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怡和季玉一起離開的,一會兒工夫,們就了閨中姐妹,莫逆之教。
杜九言嘖嘖嘆,去了書院。
「言言,」魯念宗心很不錯,因為書院的人太多了,而他是院長,每天能管很多人,「我很忙的,你有事快說哦。」
杜九言拉著魯念宗去他辦公的房間,關上門低聲道:「舅舅,你可知道梁克興來了?」
魯念宗搖頭:「他來了,你為什麼這麼鬼鬼祟祟的,難道你要殺梁克興?」
杜九言敲他的頭,低聲道:「你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他是為了梁怡的婚事來的。」
「你們兩個不是郎有妹有意的嗎?可以談婚論嫁了吧?」
魯念宗著額頭,張大了,一副不敢置信地樣子,道:「這、就要親了?」
「不然呢?」杜九言打量著魯念宗,「舅舅,你不會逗人小姑娘玩的,本沒打算親?」
魯念宗搖著頭,道:「我、我才沒有呢,我是真的想親啊。」
「可是吧,我覺得怡怡可能不太喜歡我。」魯念宗說著,在椅子上坐下來,顯得悶悶不樂。
杜九言不解:「你們每天你來我往不是很開心的嗎?你為什麼又覺得不喜歡你?」
魯念宗捧著臉看著杜九言:「言言,你說我要不要問問?」
「我從來沒有問過,他到底喜歡不喜歡我呢。」
杜九言點頭,道:「當然可以問問。既然想著要親,那肯定要將事弄的清楚明白了。」
「我也覺得是。」魯念宗很張地拉著杜九言,「言言,我真的要親了嗎?」
杜九言稀奇地看著他:「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嗎?」
「對哦。」魯念宗開門就朝外面跑,「言言,我現在就去問問怡怡。」
說著就沒影了。
杜九言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怎麼說他才好。
不過,在當下的況下,如果魯念宗和梁怡真能事,對他們來說,是莫大的助益。
只要梁克興願意將兒嫁給魯念宗,就等於認同了李驍的王朝,他甘願俯首稱臣。
魯念宗一口氣跑梁府去了,將梁怡找了出來,兩個人蹲在梁府的牆外,鬼鬼祟祟的說話。
「你找我,為什麼不去家裏?」梁怡打量著兩頭的衚衕,奇怪地道,「我父親今天來了,你正好可以去拜見我他。」
魯念宗擺著手,道:「不行不行,我很張的。」
「你張什麼?」梁怡掩面,眼睛裏都是笑意。
魯念宗靠在蹲著,手裏不知怎麼什麼時候撿了一樹枝,漫無目的地畫著圈,扭扭的不說話。
「你怎麼了?」梁怡歪著頭打量著他,問道,「有什麼不高興嗎?」
魯念宗使勁點頭又搖著頭,黑眼睛亮閃閃地盯著,湊在耳邊小生問道:「怡怡仙,你喜不喜歡啊?」
氣息灑在耳際,熱熱的,梁怡臉一紅,垂著頭道:「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因為我不確定啊。」魯念宗蹲著挪,像只鴨子蹣跚著挪到梁怡面前,和面對面,問道,「你告訴我吧,我很著急想知道。」
面容近在咫尺,梁怡臉紅了櫻桃,咳嗽了一聲,問道:「那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的,很喜歡!」魯念宗道,「非常喜歡。」
梁怡噗嗤笑了起來,點著頭道:「那我也喜歡你,很喜歡。」
「真的?」
「嗯,真的?」
魯念宗一下蹦了起來,像只小狗似的在衚衕里來回瘋跑:「怡怡仙喜歡我!」
「怡怡仙喜歡我!」
梁怡看他的樣子,捂著咯咯笑著,也跟著他跑:「你就那麼高興我喜歡你嗎?」
「對啊對啊。」魯念宗道,「因為你是第一個喜歡我的人。」
梁怡一怔拉著他停下來,問道:「都沒有人喜歡你嗎?你那麼可憐?」
「也不可憐。」魯念宗搖著頭,「有你喜歡我,我一點都不可憐。」
「別人,不重要!」
梁怡抿著,杏眼桃腮滿面春,背著手忍著笑,道:「我最重要嗎?」
「嗯!」
「那你想和我親嘍?」
「想!」
「那親后,你是回大周還是留在安南?」
「啊?」魯念宗不解地看著,「什麼意思?」
