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璇要去書房忙。
東方璟便去了凝璇的床榻上,躺著睡下了。
知茉與知棋便隨著凝璇去了書房。
凝璇坐下之後,看過剛剛送來的函,低聲道,「大皇子那,有什麼靜?」
「大小姐,大皇子的府邸已經準備好了,想來這些日子便要搬過去了。」知棋回道。
「嗯。」凝璇點頭,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說道,「郎家那,也要盯著才是。」
「大小姐,您不是說不摻和嗎?」知棋忍不住地問道。
「不摻和,也要知曉,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凝璇沉了片刻道,「到底郎家與大皇子可有聯繫?」
「大小姐,昨兒個皇貴妃召見了大皇子妃。」知棋說道,「大皇子妃顯得很是小心翼翼。」
「嗯。」凝璇輕輕點頭,「看來是擔心皇貴妃看破了的份。」
「為何會有這樣的擔憂呢?」知茉不解道,「難道,大皇子與並非是一夥的?」
「應當是。」凝璇沉了片刻,說道,「既然如此,東方麟的城府就太深了。」
「大小姐,您所言何意?」知棋不解地問道。
「他一早便看穿了鄭歡,而且還先手解決了鄭秧,這說明什麼?」凝璇冷笑一聲道,「只能說,對於他來說,鄭歡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
「這大皇子好深的心機啊。」知棋忍不住地抖了抖,「幸好,王爺無意與皇位。」
「如此,我反倒擔心了。」凝璇皺眉道,「難道,東方麟一點都不曾懷疑過他嗎?」
知茉與知棋對視了一眼,隨即便又將目朝著裡間去。
不過,裡間傳來的鼾聲,讓二人回頭看向凝璇。
凝璇淺笑道,「倘若這一切都在旁人的掌握中,那我豈不是太可悲了?」
知茉與知棋見如此說,又忍不住地斂眸,眼神黯然。
凝璇收起函,無心去想。
緩緩地起,出了書房,站在院子中,靜靜地聽著遠傳來的聲音。
輕風突然落下。
「大小姐,屬下親自將書信送到了雲國皇帝的手中。」輕風回道。
「嗯。」凝璇輕輕點頭,「那如何了?」
「這是他讓屬下給您的。」輕風說罷,將一個錦盒遞給,隨即便閃離去。
凝璇打開,瞧見錦盒的東西,淺笑道,「他倒也不必我擔心了。」
「大小姐,可是要出去走走?」知茉問道。
凝璇想了想,「若我現在走了,怕是王爺待會醒過來,又會委屈。」
知茉與知棋對視了一眼,只能默默地退在了一旁。
遠,有人前來。
因院門是開著的,故而,便能瞧見院門外的形。
不過,前來的乃是二房的人。
「大小姐,二房的人為何會過來?」知茉不解道。
「是呢,大小姐都說了,不理會府上的事兒,即便有事兒,也該去尋老夫人,或者是大夫人。」知棋也覺得奇怪。
「待會去問問吧。」凝璇轉便回去了。
知棋等那人站在院門外的時候,才上前。
「老奴見過知棋姑娘。」面前的嬤嬤倒也有幾分地見識。
「不知道這位嬤嬤前來所為何事?」知棋問道。
「老奴前來,乃是為了三小姐的婚事。」嬤嬤回道。
「此事兒也該去尋老夫人才是。」知棋的語氣不善。
嬤嬤無奈道,「哎,三小姐到了適婚的年紀,可一直因二小姐還未出嫁,便耽擱到了現在。」
知棋低聲道,「如今,二小姐是因病了才無法親,你來尋大小姐,也是無用的。」
「這……」嬤嬤有些為難,不過最後還是如實相告了,「此事兒,還請知棋姑娘容老奴仔細說來。」
「好。」知棋便聽那嬤嬤娓娓道來。
好半天之後,知棋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三小姐是石?」
「是。」嬤嬤斂眸道,「故而,這婚事便一直擱置著。」
「可……」知棋皺眉道,「既然知曉是石,留在府上也是極好的,何必外嫁遭白眼呢?」
「這……」嬤嬤也不知該如何說起。
知棋見支支吾吾的,卻又覺得這嬤嬤說的古怪。
若真的是石,那三小姐如今早被送去家廟了,何必待在這呢?
