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個是什麼?」凝璇又問道。
「『東』」二字。」辛慕言又說道。
「東?」凝璇皺眉道,「這是何意?」
「不知曉。」辛慕言隨即說道,「既然這上面刻著一個翎字,那上面的東應當是名字。」
「嗯。」凝璇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到時候等他回來,拿過來看看。」
「你收好了。」辛慕言提醒道。
「嗯。」凝璇到底沒有想到,這木鳥竟然是母親的。
而且,還是的母親親手做的。
凝璇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也不知這木鳥背後又藏著什麼?」
辛紫月也沒有想到,自己因一時興起,竟然還牽扯出了這些。
皺眉道,「到底是我貪玩了。」
「那人一早便料到會有人將這木鳥帶到我邊。」凝璇看向辛紫月道,「不是你,也會是旁人。」
「哎。」辛紫月重重地嘆氣,隨即又說道,「這太複雜了,我越發地看不懂了。」
「我們都看不懂。」岳綺夢附和道。
辛慕言聳肩,「一樣。」
凝璇勾淺笑,「若真的懂了,便不會被這樣陷迷霧之中,越陷越深了。」
「就是。」辛慕言認同地點頭,「這世上,有太多的人與事,不是我們能掌控得了的,能做的,便是儘可能地讓自己安然自。」
「是。」凝璇看向他說道,「倒是沒有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覺悟。」
「不過這個東又是誰?」辛慕言皺眉道。
「是你說的,又來問我?」凝璇難免覺得好笑。
辛慕言角一撇,「我怎麼知道?」
凝璇冷哼一聲,便不理會他了。
岳綺夢淺笑道,「要不要去見一見老夫人?」
「好。」凝璇在想,如今也許曲老夫人會知曉什麼?
凝璇便帶著這木鳥去了。
辛老夫人見凝璇前來,很是高興,上下打量著,慢悠悠道,「聽說你的婚事一早便定下了,乃是因太后薨了,這才不得已延遲的。」
「是。」凝璇輕聲應道。
「辭修說了許多。」辛老夫人慢悠悠道,「大多也都是說你在大召的事兒。」
「有勞王爺掛心了。」凝璇低聲道。
「外頭的事兒,我也管不了了,不過你這,我反倒要說上一說。」辛老夫人瞧見了那木鳥。
凝璇順勢便將木鳥遞給。
辛老夫人仔細地看了看,也了,「你可讓這木鳥飛起來了?」
「是。」凝璇點頭道。
「飛起來好。」辛老夫人慨道,「當初,這木鳥飛起來的時候,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母親到底是……」凝璇言又止,想問辛老夫人,母親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畢竟,在的印象中,有的也只有對程氏……的一點印象。
如今知道了自己母親這麼多的事,不知為何,便越發地好奇了。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子,能夠讓這麼多的人念念不忘,而且,都發出嘆之聲呢?
不敢想像,倘若的母親如今還活著的,那麼,該何去何從呢?
