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大老爺沉默了許久之後,「可,卻牽扯出了如此大的事,倘若找不到,怕是到最後,郎家便會被按上謀害岳家大小姐罪名。」
「也不知那韋家的人到底要做什麼?」郎月琴皺眉道,「為何偏偏是郎家呢?」
郎大老爺並未多言,只是轉眸看向郎大公子道,「你那,也該準備準備。」
「父親當真要走到這一步嗎?」郎大公子皺眉,想著這也是最後一步棋了。
「這也是萬不得已。」郎大老爺淡淡道,「老夫人去的那一日,便註定郎家會有此一劫。」
「那安邦王不是在大召嗎?」郎大公子頓時覺得奇怪,「聽說今早便離開了,為何皇上不聞不問呢?」
「焰國管不著大召,更何況,這大召距離焰國那麼遠,更別提,焰國一直不曾與大召有來往,雖說,辛家的人在大召有了勢力,卻也威脅不到焰國,這是從有了焰國之後,便定下的規矩,除非,辛家要賠上整個家族的命運。」
郎大老爺直言道。
「這是何意?」郎大公子不解。
「到時候你便知道了。」郎大老爺淡淡道,「如今我也不好說,畢竟這關係到咱們郎家往後的命運。」
「父親,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棘手呢?」郎大公子皺眉,「那韋家又是怎麼回事?」
「這韋家……」郎大老爺沉默了許久之後,「當年,你祖父便已經料到會有今日,可不曾想到,這韋家竟然死灰復燃了。」
「難不,當年,那位姨娘,祖父是知曉的用意的?」郎大公子恍然道。
「不然呢?」郎大老爺冷哼一聲,「那惡婦便那般死了,當真是便宜了。」
郎大老爺提起來,都覺得可恨,可見當時怕是郎家也遭了大難。
郎大公子是不知曉上一輩的事兒的,不過如今見郎大老爺的臉,到底也能猜測幾分。
郎月琴的臉越發地不好了,「凝璇又是為何?」
「家需要。」郎大老爺看向郎月琴道,「你莫要想著與為敵,若非老夫人當年照顧了的母親,加之老夫人臨走前,叮囑了什麼,你當真以為會輕易地放過郎家?」
郎大老爺暗自搖頭,「一個子,從大召到雲國,又從雲國回到了大召,接著又到了焰國,所經歷的,不是你能夠想像到的,你以為只是表面上那般?」
郎大公子是明白的,畢竟,關於凝璇的經歷,他是知曉的。
「你瞧瞧,岳家……」郎大老爺暗自搖頭,「那岳大老爺,早已想好了退路,只可惜,郎家如今還是逃不。」
郎大公子聽著,又看向郎月琴道,「妹妹,眼下只能犧牲你了。」
「什麼?」郎月琴不解。
「那辛家的二公子一直盯著你呢,想來,也是有所打算了。」郎大公子隨即又說道,「不如,你嫁去鄭家。」
「什麼?」郎月琴當場跳腳,「大哥,你這不是將你親妹妹往火坑裏頭推嗎?」
「那鄭學雖說花天酒地,不著調,可,比起辛慕柏的城府,他不過是個草包罷了,你若嫁過去,鄭家能護你周全。」郎大老爺如實道,「否則,若有一日郎家真的出事了,你怕是也要跟著遭殃了。」
郎月琴沒有想到,到最後,竟然要嫁給自己最看不起的鄭學。
這讓如何能夠承?