畢竟,任何一個大家族,也不希出現這樣的人。
知棋隨即說道,「此事兒我還要回稟大小姐才可。」
「那便有勞知棋姑娘了。」嬤嬤說罷,福之後,便離開了。
知棋狐疑地看向那離開的嬤嬤,沉默了好一會,才轉回去。
「何事?」凝璇低聲問道。
知棋便原原本本地將那嬤嬤所言說了。
「此事兒怕是老夫人不知曉吧?」凝璇冷笑一聲,「那嬤嬤當真是三小姐跟前的人?」
「奴婢已經派人盯著了。」知棋回道。
「嗯。」凝璇點頭道,「看來是有人想要將三小姐是石的事兒弄得人盡皆知。」
「大小姐,您是說,那人並非是三小姐跟前的嬤嬤?」知棋想了想,「可是那模樣兒的確是啊。」
「先去查。」凝璇淡淡道。
「是。」知棋垂眸應道。
凝璇除了長房之外,對其他幾房並不關心,加之,在家,本就無心理會這后宅的事兒。
只是,這人主的找上門來,還想著借他之手來達自己的目的,倒是讓興趣了。
倒要看看,是誰如此「機智」?
知棋不到半個時辰便回來了。
「大小姐,這三小姐自便不寵,聽說當時二夫人生的時候,差點難產而死,當時以為是個哥兒呢,誰知道生下來竟然是個姐兒。」
知棋低聲道,「二夫人的地位不高,二老爺待也不怎麼親熱,當時,二夫人自然想要生個哥兒,好穩住自己的地位。」
「看來二夫人只生了這一位,後來傷了子吧。」凝璇直言道。
「大小姐說的是。」知棋隨即說道,「故而,二夫人便將三小姐當哥兒養著,這子的東西是一概不會的。」
「所以,三小姐自便一男兒裝扮?」凝璇又說道。
「是。」知棋垂眸回道。
「後來呢?」凝璇又問道。
「後來,老夫人以為三小姐這樣,乃是因雖是兒,卻並非是真正的兒家,因至今,三小姐都不曾來過葵水。」知棋隨即說道。
「什麼?」凝璇笑了,「所以,才會被認為是石?」
「是。」知棋笑著說道,「奴婢適才地去瞧了一眼這三小姐,發現,倒是個有趣之人。」
「有趣?」凝璇挑眉,看向,「如何有趣了?」
「手不錯,而且,刻意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大大咧咧,脾氣暴躁的樣子,不過,無人的時候,倒也是一副兒家的姿態,其實是個兒。」
知棋湊近道,「奴婢覺得,是故意為之的。」
「的確有趣。」凝璇笑著說道,「那嬤嬤又是誰的人?」
「那嬤嬤是自便伺候在三小姐跟前的,不過奴婢暗中讓人查了,其實這嬤嬤在先前,是跟著二房的一位姨娘的。」知棋說道,「只不過無人知曉罷了。」
「哦。」凝璇挑眉,隨即說道,「如今可知曉,那嬤嬤前來與我說是石了?」
「不知道。」知棋搖頭道,「當真是將這位嬤嬤當了最親近的人了,畢竟,這位嬤嬤還是的娘。」
「怪不得呢。」凝璇想起了李媽媽來。
不知為何,反倒覺得與自己竟然有些同病相憐。
「大小姐,二夫人雖說是正室,可是二房的庶務都是那位姨娘話事。」知棋低聲道,「家的家規,是不得隨意休妻的,雖說二夫人並未生下哥兒,可是卻也有個姐兒,也是不錯的,二夫人也氣,原本二老爺是想要將這位姨娘的哥兒,也是二房的長子過繼給二夫人,二夫人竟然拒絕了。」
「所以,更惹得二老爺厭煩了是不?」凝璇說道。
「是。」知棋搖頭道,「轉頭,二夫人便將另一個位姨娘的哥兒過繼到了自己的名下,那位姨娘沒有挨過兩年,便沒了。」
「後來呢?」凝璇又問道。
「後來,二夫人過繼的這位哥兒,不到三歲便夭折了。」知棋低聲道,「說是天花。」
「是嗎?」知茉想了想,「我想不是吧?」
「當時,二夫人很是傷心,三小姐瞧著自己母親這般,又擔心憂思疾,便將自個打扮了男,一直到了現在。」知棋說道。
「嗯。」凝璇點頭,「所以,旁人以為是兒,卻並非真正的兒家?」
「是。」知棋回道,「故而,至今還未議親。」
「二夫人是如何看待的?」凝璇想著,二夫人是知曉的,何故這樣縱容著呢?