凝璇又想起了那紅子,雖然看不清楚的模樣,可能夠真切地到上散發著的決絕。
看向辛老夫人道,「我當真想不通。」
「孩子,這些事,我雖然是過來人,卻也無法與你說明白。」辛老夫人搖頭,「畢竟,我並非是這裏頭的參與者。」
凝璇是明白的。
辛老夫人又說道,「好好地拿著這木鳥,日後對你有大用。」
「是。」凝璇收起這木鳥。
辛老夫人淺笑道,「你放心吧,在這焰國的這幾年,你必定會收穫頗的。」
「是。」凝璇看向辛老夫人,低聲應道。
辛老夫人輕咳了幾聲,又說道,「你母親與辭修有緣無分,這也是天註定的。」
「老夫人……」凝璇看向說道,「我母親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是這世間難得的聰慧子。」辛老夫人又說道,「天豁達,卻有著不輸於男兒的智謀。」
辛老夫人想起來,都覺得很好,「只可惜,紅薄命,註定了這一世都不太平。」
暗自嘆氣,「再多的,我也無法與你說。」
「是。」凝璇是明白的。
辛老夫人便也不多言了。
凝璇知曉這其中的緣由,只是斂眸不言語。
辛慕言見此,便說了幾句辛老夫人喜歡聽的,將岳綺夢丟在了辛老夫人這,帶著凝璇出去了。
辛紫月想要與辛老夫人親近親近,奈何,辛慕言直接將拽出來了。
不滿道,「我甚見到祖母,你為何要將我帶出來呢?」
「祖母現在用不著你去打擾。」辛慕言低聲音,與辛紫月嘀咕了幾句。
辛紫月一聽,而後便說道,「姐姐,大哥這有好玩的,我便不隨你回去了。」
「好。」凝璇欣然答應了。
辛慕言沖著凝璇眨了眨眼,便帶著辛紫月走了。
暖在外頭等著,瞧著辛紫月跟著辛慕言走了,嘆了口氣。
「總算被帶走了。」
「有那麼難嗎?」凝璇看向,難免覺得好笑。
「不是有那麼難嗎?」暖無奈道,「是真的很難。」
「如今不是好了?」凝璇說道,「走吧。」
「大姐,這木鳥?」暖盯著凝璇手中的木鳥道。
「收起來。」凝璇抬眸看著遠。
「是。」知茉雙手接過,小心地收了起來。
凝璇不知為何,心中像是被著一塊石頭。
有些不過氣,索出了辛家,便慢悠悠地往前走著。
暖跟在的旁,見神淡然,不過那眼神中卻充滿了哀傷。
不知到底想起了什麼?
凝璇在想什麼呢?
在想著前世的種種,又想起了那個幻象中母親的影來。
到底經歷了什麼呢?
為何最後會有那樣慘烈的一幕……
凝璇越想越覺得難,整個人都止不住地抖起來。
「當心!」遠,突然一人站在了的面前。
一怔,便瞧見自己的手臂被拽著往一側,而面前一輛馬車突然沖了過來。
凝璇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等看清楚的時候,愣住了。
凝璇向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距離。
他看向,低聲道,「你跟前的人呢?」
凝璇這才發現,暖等人都不見。
適才怎麼出神了呢?
而且,暖們去何了?
為何這突然出現的馬車,竟然沒有任何的察覺?
凝璇皺眉,不知為何,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大姐……」暖的聲音突然鑽過來。
猛地睜開雙眼,對上暖擔憂地眼神。
「你沒事吧?」暖連忙問道。
「我這是?」凝璇一怔,卻看見自己正躺在地上。
「你適才不知怎麼回事,突然暈倒了。」暖低聲道。
「我暈倒?」凝璇一怔,為何會夢見他呢?
凝璇只覺得一陣陣地頭疼,好半天才緩過來。
暖越發地擔心了。
凝璇也不知為何,近來,似乎總是會出現幻覺。
而且,有些,是不曾發生的,有些卻是從前的。
凝璇覺到了一陣陣地心疼,抬眸看向面前的暖,被扶了起來。
抬眸看向遠,而後說道,「我這是怎麼了?」
「大姐,要不要回去?」暖問道。
「再走走吧。」凝璇深吸了好幾口氣,說道。
「好。」暖點頭。
凝璇覺得那個人就在附近,否則,怎麼可能暈倒呢?
只是倔強地往前走,走了不知道多久,停下腳步。
「回去吧。」知道,那真的是自己暈過去做的夢罷了。
暖知曉心事重重的,必定會有些焦慮。
等回了家。
凝璇徑自去了書房,打開一旁的暗格,拿出那黃帛,仔細地看了又看。
到底該怎麼辦呢?
如今只要一出焰國,便會出事。
不敢肯定,此番出去,還會有誰出事?