郎月琴只覺得五雷轟頂,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的父兄,有種被拋棄了的覺。
斂眸,不知該說什麼。
郎大老爺倒也堅決,直接命人拋出了郎家的心思。
鄭家。
鄭大老爺因鄭學鬧出的笑話正煩惱呢,如今見郎家竟然主要求結姻,哪裏有不答應的。
鄭大老爺當即便選了個好日子,帶著鄭學登門提親了。
這提親的日子是很快的。
對於鄭學來說,娶誰都是娶,故而便也無所謂。
可是,礙於父親的威嚴,他也只能認命地跟著前去。
這合婚庚帖遞上之後,便也定下了。
郎月琴這幾日都待在自己的院子,不吃不喝。
即便如此,也沒有讓郎大老爺心。
很快,兩家便定下了親的日子。
這速度,是真的快。
這婚期便是下月的初八。
滿打滿算,也只有一月準備的時間。
鄭家這,先前便早早地準備了。
而郎月琴這裏,在郎老夫人還在的時候,便將的嫁妝,出嫁的東西也都準備妥當。
許是郎老夫人已然料到會有這一步,故而提早都準備好了。
郎月琴無奈,只能等著出嫁了。
突然羨慕起凝璇來,畢竟,如今的份,是不可能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的。
當初是如何瞧不上凝璇,如今便是如何羨慕的。
凝璇這,得知了此消息,並不覺得奇怪。
而此時,前去郎家已經過去十日了。
大召。
皇陵。
孟宇軒百無聊賴地躺在榻上。
聽著外頭的鳥鳴聲,偶爾還有那大風刮過樹林的聲響。
他歪著頭,瞅了瞅正在一旁搖晃著雙,不知道在吃什麼的孟璟玄。
「我說九王叔,你就不能不吃了嗎?」孟宇軒忍不住地嘟囔道。
「你個臭小子,我吃不吃,你也管?」孟璟玄說著,便將一骨頭丟了過去。
「原來是烤啊。」孟宇軒皺眉道,「那為何是黑乎乎的呢?」
「你管得著嗎?」孟璟玄委屈道,「我想媳婦兒了。」
「打住。」孟宇軒捂著耳朵,「你一整日,除了睡覺的時候,幾乎做什麼都會說這句話,我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
「哎。」孟璟玄重重地嘆氣,「媳婦兒不知道如何了?」
「如何?」孟宇軒湊了過來,「你明知故問嘛。」
「安邦王回來了?」孟璟玄問道。
「嗯。」孟宇軒從孟璟玄手中搶過半隻,不過咬了一口,便吐了。
他皺眉道,「這是哪個殺千刀的烤的,這簡直比毒藥還毒。」
孟璟玄那雙眼頓時變冷了,「我烤的。」
「咳咳……」孟宇軒被嗆到了,劇烈地咳嗽,隨即便要走。
「給我滾回來。」孟璟玄冷聲道。
「九王叔啊,要不,我去一趟焰國?」孟宇軒提議道。
「不要。」孟璟玄角一撇,「媳婦兒是盼著我回去,又不是你。」
孟宇軒的角搐了幾下,「可是,父皇每日都派人過來看著你,怕是知曉你會逃走吧?」
「什麼我會逃走?」孟璟玄將手中的烤丟了,而後說道,「我若想走,用得著逃嗎?」
「那九王叔先走啊。」孟宇軒盯著他道。
孟璟玄泄氣道,「如今若真的走了,這便了。」
「你也知道。」孟宇軒暗自搖頭,「不過,這皇陵的東西,父皇那是知道了?」
「我如今只想知道是何人害死的皇祖母。」孟璟玄沉聲道。
「打住。」孟宇軒來回看了一眼,「是太后。」
「知道了。」孟璟玄一副無所謂的表。
不過,孟宇軒還是有些擔憂,隨即又說道,「我怎麼覺得,這外頭有些奇怪呢?」
「怎麼奇怪了?」孟璟玄問道。
「太安靜了。」孟宇軒低聲道,「難道九王叔不覺得嗎?」
「郭家不是已經開始了嗎?」孟璟玄歪著頭,想了想,「這陳家也該快了。」
「季家呢?」孟宇軒想了想,「想來,大小姐已經知曉了。」
「季家與韋家的關係,遲早會知道。」孟璟玄暗自嘆氣,「只可惜,這,我若是不盯著,那便不好辦。」
「所以,你才委屈了自己。」孟宇軒說道。
「嗯。」孟璟玄淡淡地應道,「放心吧,我忍得了。」
「不過這烤……」孟宇軒覺得,他該去找點吃的了。
孟璟玄也嫌棄地丟在了一旁。
幸好,他還帶了一些吃的,隨即,轉便去找了。
孟宇軒見他這般,也只是不住地搖頭。
外頭。
「九王叔。」
那聲音聽著最悉不過了,除了孟啟軒,還有誰?
