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站在房間里,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看著竹笙難掩失落的神,後的丫鬟不憤憤出聲。
「這白將軍是怎麼回事!姑娘你的歌舞可是千金難求,他怎麼這般不識好歹!邑臨城不知道多公子哥求著姑娘呢,他……」
「夠了!」竹笙一聲輕喝,打斷了喋喋不休的抱怨。
良久,放緩了語氣,「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姑娘……」丫鬟還想說些什麼,卻再一次被打斷。
「下去!」
「是。」
待丫鬟離去,房間里只剩一個人,竹笙才覺到心裡一陣空虛。
丫鬟說的話自然對,竹笙是邑臨城的花魁,從來都是被人高高捧著的,何時需要遷就附和別人?
會這般遷就一個小小的百人團將軍,自然是因為——
喜歡他。
或者更準確的來說,看上了白慕喻這個人。
從白慕喻第一次來翠雲樓就知道,白慕喻絕不是什麼普通人,一個能隨意包場,在翠雲樓大肆散財的人,又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小小的百人團將軍?
翠雲樓是邑臨城有名的銷金窟,只怕一個小將軍一年的俸祿,還不夠他來花樓的一次開銷呢!
更重要的是,這個男人看似弔兒郎當,渾氣,卻總在不自覺中出幾分矜貴的氣質,以竹笙識人的眼來看。
白慕喻必定非富即貴!
正是有這一認知,在白慕喻上才會投過多的注意力,才漸漸發現,這個男人除了面相,上還有更多吸引人的特質。
於是,在不知不覺中,落了自己的一顆芳心。
而現在,竹笙真真切切的明白,這顆浮的心,被嫌棄了。
與白慕喻相識也有近兩年時間,太清楚那個男人弔兒郎當的表象下,藏著一顆多麼冷的心。
他喜惡分明,從來不委屈自己,竟然今天他已經對出了那種疏離的神,就代表,他與再無集。
哪怕下一次他再來翠雲樓,必定也不會再作陪。
他就是這樣絕的一個人啊……
*
出了翠雲樓,雲凈初還有點迷惘。
是出來了,可百人團的員們,一個個都在青樓里跟姑娘們快活著,一個人該去哪呢?
回軍營?
軍營離邑臨城雖然不遠,騎馬也得小半個時辰,這好不容易跟來,總不能就吃了一頓晚膳就回去了吧?
著下,雲凈初默默的打量著周圍。
這會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大街兩旁都點起了燈火,橘黃的燈籠在夜風中輕晃,特別是眼前的翠雲樓,門前掛著幾盞的燈籠,燈籠上還畫著穿著暴的仕圖案,恍若無聲的邀請。
人還沒進樓里,撲面而來的已經全是曖昧的紅氣息。
雲凈初不自覺退後了幾步,遠離了翠雲樓。
「蕓初。」
剛決定好自己要去的地方,還沒提步,白慕喻的影就出現在後。
雲凈初回頭,見白慕喻一清爽,面上的表也依舊如常,不挑了挑眉,「將軍不留下看竹笙姑娘的舞歌?」
白慕喻聳肩,眼神輕佻的在四周掃了一圈,懶洋洋道,「有什麼好看的?不看。」
見他眼裡並無不舍,心知他說的是實話,雲凈初心裡莫名就多了幾分滿意。
想,才不是覺得白慕喻做的對,只是這個男人畢竟掛著未婚夫的名號,親眼看著自己未婚夫跟別的人親親我我,只要沒瘋,心裡多是有些介意的。
還好,白慕喻識相。
心裡這般一想,雲凈初難得看白慕喻順眼了幾分,大大咧咧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問道。
「邑臨城有什麼好玩的去麼?我還不想回軍營。」
對於雲凈初這突然親近的行為,白慕喻有些寵若驚,不過更多的還是一種彆扭。
這個人,果真行事一點也不人,拍男人肩膀這種事,哪裡是大家閨秀能做的出來的?
要是換竹笙,肯定是淺笑盈盈的著他,聲說:
將軍,城中可有什麼好玩的去,能否勞煩將軍為竹笙指路?
「想什麼呢?問你話呢!」
「哦……」白慕喻醒悟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對上一雙水瀲灧的桃花眼,被那樣一雙勾人的眸子注視著,不知怎的,他的心倏地跳的有些快。
「我知道有個地方,你跟我來。」
某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將軍,心裡第一次升起一種名為赧的緒,那緒來的太快,以至於他還沒弄清自己是怎麼了,就已經消失不見。
雲凈初跟在白慕喻後,奇怪的看著前的影,怎麼覺得,白慕喻剛剛的表現有些怪怪的?
就好像蓉兒做錯事被抓包時一樣,如果沒記錯,那種表現好像做——
心虛?
兩人一前一後行走在大街上,邑臨城晚上也有不樂子,街上並不冷清,來往的行人,賣的小販,襯的這邑臨城十分熱鬧。
走了約莫一刻鐘,白慕喻在一間酒樓前停住。
「跟我來。」
雲凈初掃了一眼酒樓門前的牌匾,微不可見的了眸子。
攬月樓。
跟著白慕喻進了酒樓之,又在小二的帶領下上了樓。
從小二與白慕喻的對話中,雲凈初知道,白慕喻是這的常客,並且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還在攬月樓中,擁有一個永久的包廂。
進了包廂之後,白慕喻終於恢復了正常,一屁在房間里的太師椅上坐下,直接往後一躺,就不彈了。
「咱們百人團出來慶祝,都是第二天才回軍營,今晚你就在這歇著吧,明早用了早膳再回去。」
「哦,好。」雲凈初隨口應下,便仔細打量起了房間,完全沒有注意到在答應后,白慕喻倏地擰起的眉。
「喂,你不問問我睡哪麼?」
雲凈初怪異看了他一眼,如善從流,「哦,那你睡哪?」
「我就睡這!」白慕喻咬牙,加重了這字的音量。
「你睡這就睡這唄,又沒說不讓你睡。」雲凈初實在不懂這個男人,剛剛還好好的,這又在什麼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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