梁怡道:「你那麼喜歡我,親后一定會留在安南的吧?」
「啊?」魯念宗一下子就懵了,撓著頭看著,「這、難道、不是……我、我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呢!」
梁怡就凝眉道:「那你現在考慮啊,快想快想。這個問題很好想的。」
「不好想啊。」魯念宗道,「我是大周的人,我爹娘已老邁,只有我一個兒子唉。」
「我這次出來就是跟著言言遊歷的。能帶一個媳婦兒回去,我爹娘肯定高興,可我不可能媳婦都沒帶,卻把我自己落在了安南啊。」魯念宗確實沒有想過這個,他一直認為親嘛,當然是子去男子家裏。
哪有男子留在孩家裏。
又不是招贅。
更何況,他爹就他一個兒子,他要盡孝。
魯念宗想的頭疼,又蹲了下來,一臉的苦惱。
「那怎麼辦?」梁怡跺腳道,「我爹娘也就我一個兒啊。」
「京城那麼遠,我嫁過去了就一輩子也不能回來了,」梁怡說著就哭了起來,「我去了誰也不認識,我怎麼辦?!」
魯念宗抬頭看著,見哭的傷心他也哭了起來。
「那、那怎麼辦?」
兩個人都懵了,都能理解對方,可又無法讓自己妥協。
晚上,杜九言和桂王一起去了梁府,第一次看到梁克興,四十幾歲的年紀,氣質很溫和儒雅,與世無爭的樣子。
「桂王爺,王妃。」梁克興給兩人行禮,「久聞二位種種事跡,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桂王不和他打腔,問道:「你這麼過來了,崇安有人守著?」
「是,長子還在守著。」梁克興也沒有拐彎抹角,道,「安那邊略有些靜,有人看到有船隻在半夜的時候來來去去,想要查探可因為離的太遠,不好明查。」
「如果不是李王的船隻,那可能多半是鄭文海。」
此事桂王知道。鄭文海正在將城中庶民換兵。
不著急,他們有的是辦法。
「鄭家主想要防著我們也正常,隨他安排去吧。」桂王當然不會和梁克興說的太清楚,畢竟對方也是家主。亡齒寒的道理,梁克興不可能不知道。
「是。這件事想必王爺和李王已有安排。」梁克興說著又看向杜九言,「這次我來升龍,主要的目的,還是想問問,魯公子這邊對婚事的打算。」
杜九言笑了起來,道:「魯公子是我舅舅,他的婚事我哪能做主,不過要是他們兩個彼此都有義,我和王爺還是樂見其的。」
「嗯。」桂王表態。
梁克興頷首道:「我也沒什麼意見。說起來我還沒見過魯公子,不知能否請他過來,我也好和他見一面,問問他的意思。」
他以為魯念宗會一起來呢。
杜九言來前去請魯念宗了,可在書院和行宮都沒有找到人:「我來時沒找見他,要不改日我……」的話沒有說完,突然梁翹進來了,尷尬地行了禮,指了指外面,道,「魯公子和怡兒在院子外面哭。」
「啊?」杜九言一臉不解,幾個人一起出了梁府的小門,果然看到魯念宗和梁怡兩人對面蹲著,眼睛哭的跟桃子似的。
魯念宗一看到就跑過來,委屈地靠在肩膀上,道:「言言!」
「怎麼了?」杜九言拿帕子給他眼淚,「哭這樣。」
梁怡也跑去抱著梁克興,哭著道:「父親,怎麼辦?」
「怎麼了?」梁克興又心疼又好奇,「怎麼蹲在這裏哭,是出什麼事了嗎?」
他知道魯念宗的心智還是個孩子,所以不會認為是魯念宗欺負了梁怡。
杜九言也看著魯念宗,魯念宗低聲道:「我、我看哭我也哭了,但是,這件事很值得哭。」
「什麼事?」雖然不合適,但杜九言看兩個人的桃子眼,想笑。
梁怡道:「他親后不願意留在安南,怎麼辦?」
「我也不想去大周,那麼遠我一個人都不認識,我會很想家的。」說著,抱著梁克興又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所有人都懵了,面面相覷。
這個問題,還真的是個大問題。
「先別哭,」杜九言安道,「我們先回去,慢慢商量吧,看看有沒有折中的辦法。」
也不會將魯念宗留在這裏。他為人太單純了,還不如小蘿蔔讓放心。
更何況,魯章之膝下就他一個兒子,悉心教養長大,不用問也不知道,對方不會同意的。
「先回去。」梁克興扶著兒,大家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