今兒個算來乃是已故太子妃的忌日。
孟璟玄挑眉,「這不,來試探的人了。」
孟啟軒進了大殿,見孟璟玄正抱著個匣子,他上前道,「侄兒見過九王叔。」
「哦。」孟璟玄沒打采地應了一聲。
孟啟軒見狀,便說道,「侄兒前來祭拜太子妃,正好路過來看九王叔。」
「哦。」孟璟玄依舊回了一個字。
孟宇軒上前道,「太子皇兄。」
「你在這陪著九王叔,可有什麼需要的?」孟啟軒看向孟宇軒道。
「沒什麼。」孟宇軒回道。
「那便好。」孟啟軒低聲道。
孟宇軒只是笑地看向孟啟軒。
孟啟軒也知曉這二人不待見自己,便小坐了一會,走了。
等他離開皇陵之後,瞧著不遠的馬車。
他緩緩地上了馬車,「父皇。」
「他可還在?」皇帝孟霆問道。
「在。」孟啟軒回道,「的確是本人。」
「嗯。」孟霆咳嗽了幾聲,「看來,那東西當真藏在了皇陵。」
「父皇,東西不是被凝璇帶走了嗎?」孟啟軒不解。
「帶走的只是能帶走的。」孟霆抬眸看著遠,「留下的,是太后留下的。」
「不知道太后?」孟啟軒有些不解了。
「太后乃是岳家的人。」孟霆直言道,「只不過,一直不曾對外提起過。」
「原來如此。」孟啟軒倒也沒有想到。
孟霆重重地嘆氣,「眼下,便等著他沉不住氣了。」
「萬一,他一直待著呢?」孟啟軒又說道,「如今已然快要過去一年了,凝璇突然沒了消息。」
「去焰國了。」孟霆直言道。
「焰國?」孟啟軒睜大雙眸,「難道是傳說中的那個神的焰國?」
「不錯。」孟霆直言道,「焰國一直藏在迷瘴中,除了焰國的人,外人是無法進去的。」
「所以,安邦王說是回西北一趟,難不是去了焰國?」孟啟軒這才反應過來。
「嗯。」孟霆冷笑一聲,「辛家也出自焰國。」
「那凝璇?」孟啟軒不解。
「朝夕國的,與焰國有關。」孟霆直言道,「當年,的母親從焰國出來之後,消失在了朝夕國,而被送到了大召。」
「那麼,大召的秦家,與雲國的秦家,與朝夕國什麼關係?」孟啟軒又問道。
「都是出自焰國的家。」孟霆暗自搖頭,「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牽扯,朕也不清楚,可是,朝夕國的,關乎到大召未來的國運,只有找到了朝夕國的,才能夠徹底地讓皇權綿延。」
「父皇,兒臣明白了。」孟啟軒隨即說道,「所以,太后出自岳家,又是焰國,那麼,與朝夕國的有關?」
「是。」孟霆點頭道。
「如今,太后雖然薨了,可留下了東西?」孟啟軒又說道。
「那東西定然會留給孟璟玄。」孟霆直言道。
「為何會留給九王叔呢?」孟啟軒不解道。
「哎。」孟霆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是看向孟啟軒道,「日後你便知曉了。」
「是。」孟啟軒也不多問。
這父子二人便一同離開了。
孟璟玄遠遠地瞧著,角一撇,「你父皇還真是區別對待啊。」
「沒法子,誰讓我自不寵呢?」孟宇軒雙手環,「如今這個時候,我又躲在了你這,父皇能待見我才怪。」
孟璟玄搖頭,「日後,這江山便是你的。」
「別。」孟宇軒擺手道,「我與九王叔臭味相投。」
「知道了。」孟璟玄角一撇,「啊,媳婦兒,我可想你了。」
「哎。」孟宇軒捂著耳朵,轉離開了。
焰國。
凝璇忍不住地打了好幾個噴嚏。
「大小姐,可是著涼了?」知茉擔憂地問道。
「不知何人在念叨我。」凝璇無奈道。
「想來是王爺吧。」知棋打趣道。
「他如今也不得離開。」凝璇知曉,他這全然是為了不讓孟霆懷疑他。
「姐姐。」辛紫月自從那日之後,便被辛慕言直接丟到了凝璇這。
這相了這些時日,辛紫月便也與絡了起來,如今倒也喚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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