬱壘始終都相信,白起這個禍害是不會就這麼輕易灰飛煙滅的……他更相信,白起說過的話也一定會兌現。
於是從那天起,蔡鬱壘每天都會出點兒時間來看看白起,那傢夥也從最開始的站著到後來的跪著,然後又從跪著到現在的趴著。特彆是當蔡鬱壘見淨魂臺上的白起一不時,都差點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要堅持不住了?
直到有一天,當蔡鬱壘再一次來到淨魂臺旁時,就見白起在上麵盤膝而坐,兩眼微微閉著,似乎已經適應了淨魂所帶來的痛苦。蔡鬱壘當即就知道,白起的淨魂已經接近尾聲了……
當白起走下淨魂臺的那一刻,他的心裡已然對那些因自己而死的無辜之人再無半點愧疚之了,因為所有的罪孽他已經統統還清了。
之前司裡那些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傢夥們全都傻了眼,一時間他們看白起的眼神也全都變了,而白起更是為司有史以來在淨魂臺上時間最長的一個魂。
為了避嫌,白起在走下淨魂臺的時候並冇有見到蔡鬱壘的影,而是在幾天後他纔派一個差將白起帶到了冥王殿中,同時被帶去的還有負責把守奈何橋的孟婆。
在旁人眼裡,孟婆是去給白起配製一碗特殊的孟婆湯,可真實的況卻是蔡鬱壘吩咐為白起配製一碗固魂湯,而為他自己準備的纔是一碗孟婆湯。
同一時間,兩個人一起喝下了孟婆親自為他們調製的兩碗湯,從此二人便一起了迴……
當蔡鬱壘回想起自己所經曆的那些平凡的人生時,總是會在其中看到白起的影,雖然有的時候白起出現的有些晚了,可是不管多晚他總是會出現的。
在經曆過張進寶這一世之後,蔡鬱壘就隻剩下一世的平凡人生了,他在這幾千年裡所積攢的功德差不多已經夠了,而他神魂之中的窮奇戾氣也已經快要被淨化乾淨了,屆時他就可以重返司,繼續當他的司之主了。
市中心醫院婦產科的產房門前,站著幾個神張的男人,他們有的在四走以緩解心中的焦慮,有的則不停的打著電話。唯獨有一個瘦高的男人卻一臉淡然的靠在產房門側的牆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即將迎接新生命的超級爸呢。
這時產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個護士走出來說,“趙冰冰家屬在嗎?趙冰冰家屬在不在?!”
這時一個材敦實的男人忙走到產房門口說,“我是!我是趙冰冰的老公!!”
這時那個瘦高男人也將子站直,似乎是在等著護士宣佈最終的結果。
就見護士麵帶微笑的說道,“恭喜啊,家裡添了個千金!母平安!”
材有些敦實的男人聽了麵上一喜道,“謝謝!謝謝護士!”
而那個高個子男人聽後卻子一鬆,然後繼續將靠在牆上,兩眼放空的發著呆。
很快剛纔那個護士再次推門出來,門口等著的男們又全都張起來,就聽護士依然笑容甜的說道,“劉娟的家屬在不在,劉娟家屬?!”
“在在在!!生了嗎?男孩孩?”剛纔不停打電話的那個男人忙到最前麵說道。
說也怪了,就見之前靠牆站著的那個瘦高男人又一次站直了子,一臉的期待……結果聽那護士說是個孩的時候,就又泄氣似得靠回了牆上。
當天同一個產房推進去了四個產婦,前三個都是丫頭,直到最後一個的時候,護士纔對一個戴眼鏡的男人說,“你是魏秋雪的家屬?”
戴眼鏡的男人點點頭說,“對,我是魏秋雪的人。”
護士聽了點點頭,然後左右看了看才輕聲說道,“恭喜你啊,母子平安,你媳婦給你生了個大胖小子,這小傢夥可是今天產房裡唯的一個男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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