「二夫人也很奇怪,竟然任由著三小姐如此。」知棋直言道,「二老爺對三小姐也很厭惡,故而,對這對母是越發地疏遠了。」
「那位姨娘很是得寵?」凝璇想起了江姨娘來。
知棋垂眸應道,「是。」
「那位姨娘呢?」凝璇冷聲道。
「倒是接連生了五個孩子。」知棋隨即又說道,「三個姐兒,兩個哥兒,雖說是庶出,可是這待遇,不低於嫡出。」
知茉隨之說道,「這也真是厲害了。」
「是呢。」知棋又說道,「倘若不是三小姐護著二夫人,怕是早被這位姨娘算計了。」
「我想,是因為家有家規,斷然不會讓妾侍為正室的,故而,這位姨娘是心知自己不可能為正室,又知曉,二老爺厭惡二夫人,與其將二夫人給毒殺了,到時候,二老爺必定還會續弦,保不準那位續弦是個厲害的角呢,到時候,的地位可就不保了,如今,二夫人空有正室之名,卻不得二老爺寵。」
「大小姐說的極是。」知棋回道,「故而,如今的二房,真正話事的乃是這位姨娘。」
「這姨娘的底細?」凝璇又問道。
「大小姐,這位姨娘可是來自……」知棋附耳說道。
「什麼?」凝璇挑眉,接著說道,「怎會出自季家呢?」
「其實,焰國也有一個季家,奴婢查過了,這季家與大召的季家沒有半分關係。」知棋又說道,「而且,這位季姨娘是個人胚子,又善於心機,更重要的是,的娘家,如今也算是爬上來了。」
「這是何意?」凝璇不知為何,反倒想起了大召的季家。
不由得又想起了季老夫人,當初季老夫人差點派人殺死,而且,季老夫人與武林盟主關係匪淺。
那麼,這裡的季家又是怎麼回事呢?
「大小姐,這季家表面上真的與大召的季家沒有關係。」知棋如實道,「不過,奴婢還要繼續去查的。」
「嗯。」凝璇點頭,「焰國與大召、雲國到底還有怎樣的聯繫呢?」
「大小姐,焰國不是與外界是斷開的嗎?」知茉皺眉道,「那麼,為何會出現大召與雲國的人?」
「也許,原本在焰國存在之前,便有了這些世家。」凝璇直言道。
「所以……」知茉又說道,「若真的如此的話,那便更難辦了。」
凝璇淺笑道,「現在這個時候,便先解決這位三小姐的事兒吧。」
「那位季姨娘呢?」知棋又問道。
「先不要驚,既然派人暗中來與我說這件事兒,我便順著的意思吧。」凝璇說著,便起,「走,去瞧瞧那位三小姐。」
「是。」知棋垂眸應道。
凝璇便帶著二人一同前往二房三小姐的院子。
待到了之後,院門口的丫頭瞧見乃是凝璇,嚇得連忙轉去稟報了。
沒一會,便瞧見一著男裝的子走了出來。
高束髮髻,著淺的錦袍,走路的時候,也刻意是男子的姿態。
凝璇挑眉,瞧著這副模樣,隨即便瞧見了那位嬤嬤。
「見過大姐。」面前的三小姐拱手道。
凝璇卻突然手握住了的手腕。