那個人一直在暗中盯著,讓無所遁形。
凝璇皺眉,「看來,要想別的法子了。」
「大姐。」暖在外頭。
凝璇收斂心神,「進來。」
「大姐,你好些了嗎?」暖上前關心地問道。
「我無礙。」凝璇說道。
「那便好。」暖這才鬆了口氣,「季姨娘那有靜了。」
「嗯?」凝璇盯著暖道,「對二舅母手了?」
「母親那,這兩日所有的補品發現了東西。」說道。
「怎麼還用這種法子?」凝璇覺得不對勁。
「瞧著倒也沒有什麼。」暖低聲音道,「不過,這只是一部分。」
「走。」凝璇起,與暖往外頭走。
不過剛出去幾步,又折回了。
暖便也跟著回去了。
凝璇看向說道,「三妹妹先回去,只裝作不知道。」
「好。」暖應道。
凝璇待暖離去,知茉上前,說道,「去盯著季姨娘。」
「大小姐,三小姐那,您是不是擔心會太著急了?」知茉說道。
「嗯。」凝璇點頭,「我只擔心,萬一打草驚蛇了。」
「奴婢明白。」知茉應道,便退了下去。
凝璇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扣著書案,過了許久之後,才轉眸看向窗外。
知棋進來,「大小姐,閣主送來這個。」
「毓凡的書信。」凝璇連忙接過,待看過之後,低聲道,「看來,大召那的形勢也不容樂觀。」
「大小姐,閣主是何意?」知棋問道。
「墨姑姑那出事了。」凝璇沉默了許久之後,「黎家那想要利用姑姑。」
「閣主要手了?」知棋連忙道。
「嗯。」凝璇點頭道,「看來,黎家是真的熱鬧了毓凡。」
「閣主特意來書信,是要給您?」知棋想著,低聲道。
「是要告訴我,黎家,他要親自手。」凝璇直言道。
「可是王爺不還在大召嗎?」知棋想了想,「還有便是閣主的師叔?」
「他?」
倘若不是知棋突然提起,已然忘記了這個人。
這個人已經許久不曾出現了,而且,他每次出現的都很奇怪。
凝璇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他。
他是敵是友,一時間反倒讓也難以決斷了。
凝璇暗自搖頭,隨即又看向知棋說道,「毓凡想要做什麼,便由著他吧,畢竟,這墨閣如今是他做主。」
「是。」知棋垂眸應道。
凝璇抬眸道,「看來,大召那也該一了。」
「大小姐,雲國那……」知棋盯著道,「新皇一直未對齊家手。」
「嗯。」凝璇點頭道,「他也在等。」
「奴婢反倒覺得,新皇是在等您這。」知棋直言道。
「不論是等誰,如今這個時候,我們也都要耐著住子。」凝璇抬眸看著遠,「辛老夫人說的對,我只有耐心地待在焰國,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是。」知棋垂眸應道。
凝璇怔愣了許久之後,輕笑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該回來了。」
「什麼?」知棋不解地看向。
凝璇也只是笑而不語。
知棋便退下了。
夜正濃,偶爾吹來的風,捲起了額前的碎發,袖上不知何時,沾染上了窗外飛落的花瓣。
的……
低頭看了看,而後便放掌心,輕輕地握著。
「槐花開了呢。」凝璇慢悠悠道。
「大小姐,該做槐花酒了。」知茉說道。
「去準備吧。」凝璇說道。
「是。」知茉淺笑著便去了。
接連數日,都不見辛紫月前來。
凝璇這以為落得個清閑,不曾想,東方薇渃不請自來。
是循著酒香來的。
「這果子酒真不錯。」東方薇渃直接拿了一壇,猛灌了幾口,讚嘆不已。
凝璇見抓了一塊切好的牛,直接吞咽了。
「這……」知茉與知棋是目瞪口呆。
畢竟,堂堂郡主,竟然如綠林好漢那般……魯……
凝璇反倒覺得這般倒也無拘無束的,好。
畢竟,是做不到的,卻也很是羨慕。
東方薇渃滋滋地啃著牛,喝著小酒,只覺得這日子,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